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憶舊錄|拜金女郎章小蕙(下)

前言:

鑑於後臺同學們洶湧急切的呼喚,我們不得不把今天預訂的頭條挪後,把章小蕙挪到了今天。

看得高興的同學請移玉步到我們後臺,響應一下我們二條的徵集故事,前十名有厚禮相贈,情況理想的話我們將盡快奉上章小薏神秘的番外篇。

章小蕙的華麗人生在2005年轉了一個巨大的彎——

2005年,她離開了香港,很多人以為她去了美國,其實2005年之後,她還在北京住很長一段時間,謀求發展。

香江憶舊錄|拜金女郎章小蕙(下)

▲2005年,章小蕙簽約了央視國際電視總公司,成為旗下第一位港臺藝人,還和崔健、高曉松、張亞東合作了一部泛不起水花的電影……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還是銳利的,知道北京才是世界動力所在。

可惜她在北京的發展不盡如人意。

除了這部電影,她曾接受過一些網站報紙的採訪,但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都在她離奇轟烈的上流社會逸事上,在她的離婚上,在她的大花筒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位名媛現在也在進軍影視界。

當時的北京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名氣,也領略不這種桃子熟透的風情,她港式女郎的洋派作風在北京這個皇城根下有點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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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鬱悶的等待期間裡她接受了SOHU的採訪,聊到自己的前半生時,她笑著說:

我是從16歲開始約會的,我22歲就結婚。我整個20歲的階段,整個30初頭的階段都是在生孩子、帶孩子,做一個好媽媽,做一個好妻子,整理家務,就以為這樣子就好了。結果我迷失了,找不到我自己,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

我把所有的時間,十幾年來的時間全部放在孩子身上,全部放在整個家庭身上,我自己要的是什麼?我自己的需求是什麼?都不曉得。我離婚之後開了時裝店,我寫了很多很多稿子,當了作家,看了很多很多的書,才曉得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漂亮的女人愛撒謊,愛空口說白話,這是張無忌的母親臨終前對張無忌的忠告,大概也是金庸俗內心對女性的恐懼,這大概因為漂亮女人在她的前半生已經習慣了對這個世界虛於委蛇,對於自己的過去,自我美化,這是人的生存本能,確切地說,她的闊太生涯還是多姿多彩的——因為上流社會的浮華盛宴從來都會為美豔的女人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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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引用下前輩查小欣的精彩專欄,她寫下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多情闊太章小蕙……

一位女高人看到章小蕙脫鞋後的十隻腳趾,語重心長地說:“你要抗拒誘惑,從一而終。”……有一次派對上我與她同桌,章小蕙穿著一件極低胸的黑色衣裙,巧笑倩兮,不停撥弄一頭長髮,雙眸如水,斜斜瞟向一位同桌的男模特兒。

我看不過眼,大力拍打她的大腿:“喂!你已嫁了人!”

她給嚇呆了一下,嗤嗤笑:“都給你看穿了。”

後來我離座取自助餐時,她與男模同時失蹤,我撥通她的手機,她嬌嗔說:“我與他(男模) 都怕人多,所以開小差到酒吧去,沒什麼的,你放心。”

我叮囑:“已是凌晨,快回家去,免得老公操心。”怕她出事,每隔一小時致電她,直至凌晨二時,她關了手機。(題外一句:查姐姐也真是負責任哈)

過了一星期,有周刊拍到她與該男模,黃昏時分在中環的公園喁喁細語。

這個香豔的小插曲發生在鍾鎮濤去臺灣宣傳期間,章小蕙剛生完女兒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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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不合身就即刻要除,戀愛都是一樣,去舊迎新。”

22歲結婚,然後生小孩,“結婚第二年就想離婚”,在乏味的婚姻生活中章小蕙終於迎來了她生命中第二段真正重要的戀情,上一次是玫瑰型,這一次是喜寶型,白頭佬陳曜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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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曜旻是一個富商,在東莞開了個規模頗大的鞋廠,多年富有的生活讓他學會享受、學會細心體貼、學會如何討女人的歡心,很明顯他煞費苦心地經營著與章小蕙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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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時候章小蕙很奇怪,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會碰到他,還老是被安排坐在他身旁,他永遠笑眯眯的,整晚替她佈菜,噓寒問暖。而他的妻子永遠坐到老遠的去處,擠眉弄眼,隔著一桌子的人笑說:“看他多滿足,又再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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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蕙與“白頭佬”陳曜旻(左),陳曜旻第二任妻子鍾璧澤(右)

而當年的白馬王子已成了消沉的過氣明星,成天沉醉在音樂房,做一些並不賣錢的音樂,家用降到兩三萬元一個月,章小蕙王子公主的夢慢慢褪色破滅。

而一個結了婚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如果正常發展下去,會慢慢變老,成為過氣明星的過氣老婆,可是,漂亮如她,實在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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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男人追求女性是對她的最高讚美,就算是已婚婦女亦享受這種恭維,別人說陳像日本電影裡的黑社會幫主。

