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午夜抢劫案

毛守用是兴旺矿财务科的一名干事,一九九七年四月的一天,他根据领导的安排要去广州取矿上的拖欠款去,他乘上火车就出发了。

几天后,毛守用带着款回到矿上时,已经半夜了,他提着提包就向家里走去。到他家要经过一个狭窄的小道,此时小道上空无一人,淡淡的月光照着路面,显得格外宁静。

他正走着,突然从暗处窜出一个人来,他仔细一看,来人蒙着面部,只露着两只眼眼睛,来人迅捷地跨到他面前,就夺起他的提包来,他本能地反抗挣扎着,他不能让歹徒把这五十万公款抢走,可是歹徒身高力大非常厉害,毛守用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毛守用在失去提包的一瞬间,一只手快速地揭去了歹徒的面布,啊,原来是他,此人是矿区的一霸,是个胆大妄为之徒。

他这一揭不要紧,却招来了杀身之祸,歹徒一见毛守用已经认出了自己,情急之下,一把小刀就向毛守用的心脏部位刺去,一刀直中要害,毛守用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也许是看到杀了人,歹徒也害怕了,他不管毛守用究竟怎么样了,但他十分清楚,自己刺中了他的心脏要害,毛守用他死定了,于是他一边背着提包小跑着,一边回头看着身后,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到夜幕中去了。

歹徒刚走,有两个下二班的工人正好走到这里,俩人发现毛守用倒在地上,一看胸口还流着血,知道大事不好,他们留一人看护现场,一人赶紧就报告矿公安科去了。

雷科长带着大伙在案发现场,查看了好半天,也没查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他们回到科里,连夜对案情作了分析,他们一致认为,除了本矿人员,外人不可能知道受害人的行踪,也不可能知道受害人带着五十万现金,更不可能如此精确地行施作案。于是决定分几个小组,连夜对全矿平日里有劣迹几个人员展开调查。

矿上有个叫李二魁的人,平常胡作非为惯了,他自然就成了主要的怀疑对象。雷科长带着一个干警就对他开始了调查。当他们找到李二魁家里时,他妻子睡梦中被惊醒,但她并没有显得惊慌,这种事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急忙招待他俩坐下来。

刚坐下,雷科长就开门见山问李二魁的妻子:“你家二魁不在家,他干什么去了?”

“他昨天去北京他姐家了,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吗?”李二魁的妻子莫名其妙地看着雷科长,她不知道二魁又摊上什么事了。

雷科长听她如此一说,觉得她不是在说谎,李二魁北京有个姐姐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昨天就去北京了,这事与他就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是谁干的呢?雷科长没再细问什么,马上就结束了对李二魁的调查,急忙赶回科里,说不定其他人调查已经有了进展,他

必需掌握全部的情况。第二天吃过早饭,其他人也都回到科里,汇总的结果是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这时候,全矿都传开了毛守用被杀身亡的消息,都说人是完了,人们纷纷猜测倒底是谁干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到了第三天,一组调查人员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矿上有一个工人告诉他们,说就在毛守用出事的当天下午,他在县城里见过李二魁,不过没与他搭话,他不想招惹这种人。这是个重大线索,他李二魁不是去北京吗,这里只有上午一趟客车,他下午怎么还在县城呢?有问题,他有作案时间,县城离矿上不过几十里路,随便坐个什么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就在大家研究这个重要发现的时候,有一名干警又回来报告,说李二魁回矿上了,正在家里吃饭呢。事不宜迟,雷科长当即决定传唤李二魁。

一见李二魁被带到,雷科长直接了当地就问他:“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哪知李二魁一点也没惊慌,笑嘻嘻地对雷科长说:“雷科长,你黑着个脸干嘛,我什么也没干,只是去北京看了一下我姐姐。”

“你胡说,有人在毛守用事发的当天下午在县城见过你,怎么样,还不说实话?”一听李二魁还在说谎,雷科长心里更有底了,也火了,于是他大声问了一句

听到这里,李二魁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又镇定下来,说道:“雷科长,我可以说实话,但你们要保证此事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什么事,你说,我们可以为你保密。”

“我吧,在县城有个相好的,我怕老婆知道了,所以就骗她说我去北京看我姐姐去,不好意思,你看我尽做这丢人显眼的事,让你们见笑了。”李二魁说着还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有道理,雷科长沉思了一会儿,就这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科里也没有特别的侦破手段,也没有真凭实据,还是让他回去吧。

李二魁前脚刚走,突然电话响了,雷科长接起电话一听,是矿领导打来的:“什么什么?——啊,竟有这样的事?知道了。”雷科长接电话时又是惊奇又是惊喜的表情,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搞糊涂了,都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雷科长带着激动又兴奋的语调对干警们发出了命令:“李二魁就是抢劫杀人犯,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不明就里的干警们虽然还在一个个发着愣,但他们还是迅速而坚决地执行了科长的命令。

当天,李二魁就被移送到县公安局去了,这样,一起抢劫杀人案很快就告破了。

人们一听说毛守用还活着,都以为这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奇迹,而是毛守用有一个不同于常人的内脏结构,他是一个少见的先天性内脏错位的人,他的心脏不在胸腔的左边,而是长在了右边,那一刀只是刺伤了他的一个肺叶,并没有形成致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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