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浙江獨一,它與拙政園齊名

中國十大名園,是一個什麼概念?按地域劃分有江南園林、嶺南園林和蜀中園林;按規格來分又有皇家、私家、寺廟、文人園林之分。從殷、周時代囿的出現算起,我國園林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歷史,是世界園林藝術起源最早的國家之一,在世界園林史上佔有極重要的位置,並具有極其高超的藝術水平和獨特的民族風格。中國大小數千座園林,以其歷史文化、人文遺蹟、保存程度、文物價值等來評出這十大園林,可見綺園之於中國園林,乃是一處瑰寶。浙江獨一,又是一個什麼概念?浙江並不缺園林,比如G20峰會西湖國賓館--西湖第一名園、杭州郭莊--西湖古典園林、胡雪巖故居--中西結合豪華宅邸等,可唯獨綺園入圍,可見有不一般的歷史、人文、建築、藝術價值,那到底綺園是什麼樣的呢?

中国十大、浙江独一,它与拙政园齐名

——人力三輪雨行街巷,是否有種在蘇州古城的感覺?

綺園和其他九大名園一樣,有著悠久的歷史,它那“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藝術原則,那熔傳統建築、文學、書畫、雕刻和工藝等藝術於一爐的綜合特性,在世界園林史上也獨樹一幟,享有一定的高度。從江南園林來講,無錫寄暢園代表中吳、蘇州獅子林、拙政園、網師園代表東吳,而同屬水鄉一方的嘉興綺園,卻又屬於越文化。而綺園在晚清時期較為知名,這與園主、園主岳丈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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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過很多園林,拙政園、個園、留園、獅子林、豫園、網師園等,但唯獨綺園未曾到過。我印象中園林只在於園林城市,只在於江蘇。綺園的一瞥,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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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園林常是住宅的延伸部分,基地範圍較小,因而必須在有限空間內創造出較多的景色,於是“小中見大”“一以當十”“借景對景”等造園手法。可是綺園的住宅部分面積卻相當小,盆景園、荷塘、曲橋面積卻非常大,可見園主、清代詩人馮纘齋對於山水造景,綠蔭環繞,自然融合是非常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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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海鹽本地一對新婚夫婦,與至朋親友來到綺園合影遊園。門票只要50元的綺園,歷史上曾遭遇火災毀壞,解放後馮纘齋後人將園林獻給了國家,1967年重修,更名為海鹽人民公園。綺園,位於浙江海鹽武原鎮綺園弄,佔地14.8畝。該園原有海月小隱、古藤盤雲、幽谷聽琴、風荷夕照、美人照鏡、百鳥鳴春、泥香三樂等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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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園主,他是劇作家黃燮清之次婿,黃家先後擁有拙宜園和硯園,黃燮清將兩園作為次女黃秀陪奩。清咸豐年間(1851-1861),兩園均遭兵火毀壞,同治六年,馮纘齋集兩園山石精粹,並添置一些太湖石,修築此園,同治十年初具規模。後又續建了亭臺樓閣等,增設景點,並將其命名為綺園,意為“妝奩綺麗”。蘭桂雙馨,名聲遠揚,常見於藝術界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的美譽。可見園主是一位仁主、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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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綺園之後,便見到了諸多私家園林的殿堂。綺園前為宅院,現存三樂堂等建築。三樂堂為九開間二層樓,前後皆天井,在磚雕門斗上飾飛椽斗拱、隱堂匾額“竹苞松茂”等。所謂的“三樂”,為“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人,一樂也;父母兄弟俱在,二樂也;聚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此三樂也。這與後院松柏長青、文竹筆挺有諸多聯繫。這字是杭州籍、聞名中國的古建築園林藝術專家--陳從周教授的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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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景來看,園主對於男女平等是相當尊稱,古代江南,不同時代對於男女之別很為看重。有倚靠的座椅是男人上座,無靠背的卻是女人坐的。但三樂堂並無此一說。廳堂也採用歇山頂建築形制,沒有柱,多橫樑,顯得采光有無鮮亮。中堂掛畫則是太湖石,不難看出瘦、皺、漏、透獨特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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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近初冬,可院落綠意未改。爭相透過窗來。這是家,還是園林,還是大自然。綺園,真不是一座人造的私家宅院,更像是土生土長,長於嘉興水土、太湖石叢的水墨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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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芬、洞天,對應的可是新竹和福地?這圓拱門,你看到了這是什麼?一道起伏綿延的波浪線院牆,將庭院隔開,讓遊客置身其中,不知何處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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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中院,便是一方天井,白牆青瓦,盆景方井。簡約卻不簡單,雅緻,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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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曾是園主,伏案作文之處,那格柵窗,射入清晨第一縷光彩。多少次挑燈疾書,多少回春秋代序。在這短暫的百年之中,竟然如此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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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後院,有牆題詞為“泥香”,這是“綺園”的園林部分通向住宅區的一座類似方形半亭的門亭壁上嵌的石刻,啟功先生1991年題寫。“泥香三樂”是綺園十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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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感慨古人對於渾然天成,相得益彰的造園藝術,別具匠意地在此栽植青竹、芭蕉、臘梅和南天竹,還點綴了幾株松皮石筍,這些植物和石峰姿態既佳,又不佔地,非常耐看。晚秋時節,一場秋雨,將各色樹葉拍落,各色鵝卵石鋪就的走道與之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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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通幽是拙政園左右兩門的寫詞。這用於綺園也不為過,高低有序,錯落有致,並且做到輪迴的一步一景,這是古典造園的一種技藝。難怪,綺園馳名於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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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而又繁茂的“野韭菜(學名麥冬草)”,把羊腸小道所掩蓋,天圓地方在此處顯現。約上三五文人詩友,再次吟詩作賦,暢談閒趣,把酒一壺,又不顯擁簇,這是何等的逍遙閒散。我又想,這裡是否曾經是宅居基地,古代鎮宅異獸時刻竟會看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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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園宅後為天然園林,佔地10000平方米,水面約2000平方米,樹木遮蓋約7000平方米。