而在亦舒迷章小蕙的心目中這個高大堅挺,頭髮銀灰白,神情冷冷,知情識趣的老男人卻是《石榴圖》裡的檀中恕,像《假使蘇茜墮落》中的朱立生,是最富魅力的中年男人。

香港的上流社會,向來不缺風流韻事,A夫搭上B妻大有人在,只要面子上蓋得住,大家都明白遊戲規則。

陳曜旻的妻子是第二任,又得了癌症,而據章小蕙說,她和陳的交往亦得到鍾鎮濤的默許,而且兩年後鍾鎮濤亦開始了與後來的女友富婆范姜來往,用時髦的話來說,這就叫 open relationship。

老婆交個有錢男友在很多經濟緊張的中年男人看來可能並不是什麼壞事,甚至是好事,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白頭陳成了常出入鍾家的老友,此後一系列的變故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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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和陳曜旻的婚外情,章小蕙堅持這是和鍾鎮濤約定,心照不宣的……據媒體報道,97年她和白頭佬被拍到密會,章小蕙當場落淚,承認婚姻出現了問題,但又發下毒誓:“如果有對不起阿B,出街被車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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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鍾鎮濤則堅持自己是這段婚外情裡的受害者,承受了男人最痛……鍾鎮濤曾在自傳《麥當勞道》裡寫道:“有一個晚上,陳先生與他的亡妻鍾璧澤到我家作客晚飯,我們飲起紅酒,談得不亦樂乎,後來陳太有事先走,飯後我要到車房取車預備送陳生離開,從倒後鏡望到的畫面,可算震撼得地動山搖,我竟然看到章小蕙和陳先生手拖手地步出家中大門……”孰是孰非,這真的是個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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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在臺灣工作的鐘鎮濤認識了富家女范姜。范姜又名范姜素貞,1965年生,13歲就加入臺灣的雲門舞集,16歲考入美國著名的Julia舞蹈學院,但去了法國學舞蹈。1996年從法國回到臺灣後在文化公司當節目製作人,隨後認識了鍾鎮濤,1998年范姜隨鍾鎮濤到香港定居。

章小蕙對於此事的解釋也是模糊不清:

“很多事情有灰色地帶,很多事情的發生都不會說黑白今天為止,都是很多你根本說不出的時段,很多灰色地帶。所以那時候我就好像做了一場夢,真的好像走回二十幾歲大學畢業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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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一點地說,鍾陳兩個男人不是被章小蕙買衣買垮的,而是被章小蕙炒賣豪宅的投機生意累垮的,那時香港樓市如去年大陸的樓市一樣火,幾個月升幾萬一坪,幹什麼都不如炒樓賺錢,大家都瘋了。

這件事據說得到章媽媽與白頭佬的大力協助,鍾鎮濤基本被擺在局外,他只是因為是章的合法老公才沒脫得了干係。鍾說章小蕙拿單逼他籤,他也就簽了,這個理由在法庭上當不得真,但至少他是承認自己當年頗有點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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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內有性格方面的原因,當然也有經濟方面的原因。

上世紀九十年代,鐘的收入有一單沒一單,章小蕙卻水漲船高,替闊太們買衣輕鬆有錢入賬,小試牛刀做了單二手衣拍賣會,兩天賺了一百萬,她深信自己是個生意天才。

錢,誰不想多一點,更多一點呢?

她豪氣沖天地貸下幾幢豪宅,不巧碰上1997年金融風暴,苦撐兩年之後連自己的房子都賠得精光,更把做擔保的陳曜旻也害得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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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臨頭各自飛,一九九七年她與鍾鎮濤反目。

報紙上的她由清純美麗高貴的B嫂變成負債累累、不倫之戀、揮霍無度的中年少婦。

她利用傳媒使自己成為名女人,傳媒也在利用她講一個上流社會窩金藏淫的傳奇故事。這一次他們全力把她塑造成為新世代“拜金女”,有一次是章用一千九百元購買CD和化妝品,這種花銷對一個香港少婦來說極為正常,結果報道出來又成了瘋狂購物的一大罪證。

禍不單行,章小蕙的愛情也在報紙上成為一個大笑話。

一九九九年的娛樂報紙上,三天兩頭可以見到章被白頭佬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陳的女兒說父親與章小蕙拍拖後性情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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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白頭佬的女兒(第一任太太所生)陳小韻說:阿姨(鍾璧澤)生病的時候,章小蕙介入他們的家庭,和陳曜旻在一起。更離譜的是章小蕙極為高調,每個星期都有花邊新聞見報,而且最開始是章小蕙主動拿照片出來給媒體刊登,陳曜旻身敗名裂要跑路,章小蕙又喊媒體來拍照。最重要的是,她認為是章小蕙讓自己家破人亡,家裡的好光景一去不復返,爸爸性情大變,繼母病亡……

