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牙克石紅色記憶拾遺

一、最早在林區組織活動的共產黨員

牙克石位於邊塞要地,山高嶺峻、地廣人稀,有據可查的歷史事件,較中原腹地要少很多。但由於地處大興安嶺的門戶,沙俄和侵華日軍為搶掠資源或佔領土地,在牙克石境內建立多處站點,在特殊的歷史時期,牙克石是各方勢力廝殺的戰場。中國共產黨的先烈們也在這裡留下了許多英雄事蹟。

早在1926年,中國共產黨就在博克圖機務段建立黨支部,受北滿特委直接領導。發展的第一名黨員是當時鐵路機務段的錘工、列車給油工鄂繼舟。1927年大革命失敗,黨組織撤離博克圖,鄂繼舟與黨失去聯繫。

1930年5月,中共黨員盧透雲受組織委派,到駐紮於博克圖的東北軍38團進行秘密工作,公開身份是38團機槍連中士班長。經過一段時間,盧透雲先後發展連長龐永勝、排長湯得勝、金永和、李庚辰及士兵高文久、李廣海、關雷等10餘名共產黨員,盧透雲擔任第38團中共地下工作委員會書記。

往事|牙克石红色记忆拾遗

圖里河少奇紀念林

1930年9月14日,盧透雲向滿洲省軍委寫信,報告他在第38團的工作進展情況,提出“百日前後可暴動”的計劃。同年11月,盧透雲等組織士兵委員會,每連10餘人參加。12月23日,盧透雲再次寫信給滿洲省軍委,報告他們“已決定在陽曆年前後暴動”。接到盧透雲的報告後,滿洲省委派軍委書記韓源波到博克圖和盧透雲秘密接頭,傳達中共六屆三中全會精神和省委關於停止武裝暴動的指示。但盧透雲等人積極組織暴動,已箭在弦上,欲罷不能。盧透雲認為團長出差不在,正好是個機會,韓源波見此情形只能同意,並和盧透雲商定第二天下午召集全團的地下黨員及進步官兵開會,以確定兵變計劃。韓源波當晚即向省委發信,報告兵變將在三五日內發動。

1931年1月4日下午,秘密會議在博克圖西溝的一個草棚舉行。中共黨員及進步官兵40餘人參加,商定起義有關事宜,因意見分歧,起義時間未定。為了韓源波的安全,盧透雲和龐永勝將他安置在一家菜園子的地窖裡。會後,參加會議的排長方錦橋向代理團長李團副告密,李團副當即召開全團軍官會議,決定:一、按營收繳士兵的槍支並嚴禁出營;二、按方錦橋告密的名單,搜捕密謀兵變者。1月5日,博克圖鎮內警察署組織了巡邏隊搜查行人。各山口、要道均派警察設崗。市場、店鋪大都停業,路上行人無幾,博克圖陷於恐怖之中。韓源波得知兵變計劃洩露的消息,想走但為時已晚,只得繼續在地窖裡藏身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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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克石大鐵橋碉堡

兵變事發後,第38團團長康景謙接到急電,1931年1月6日返回博克圖,立即抓捕龐永勝。龐永勝禁不住拷打供出韓源波的藏身地點,韓源波被鋪。

1931年1月6日下午,康景謙親自審訊韓源波,韓源波面對敵人的種種酷刑威武不屈。1931年1月11日,盧透雲在伊列克得被捕。次日,黑龍江省當局派軍法處長到博克圖,會同第38團所在的第15旅旅長和呼倫貝爾警備司令部、中東鐵路哈滿護路軍司令部派來的專員,共同處理兵變案。第二天會審,韓源波及盧透雲、李庚辰、高文久、李廣海被判處死刑,其他參與兵變的人員一律解往省城處理。

1931年1月14日早7點,敵人的行刑隊將韓源波等5名共產黨員,用兩輛大車拉到鎮外西溝刑場執行槍決。

震驚東北的博克圖兵變就這樣失敗了,5位英勇不屈的壯士,是最早在東北軍中因開展革命鬥爭而犧牲的共產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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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克圖鎮區