園內以樹木山池為主,古木參天,山、水、竹、木、廳、亭、閣、橋、隧道、飛樑等佈局精美,錯落有致。水隨山轉,山因水活,各得其宜。進園為一座四面軒敞的花廳“樹百堂”。這一處鳴春苑,暫且休園,我想來年陽春,定然春意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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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場秋雨一絲寒,一葉知秋落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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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那偌大一個荷塘,小橋流水,麴院風荷,蒼松綠柏,青苔碧湖。還可泛舟湖上,這儼然就是江南水鄉最形象的顯像,哪用像周莊那般——轎從門前過,船自家中游。這就是大自然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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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私家園林,造景技藝不值一提。這般意境和嚮往,讓前後1000年都歎為觀止,前無古人後也無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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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評論如是:繞廳圍山東流,穿洞至山後大池,廳前池上架有曲橋,與隔水相望的堤岸、假山相映成趣,廳後障以小山,山上怪石嶙峋,廳西北面一奇石“美女照鏡”,“鏡”者,石頸項處有一圓孔,清晨,孔中光耀四射流光如鏡;“美人”者,一喻石之美,二喻遊人情緒之美。我想園主是一代才子、一門孝子、一家丈夫,詩意與自然融合,生活與嚮往交織,這不是十大名園,那還能用何美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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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造景,我曾一度認為是蘇州園林的別緻之風,可山水浙江的自然之趣,在此園中,也只是一個縮影。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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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行綺園,別有緣,細雨嬉水,青葉散落。一種聽得到大自然呼吸和脈絡的園林體驗,在浙江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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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感慨,綺園,這一“綺”字絕佳!古代言,綺,指有文彩的絲織品。在園中,五顏六色、斑斕色彩盡有,這不僅是精緻的絲織品,更像是大自然的一塊調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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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樹根,深紮在泥香之中。醉吟亭擁入大自然綠意之中,不曾感覺有雨淋,卻聽聞有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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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夏日時,豈不是可以聽取呱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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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中大量運用陸橋、河橋、拱橋、石板橋,橋橋相連,河陸相同,這也是道家藝術的體現。尤為驚歎的是陸橋,騰空在山石之間,還能遠看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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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這是仁智之愛,也是仁智之樂。醉翁之意,恐怕不在於山水之間。果然,我對園主史料進行查勘,原來園主祖上非文人狀元學士,祖父小圃於光緒十六年(1836)在武原鎮玄壇弄開設萬通醬園。咸豐年間兩醬園先後歇業,纘齋攜分得銀錢至滬,於同治元年(1862)在南市集水街(今東門路)開設並主持馮萬通醬園。但難有此番意境,甚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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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景,過橋樑,走樹廊,倚廳堂,駐河畔。讓你總有意想不到的回眸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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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園林,如此構造豐富,意味深長。不在於佔地面積又多大,文物古玩又多麼昂貴,園主歷史是否留名。此一切,皆可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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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處聞名,1987版紅樓夢,取景便在於此“薛寶釵看見蝴蝶在杭州。等到拍蝶不成,追蝴蝶到滴翠亭聽到小紅私語時,已到了海鹽綺園了。”還有詩云一首:

年年辛苦為紅樓,歲歲韶華關白頭。花事闌珊春民歷,槐陰斑斕夏悠悠。亭名滴翠渾疑古,蝶戀殘紅豈夢周。奮蕪倩誰摹得似,痴情兒女各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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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樣的經典名句,也可以用於此處。這是集諸多經典於一身,讓人幡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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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處處可見方石桌,圓石凳。處處是賞心賞景的好地方。與世隔絕,城中“世外桃源”,都絕配。聚散有度、張弛有道,其遊徑有山洞、岸道、飛樑、小船及低於地面的隧道等組成,構成了複雜的迷境,為江南園林所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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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曲橋在諸多園林均可見,但在此處,如此袖珍,卻不失和頤。將一水面與樓臺、山石融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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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挺的樹幹,也似乎參天了。夏季綺園是一個納涼、氧養的好地方。來海鹽除了南北湖景區,這一處也是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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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流逝綺園弄,記憶珍藏綺園中。百年滄桑,還來今世經典。這樣一個白牆黑瓦七樓七底的典型江南民居,是否在你的嘉興之旅,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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