其實陳曜旻的心情可以理解,換作是你,本可以做悠然南山下的富有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不但身背鉅債,還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病重的老婆離婚,花了大錢,壞了名聲。貧賤夫妻百事哀,再加上章小蕙十足的小姐脾氣,更何況兩人全無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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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佬和章小蕙走在一起後,確實境況愈下。先是因為緋聞風聲四起,他被迫辭去年薪四百萬WHK Holding Co. LTD董事,改行做成衣生意。但好死不死,遇上金融風暴,既欠下鉅債,還要給章小蕙做六百萬借貸的擔保人(章小蕙借的是財務公司的錢而不是銀行的錢),他不得不賣掉豪宅……1998年他和第二任妻子鍾璧澤離婚,半年後妻子肺癌而死,陳曜旻也因此落下渣男之名。最後白頭佬落魄到連兩個兒子的基本生活費和亡妻的墓碑都負擔不起,要跑路收場……

境況越來越不好,債務不能不還,兩個男人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相繼宣佈破產,有報紙採訪她前夫破產的感受,她七情上面地感嘆:他們男人都扔下了我,剩下我一個人孤獨地面對這個世界。

2002年以後的舞臺上,只剩下章小蕙孤獨起舞。

那一刻,她可能真正被殘酷的生活教訓醒了,愛情與純真像水蒸汽一樣從她豐滿的身軀裡蒸發了,她只有奮力與這個世界周旋,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旁人眼裡的“潑婦”。

穿上最時髦的衣服,穿最少的布料秀她勁爆的身材,為香港市民創造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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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霆鋒對罵,與借錢給她的羅姓債主對罵,和前夫對罵,和ABCDE各任男士談著短暫的不可能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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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蕙的女兒在媒體面前伸中指,引起熱議。章小蕙解釋女兒是受偶像歌手的不良影響,劍指當時在演出中伸中指的謝霆鋒,引來謝霆鋒的反擊:家教很重要,要看你怎麼教女,別把髒水往我這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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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債務問題,章小蕙和裕泰興打起官司,糾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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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鎮濤出書《麥當勞道》,回憶自己前半生的四段感情,在回憶錄裡痛陳章小蕙的各種惡習,也是蠻不遺餘力的:“她很多時亦獨留子女在家,還給他們雪糕、朱古力當晚餐……她經常在傳媒面前搶接子女放學,維持慈母的形象,但接了子女回家後,不到半小時便會自己去街……她一不開心,便會靜靜坐在床上,一面哭一面狂吃朱古力,化悲憤為食量,然後把糖紙放在床下底……”章小蕙也不是沒有反擊的,她一面在各大傳媒上回應“我不屑與他們爭”,在鍾鎮濤破產時候,暗戳戳地說,不能說因為我而破產,或許他還欠了其他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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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蕙的一對親生兒女也不認她,反而和范姜感情深厚。2011年,章小蕙告范姜虐待女兒鍾嘉晴,還鬧到要報案。後來鍾嘉晴親自出面回應,根本沒有的事,是章小蕙想搞事情,想博宣傳……自己和繼母一直關係很好,她不明白怎麼會有(章小蕙)這種奇怪的人存在。確實,章小蕙的女兒鍾嘉晴時常在ins上大曬幸福的一家,把范姜稱為媽媽。那麼章小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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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蕙離婚後不斷地談著各種走馬觀花的戀愛。

在電視上宣佈自己剛同子宮癌鬥爭勝利,宣傳新戲的時候,在河莉秀與松板慶子的夾攻下,她風騷地一彎身看似隨意地拿起一杯水,輕車熟路造就一張頭版走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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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是風頭浪尖上的人物,怎能習慣被人漠視。

要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會明白當年無比熱愛她的華人社會已經宣判她出局了,這裡已經不歡迎她了,她的出路只有一條,就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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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是大壞人,也不算大淫婦,她自己甚是明白自己,沒有多大野心,就是愛玩。

“我就是一箇中意吃喝玩樂的人。”

說到底二十五歲前她只是一個可愛的傻白甜,二十五歲以後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貪圖華衣美食、講究生活的虛榮少婦,有風駛到盡的任性,她前半生順利得不像話,金錢美貌愛情運氣一樣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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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好運氣沒有在後半生得到延續。

她本應該嫁給一個嬌縱她的大富豪,但可惜她碰上了一個不太懂錢的老公,不太有錢的男朋友。

一個先寵她後棄她的世界,在所有人的縱容下,本世紀華人世界最美的一隻傻白甜變成了一隻現代白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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