二、大興安嶺林區的秘密活動站

在抗日戰爭期間,大興安嶺林區各民族愛國人士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通過開展黨的地下工作、蒐集情報、破壞交通、切斷有線通訊、襲擊敵人哨所、組織林業工人罷工、設法鑽入敵軍內部瓦解分散敵人、為蘇軍當嚮導等各種形式的對敵鬥爭活動,有效地鉗制了日偽軍。

博克圖博安醫院1931年7月,受孫科(蘇聯海參崴中國列寧黨校教導主任,另一身份為蘇聯遠東紅旗軍齊齊哈爾地下軍情報站負責人)派遣,中共黨員趙德元與夫人,另有兩名婦女,到博克圖開辦“博安醫院”,蒐集日本侵略者和東北軍情報;次年4月,博安情報點撤消。

博克圖紅色國際交通站1953年共產國第七次代表大會後,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決定代中共中央直接領導東北地區黨的工作。為了便於工作和保證赴蘇人員的安全,決定重新打通這條紅色之路,在哈爾濱建立了國際交通站,地址在道里西頭道街。沿中東鐵路沿線和中蘇邊境設立了滿洲里、扎賚諾爾、博克圖、綏芬河、密山等多處交通站。1936年4月,中共地下黨在博克圖建立秘密交通站,站長王鳳山、助手劉息林,負責轉送黨、政、軍工作人員及情報。後來,由於滿洲里地下交通站被破壞,博克圖交通站撤到哈爾濱。後來王鳳山在哈爾濱被捕。

1940年2月,東北抗日聯軍三支隊在王明貴、王鈞的率領下,進入巴林、博克圖、綽爾林區,打擊日本侵略軍。

1943年12月,中共地下黨員包樹柏,由蘇聯回國後,秘密潛入綽爾林區62公里宣傳革命,領導抗日。同年,為抗擊日軍,綽爾林區工人開展“磨洋工”鬥爭,破壞軍需運材車12節。

1945年8月9日,蘇聯宣佈與日本進入戰爭狀態,毛澤東主席就蘇聯對日宣言發表聲明,號召“中國人民一切抗日力量應舉行全國規模的反攻,密切而且有效地配合蘇聯及其它同盟國作戰”。8月9日零時10分,蘇聯紅軍的三個方面軍,從西、東、北三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抗聯人員積極配合蘇軍作戰。蘇聯紅軍9日佔領滿洲里,11日佔領海拉爾,深夜佔領牙克石,13日解放博克圖。日本侵略者策劃成立的偽興安北省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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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克石街景

1946年5月1日,蘇軍撤出海拉爾,東北民主聯軍按照中共西滿分局部署開始接管濱洲西線的任務。由郭維成(西滿護路軍司令員兼齊齊哈爾鐵路局局長,以後歷任鐵道兵副司令員、大興安嶺林區會戰指揮部副指揮、鐵道部部長等職)率領嫩江軍區一旅三個連,乘一列專車從齊齊哈爾出發,依次接管了扎蘭屯、博克圖、免渡河。在列車路過免渡河時,把以王傑為首的一夥“光復軍”全部繳械。5月16日上午九時到達牙克石,留下一個班的戰士看守鐵路車站,然後繼續向海拉爾進發。

日本侵略軍投降後,國民黨反動派在牙克石、博克圖等地建立政權組織和地方武裝。村屯建“維持會”,土匪橫行,到處燒、殺、搶、掠,人民重又處在水深火熱中。為消滅國民黨武裝,接管濱洲西線,1945年11月,中共黨員蘇林以嫩江省人民自衛軍總部代表身份,通過“蘇聯之友社”到濱州西線進行考察。1946年5月,中共西滿分局派嫩江軍區警備一旅和西滿護路軍六團,由旅長王化一、政治委員王有義和西滿護路軍司令員郭維成及蘇林率部進駐博克圖、綽爾林區。護路軍六團駐守博克圖,一旅進駐免渡河、牙克石,改編國民黨免渡河保安隊,收繳國民黨牙克石護路公安第二中隊槍械。在綽爾林區部隊,協助地方建立綽爾人民武裝自衛隊。6月,東北民主聯軍嫩江軍區一旅命令黃錫滿率一個營進駐牙克石,建立牙克石衛戍司令部,黃錫滿任司令員。部隊進駐後,宣傳中國共產黨政策,取締妓院、賭場,撤消牙克石街公署,建立新政權。駐博克圖護路軍六團,撤消博克圖行政公署,建立博克圖街政府,成立博克圖衛戍司令部。7月,根據中共興安省委分委部署,軍隊各部統一行動,搜捕、消滅鐵路沿線國民黨反動武裝和頑固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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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克石夜景

