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1

宋朝有位姑娘,因遭家變,被迫淪為風塵女子。

在古代,做妓女這個行業,大都有這麼個慣例:要麼不出名兒,要麼就是出大名!

姑娘亦如是。

她才貌雙絕,不但琴棋書畫標配,更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所以,會有很多書生不遠萬里只為見她。

對此,姑娘早習以為常。

人生如根蒂,飄如陌上塵,每逢客到,姑娘都會帶著淺淺笑,低吟輕唱, 陪酒填詞,迎來送往。

早些年時,姑娘也曾夢想過,會有一個真心徹夜只願與她賭酒潑茶,填詞賞月的人,不惜傾盡家財幫她從良,紅塵作伴。

時間久了,見慣了世道無常,嚐遍了人心冷暖,少女的幻想也便破滅了。

往往人在最初的時候,才會擁有那個叫做夢想的東西。不是嗎?

姑娘的這個風塵,和陳圓圓李師師那樣的青樓環境還不太一樣,她屬於妓女中的最低等級——營妓。

那個年代的營妓,身份地位大抵還不如今天火車站旁邊的“洗頭房”。

在風塵中混的,都說賣藝不賣身,姑娘還是需要時常要到官員府上陪酒作樂。大家心照不宣,只美其名曰夜論詞句,最後還是不得不論到床上。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2

有天,姑娘照常到某位官員府上獻唱陪酒,當時唱了一首自己題的《鵲橋仙》——

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謝。

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玉盤高瀉。

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

人間剛道隔年期,指天上、方才隔夜。

曲罷,一個姓唐的興致起來,非要姑娘以桃花做題,即興唱詞一首。滿座的賓客大都聽過姑娘的才名,紛紛鼓掌。

姑娘依舊一臉標準式的輕輕笑,頜口吟道——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

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再曲罷,滿堂賓朋皆譁然,嘆姑娘才思敏捷,名不虛傳。唯有老唐神色異,內心OS:WC!好厲害!比我寫的好!不過……可惜了!

要知道,老唐是一名專業書生,是少年太守,亦文采風流。

隨後,老唐嘆了口氣,賞了姑娘兩匹帛。

姑娘不動聲色的收了兩匹帛,道了聲謝。老唐笑了,說憑你之才,不該謝我,我只是可惜。

姑娘心頭一動,風塵漫漫,極目浮華中,你卻恰似縷縷清風,吹皺如水春心;觥籌交錯,輕佻浪語間,你卻朗如星月纖塵不染,眸中溫情無限。

他,是知己。

是的,剛剛那首詞,眾人只知姑娘在讚美桃花,卻不知姑娘是在傾訴自己。她不是梨花,也不是杏花,她有絕世之才,卻之得以妓為生。

別有東風情味,卻只能在武陵微醉,荒唐,何等的荒唐!

在這裡多說幾句,武陵是陶淵明的桃花源,古代的文人喜歡用桃園代指青樓,姑娘此情此景用這個詞,可謂一語雙關,也只有老唐看了出來。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3

宴後,姑娘偷偷記下了老唐的名字,她把對他的愛意,藏在了心底。

此後,他們兩人時常相約論詞,琴瑟相合。老唐也逢人便誇,說這裡有個青樓女子,才貌雙絕,當世罕有。

經過老唐的宣傳,有很多人願意為姑娘砸大錢,傾盡家財只為包下她幾個月。姑娘也始終未變,標準式的輕輕笑,淺吟低唱。

但至始至終,從未有一人,曾想過幫她從良。

姑娘心裡也明白,男人嘛,床上是動物,床下是禽獸。她也偶爾會和老唐抱怨,說你們男人都不可信。

老唐說,別扯上我啊,我和你只討論詩詞,我們之間是純潔的。

姑娘有時也會向老唐訴苦,說我也想遠離風塵,浪跡江湖。

老唐卻正色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浪跡江湖,這世道,存天理滅人慾,你怕是會被人當成人慾給滅了。

姑娘突然道,那我和你浪跡江湖,你願意嗎?

老唐沉默了下來,沒有了下文。

臨別時,老唐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低聲說,若我不是朝廷官員,若我不生在名門,或許我可以帶你走,可惜了!

是啊,在南宋律法中,官員不得與營妓有染,此法猶如天然屏障,誰敢逾越?

