蟋蟀故事:爱将黄大翅

蟋蟀故事:爱将黄大翅

事事讲缘,处处不无缘。

09年下山东,心情很沉重:我是个从小就贪玩的人。这几年下山东,都是朋友帮我收虫,我当“甩手掌柜”,只负责吃喝玩乐。高兴了,自己收几条;嫌多了,就找老乡们斗斗。

今年形势有了变化,朋友忙,我得自己收。

8月21日夜里,我和锅盖头、紫麻头7070、秋雅-角斗士一行4人,在泡了几小时澡之后,顶着星光驱车出发,直奔宁阳。我们计划好,先去宁阳玩两天,歇歇脚,和俱乐部的“先头部队”会一会,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去宁津“大捞一把”,整个行程10天左右。

长话短说,结束了宁阳两天的休整,丢下锅盖头(他要赶回单位上班),8月23日夜晚,我们一行三人风尘仆仆赶到乐陵,安顿了下来。

巧了,第二天的集市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王木腿。于是,我们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赶到集市动手了。

我看了几拨虫,总觉得太小,感觉不是太好。再看看身边两个同伴,正兴致勃勃地与人讨价还价,忙得不亦乐乎,我怕自己一激动,成筐往回拿,就忍住冲动,和同伴打了个招呼,回去睡觉了。

到了下午,我回到桌后,见两位同伴正在看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送来的蛐蛐,只见那小姑娘唠唠叨叨,口才极好,就是蛐蛐太小,销路不是太好。好在遇上了两位“仁义大哥”,总算拿到了几张小票票。

我正在观察,小姑娘不失时机地将两位“仁义大哥”看过的一筐小蛐蛐放到我面前逼我挑几只,小嘴还挺能说:“你们是一起的,不能只卖他们不卖你,你随便挑,小价,随便给,没事!”天哪,我从不玩小蛐蛐,怎么看啊?!我勉强看了几条,实在不满意。小姑娘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递上一个小披子给我看。我一看乐了“这也只是穿了件大衣服的小虫啊”,还是没拿,小姑娘狠狠地噔了我一眼:“你不够朋友!”走了。

第二天,是尤集集市,我们一行3人到了集市分头行进。大约九点多钟,人已明显减少,我在一个摊点上看中一个青披,经过几轮口舌,最终60元被我拿下。这两年,我被不过蛋的披子搞怕了,刚买到手便买了条三尾,退至路边的一棵树下掀开盖,给披子下了条年轻美貌的三尾。谁知那披子不要三尾,一嘴将三尾喷出罐外,我正准备逮回那三尾,突然间发现我面前停了辆电动车,昨天那小姑娘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我眼前。

我笑了笑,那小姑娘也笑了笑,问我在干嘛。还没容我回话,她倒又开口了:“昨天你没买我一只蛐蛐,今天嘛,不怕你不买!”

哟,看来有情况!我的眼睛赶忙从手中的小瓷罐移开,扫向那调皮的小姑娘的脸上。

那小姑娘真是有纯正的东山人血统,没再说一句俏皮话,便从吊在脖上的一只小包里拿出一只并不是太大的白瓷罐。

“就一只,我爸爸昨夜刚逮的,也是最大的。”说完便递到我手上。

我打开盖一看,喜上眉梢:这是一条正门正色的黄大翅(仅限于我这么认为),虫不是很大,但长得太规矩了:头高抛,六面触角;整项脖,方正厚实;翅平整,三面服帖;肉细糯,玉尾长锋;大六跳,驻地有力;动态佳,斗折蛇行;粗双须,左右横扫;牙色俏,深老红钳;黑面孔,星门突出……

不说了,不说了。总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可爱。

“今天我带来就这一条,还没给人看呢!”

“什么价?”

“你看着给吧,我们已是老熟人了,嘻嘻”。

我一看这架势,反倒不会出价了,便试探性地说:“给你一百,怎么样?”

小姑娘把嘴一撤“你不认价!”我赶忙哄她“开玩笑的,这虫不错,怎能不给价呢?”

小姑娘的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么说吧,这虫是我爸昨夜刚逮的,就这一条能卖点钱。你应该知道,在集市上不说一千,八、九百总不会卖不掉吧?!”

“是的,是的!”我赶紧附和,生怕和小姑娘把关系搞僵掉。

“这样吧,给熟人得照顾点,反正是自己逮的,五百,行吗?”

我一看,得抓紧时间了结这事,便伸出两个指头“二百!”

“不行,最低也得三百!”

“好,成交!”

我赶忙从包里掏钱,一看,还有不少20元一张的新票票,点了15张递上去,小姑娘开心地向我示好“这几天逮到大的还是给你!”

一星期后,这条我今年最喜欢的黄大翅就这样跟随我离开山东老家来到六朝古都南京了。

黄大翅落盆后,为了让它在宁静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我每天只看两眼,下食和起食时。每次我掀盖,总是见它喜欢爬在铃房上,对开盆时出现的异动无动于衷。偶尔用竹夹轻轻碰它下两须,它也从满不在乎。

秋分前夕,我见它有要三尾的意思了,挑了条不错的三尾给它享用。三尾刚一下盆,黄大翅便亮翅,只叫出一声,三尾便很配合地与之完事。以后都是这样,每晚我第一个给它三尾,不出一分钟,再也听不到它的呼雌声。

看到这里,读者一定会急切地知道它的战绩。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来。黄大翅一共走了七路,六上一下。

第一路:10月l日,与南京一位顶级玩虫大户L先生发口开毛。在没进斗栅之前,我将黄大翅连盆捧给L先生看,告诉他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爱将,L先生看后点点头,也认为不错。入栅后,两虫相遇,黄大翅仅用牙尖碰了对方,对方就绝口无牙,L先生赶忙谦让地请芡师提虫,不让黄大翅多打一口,连称:“不错,好虫!”

第二、第三路:10月4日上午,在南京第五届“金陵杯”蟋蟀争霸赛650毫克的级别上,60分钟内,以同样的打口,轻松地连胜两场,为本俱乐部再次夺得冠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第四路:10月7日,在南京某中场,轻描淡写地叉跑对方。

第五路:10月9日,在南京某中场,以更轻松的打法,仅轻轻用牙尖一戳,即战胜南京一位大户的大凶头。

第六路:10月10日,在某顶级大场,两嘴击败对方。

第七路:10月16日,也是黄大翅一生最后一场搏斗。那天,在南京某顶级大场,黄大翅在搏斗前突然食量大增,过磅时竟达到6厘7,相当于720毫克。天哪,它最重时也没超过670毫克!无奈,已配上,对方是条从760毫克收身下来的宁阳大翅,比黄大翅大几圈。没退路了,干吧!

下栅后,两虫亮翅,黄大翅依然那么勇猛,上去一个满嘴重闸,抖了对方大约10秒钟,没咬退对方,自己退闸;稍歇一会,又冲上前满闸重嘴,还是没有咬退对方,再度退闸,返身。这一回,不再开牙,落闸认输。

从这天起,黄大翅又回到我身边,再没让它上场格斗。

黄大翅开始了它的离休生活,该吃什么吃什么,该给三尾下三尾,没有丝毫怠慢。因为黄大翅已经尽力了,它该做的都尽力做了,剩下的就是我该为它做什么了,全我的责任和义务。

令人欣慰的是,黄大翅至今还活着,身体没有任何伤残,六爪齐全,若不是被三尾弄掉一点尾锋,今天还是全须全尾呢。

而和黄大翅最后一场搏杀的那条宁阳大翅,当时已笼型散尽,第三天就归天了。

这也大概算是“各有所得,天命使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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