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的道德风貌

和悦平易

据《列女传》记载,柳下惠三默不去时,其“妻日:`无乃读乎?君子有二耻:国无道而贵,耻也;国有道而贱,耻也。今当乱世,三黝而不去,亦近耻也。’柳下惠曰:`油油之民,将陷于害,吾能已乎?且彼为彼,我为我,彼虽裸捏,安能污我?’油油然与之处,仕于下位。”所以,柳下惠死后,他的妻子称他为“恺梯君子”。恺梯,意为和悦近人。《列女传》为西汉刘向编撰而成,此书作为传记文学作品,固可以小说家言视之,但其中所记不会毫无根据。如柳下惠妻劝柳下惠离开鲁国,以及柳下惠对答之语,《论语》、《孟子》等文献中都可找到类似记载。因此,《列女传》中关于柳下惠的记叙应该是可信的。

柳下惠的道德风貌

孟子也曾对柳下惠进行评说,称他“不羞污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随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孟子.万章下》)柳下惠“降志辱身”,“卑处下位”,却不以侍奉坏君为羞,不因官小而辞。在朝廷中不隐藏个人才能,而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被遗弃了,也不怨恨,身家穷困,也不优愁,与乡下人和悦地相处而不离去。在柳下惠看来:你是你,我是我,即使你在我身边赤身裸体,又怎么能站污我呢?柳下惠的风节影响所及,可使“鄙夫宽,薄夫敦”,即胸襟狭窄的人变得宽阔,刻薄的人变得厚道。故孟子称柳下惠为“圣人和者也”(同上),在后人的心目中,他成了一位“以和名于世者”(蔡节《论语集说》引刘东溪说,转引自程树德《论语集释》)。

柳下惠的道德风貌

不以三公易其介

柳下惠为人处事和悦平易,但绝不丧失原则,始终保持自己的操守,即使有高官做也不会改变,用孟子的话来说,就是“不以三公易其介”(《孟子·尽心上》)。据《文选》注引刘熙云:“介,操也。”《孟子》赵岐注则谓:“介,大也。”二者是一致的,此谓柳下惠以宏大之志为其操守,故不耻污君,不以三公荣显之位而移易己之大志。他“遗佚”、“扼穷”,却不怨不愁,反而一直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他了解“圣王”的制祀原则,坚持传统的礼仪制度,故而不论减文仲“祀爱居”,还是夏父弗忌“跻嘻公”,他都正言抨击,而不考虑自己身为减文仲下属和夏父弗忌是掌握国家祭祀之礼的宗伯。在自己一再受到贬抑,仕途并不顺利的情况下,人们劝他离去,他却仍然“蒙耻救民”(《列女传》卷二《贤明传·柳下惠妻》),“油油然”处于下位。

柳下惠的道德风貌

格守直道

与其重视操守相联系,柳下惠为人憨直,格守直道,或者说,格守直道是柳下惠重视操守的重要表现。当他数次受到压抑,有人劝他离开鲁国时,他说:“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黝?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论语·微子》)对此,皇侃《论语义疏》引李充解释说:“举世丧乱,不容正直,以国观国,何往不默也?”又引孙绰云:“言以不枉道而求留也。若道而可枉,虽九生不足以易一死,柳下惠之无此心,明矣。故每仕必直,直必不用,所以三默也。”从柳下惠的回答看,其辞气雍容,和悦可见,“然其不能枉道之意,则有确乎其不可拔者,是则所谓必以其道,而不自失焉者也”(程树德《论语集释》),这里的“道”便是“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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