1946年9月,牙克石工委,宣傳教育群眾,發展組織,壯大革命力量,使革命根據地不斷得到鞏固和發展。從10月起,先後組建工會、青年聯合會、婦女會、貧農會、工商聯合會等群眾組織,配合工委,開展鬥霸、除匪、站崗放哨、護鐵路、回覆和發展生產等活動。

1947年2月,工委組織召開牙克石街人民代表大會,選舉產生人民民主政權。4月,開展對國民黨殘餘勢力軍、警、憲、特等反動黨團分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徹底交代、不予追究”宣傳教育活動,要求他們坦白登記,不要繼續與人民為敵。6月起,各地全面開展剿匪和反霸清算鬥爭。在綽爾林區圍剿馬文凱匪幫的戰鬥中,護路軍六團五連連長裴金峰英勇犧牲。到1947年年末,綽爾林區最後一股土匪被殲滅。

1948年1月,工委撤消牙克石街,建牙克石區。同時,在達斡爾族聚居地新呼村(八號)建扎敦索木政府。2月,隸屬布特哈旗的博克圖地區土改運動完成劃階級、定成份等工作。4月,成立免渡河區。同時,牙克石、免渡河兩地反霸清算鬥爭和博克圖土改運動結束。6月,牙克石工委派工作組進駐哈克,開展反霸清算鬥爭複查和建黨建政工作,組織群眾打軍草支援前線。9月,工委組成工作隊到烏爾其漢、庫都爾林區開展宣傳,進行階級教育,組織林業工人恢復生產。年末,工委組織召開林業工人代表會議,成立牙克石林業總工會。同時,召開勞動模範獎勵大會。

1948年2月,中共牙克石街工作委員會設組織部、宣傳部,先後發展張耀先、吳文祥、鄂忠海、鄂福才為中共黨員。同時,建立中共牙克石區委,鄧蔭南任書記。5月,由丁碧巖、趙泉介紹,經中共牙克石工委批准,王洪儒為中共黨員,建中共免渡河區委,王洪儒任書記。隨後,免渡河區委發展邢有志、吳文有為中共黨員。6月,彭炳寒調任中共牙克石工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11月,在綽爾林區九十七公里建博林線黨支部,黨員5人。12月建立中共博克圖努圖克委。年內,博克圖努圖克委先後發展孟祥發、劉延慶、張國榮、朱棟林、蘇長實、申大水、王伯勤為中共黨員。牙克石工委先後發展劉漢忠、範桂玲、唐鳳奎、李秀坤、孫繼榮、王廣義、張珉亭為中共黨員。中共免渡河區委發展吳希盛為中共黨員。

1949年2月,博林線黨支部改設為博林線中心支部,轄3個黨支部。同時,中共牙克石工委書記丁碧巖奉調南下,由彭炳寒接任工委書記兼組織部長。7月,巴圖巴雅爾任中共牙克石工委組織部長,趙泉任工委宣傳部長。11月,建牙林線中心黨支部,劉放任書記,轄牙林區合作社黨支部、烏爾其漢林業黨支部、庫都爾林業黨支部,黨員40人。

1949年1月,先後在牙克石、免渡河、哈克等地辦起12處冬學班,組織工人、農民尤其是婦女學習文化。6月,對參加過反動黨團、反動會道門組織的人員進行宣傳教育和登記。在牙克石舉辦林業工人訓練班,培訓60餘人。9月,開展護林防火、反對濫砍盜伐、發展林業生產宣傳教育。10月1日,工委在牙克石召開各族各界群眾大會,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此後,開展救濟東北災民宣傳和捐獻活動。12月,中共牙克石工委根據上級指示,開展籌建喜桂圖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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