老唐走後,門外大雪,姑娘的眼眸一點一點的黯淡了……幾杯淡酒,對鏡梳妝,還是舊時模樣。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4

既然無法選擇,生活仍得繼續。

誰也沒想到,剛想要開始繼續生活的姑娘,卻莫名地被官府捉拿歸案。

原來,老唐有一位政敵,大家都很熟悉,他叫做朱熹。老唐十分喜歡在朝廷懟老朱。所以老朱一怒之下,憤然而起,把老唐給告了。

這一告,老朱是卯足了勁得,一連上了六道奏疏,其中一道說太守給過姑娘兩匹帛,所以老唐與妓女有染,有傷風化,要抓起來!

於是,老朱派人把姑娘抓到打牢,一頓毒打。

姑娘說,我和老唐清白如雪,君子之交,天地可鑑。

審官聽後,哈哈大笑,說一個青樓女子,一個好色之徒,竟然妄談君子之交?笑話!給我繼續打!

姑娘沉默不語,冷笑置之。

此後兩月間,一再杖,幾死。

牢頭勸她,你就招了吧,他們只想搞老唐,招了就放了你了。

她憤怒了,控訴道,我身為一個賤妓,即使我真的跟老唐做過什麼,且罪不至死!但生而為人,真即真,假即假,怎能因我性命而去汙衊一個讀書人呢?

就算你們今日將我打死,我也不會汙衊他!

牢頭被感動了,他說,不能讓她這樣死了,不能讓忠義斷絕!於是,在向審官彙報後,牢頭將姑娘的這番話傳了出去。

牢獄黑料,屈打成招,姑娘的這件事很快成為了一個大新聞,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一時成為了當時輿論的焦點。

百姓震怒了,皇帝驚動了。宋孝宗聽聞此事後,特地派來官員提點刑獄,重審姑娘。

這位提點刑獄是我們的老熟人岳飛的兒子,嶽霖。他像他爹一樣正直,在仔細查明案情後,幫姑娘洗清了罪名。

姑娘出獄後,嶽霖望著她輕嘆道,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姑娘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寫下了一首詩自陳——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嶽霖知道她想離開風塵,除名隱居。

於是,他取來妓籍,劃去了她的名字。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5

桃花紛紛開且落,合歡沐雨綻嬌顏。

當她從牢裡走出來,朦朧中已恍如隔世。

姑娘緩緩走出官府,外面站著看熱鬧的人群。有人對嗤之以鼻,說紅顏禍水命該如此;有人誇為俠女,且言自古俠女出風塵……

她已然不在乎。

那天的紹興細雨如織,有位才女從牢獄中走出,半生鉛華洗盡,腳步重如千斤,身卻輕飄如絮。

後人只記得,她臉上掛著悽美的笑容,漸漸走向了歸處。

從此,姑娘閉門不出,門外有天下書生慕名而來,厚禮相贈,只為求一見,她卻都拒絕了。

只是老唐一直沒有來。或許是為了避嫌吧……

誰能懂珠落玉盤的心碎?誰看到開在塵埃裡的淚花?

姑娘或許也曾傷心,也曾失望,也曾恨,但一切彷彿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然而命運並沒有虧待她。

有一個趙姓宗親,屬皇族,喪妻。兩人偶然相識,談起往事,他感她忠義,她感他有情。最後某月某日,不知誰先提起:不如,我們一起來過下半生吧。

兩人相視一笑,過往風情雲談,歲月靜好,前方的幸福在等著他們。

無奈是皇族,他只能納她為妾。不過,此後他從未續娶。他問姑娘,你看這樣行吧?不行我就在想想辦法。

姑娘笑了,她想起那晚風雪裡離去的老唐,那擦肩而過的身影。

她說,不用的,妻也好,妾也好,我都不在乎的。

姑娘叫嚴蕊,老唐是唐仲友,而那位皇族,我沒有查到他的名字。

每個人,都像是被命運扼住脖子的鴨子,半點也掙脫不得。

東風吹無盡,揚花無有主,隨風飄,莫問奴歸處。

大宋朝有這樣一位妓女,她用自己的身體,狠狠打了朱熹的臉!

寫在最後的話——

嚴蕊這個故事,清代馮夢龍在《二拍》裡多有加工,真實史料或有偏差。

雖然我知道,這段史料可能並不太真實,但我仍然寫下了這個故事。

因為,我希望它是真的。

最後,剛剛百度嚴蕊,詞條裡注的是:南宋中期女詞人。

恩,這個世界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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