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們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今天,你將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大錘妹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從北京到晉中,大貓開著車看一路延綿起伏的太行山,突然冒出一句:“你看這些山,像不像一個大型猛獸?”

地圖上的太行山不像猛獸,像一個剛發育的胚胎,層片狀的頁岩昭示著它曾經從海底或者湖底抬升上來,經歷了這數十億年的滄海桑田。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飽經風霜的岩石

山西的故事大貓寫得很歡樂,事實上在去的途中他一路嘆氣,動物保護一直都面臨著諸多問題,對於一個人或一個團隊都太難了,這裡雖然一直得到很多支持但仍然差得很多。嘆了一遍後,大貓突然又精神了:“我們的M2在這呢。”那些豹子就是雞血。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M2,依然強壯和蛋蛋閃著金光。。

動圖來自貓盟CFCA&北京師範大學虎豹研究團隊

頁岩長出地衣青苔,一步步風化成泥土,經千萬年長成現在滿山遍野的灌木叢林。陳老溼特別喜歡這裡的山,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喜歡,他能對著一堆泥土分析出有多少種動物走過,腳下的那個洞是野豬還是獾子尋食的痕跡。他也知道哪裡是豹樂於走的路,翻好幾個山頭去裝上一臺紅外相機。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地衣生長在岩石上,加速岩石的風化,為更多生命鋪路

裝相機爬山不比旅遊,除了體力好,還要懂得分析地形、會使用各種高科技確認點位。爬的山多數情況下沒有人走起來舒服的路(但是相比其它生境,華北森林簡直可以倒立著走),需要跟長滿刺的灌木叢肉搏。陳老溼特別認真,好不容易鑽到山樑上,他看了眼地形,評一句“差點意思”,我們就得再翻一個山頭。

貓盟在山西的那個冬冷夏暖的集裝箱裡沒有洗澡的地方,晚上滿身泥土爬回去,臉顧不得洗倒頭便睡。有人認為這聽起來挺浪漫自由,如果你能試一下十天不洗澡每天吃泡麵做高強度運動,大概能體會到這浪漫來之不易。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看著糞便,知道動物們吃香喝辣,我們是欣慰的

如果裝相機就算是保護,那動物們的現狀也不至於讓人如此揪心了。爬山在貓盟算是最輕鬆的活,能出差會讓小夥伴們羨慕不已。從山西回來,巧巧對陳老溼說,不如你出差的這十天算成休年假吧。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森林裡其樂無窮

看瞎眼的物種識別和個體識別只能算是搬磚,科學分析需要強悍的專業技術,想要落地為保護行動,又要多少人熬盡心血。

盜獵怎麼制止?很多人知道這裡有狍子,特意跑去吃。

盜伐怎麼制止?很多地方熱衷種上一棵百年古樹,好顯得有歷史感。為了這樣一棵樹,盜樹的人要在山上毀出一條路來,把它拉到目的地去苟延殘喘地打著點滴。

當地居民的態度需要顧及,豹子吃的小牛,野豬拱的玉米地,或許就佔了家裡一半的收入,他們沒有理由為保護承擔這樣的損失。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查看山上死掉的小牛

政府支持要考慮,公眾的接受要考慮,資金來源要考慮……我常覺得保護工作者位於金字塔最底端,一場針對動物的保護,需要照顧的,是所有人的情緒。這些事瑣瑣碎碎地落下來,你只能彎腰一片片去撿。

夏凡說,人對人只能理解,沒有什麼感同身受。而人對動物,就連這點理解都吝嗇去給了。浪漫?不存在的。這個飛速發展的世界,隨時準備好去摧毀你想守護的一切。

可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大貓每次來山西都會去弔唁的一個人是王卜平,中國第一個拍到華北豹的人。大家都說他是大貓的老師。2008年,大貓正式做保護之前,就跟著他上山拍豹子。

他的家就在和順,認識的人都說他是個瘋子,放著公安局的美差不做,散盡家財去做什麼保護。他的家人沒有那麼理解,一直到他去世,他的兒子都沒能原諒他。

大貓比他幸運得多,但也會自嘲,“以前在朝陽產業互聯網工作,管著上百口人,拿錢輕輕鬆鬆,現在累成狗,5個人還都不服我管。”可在王卜平先生去世後,大貓還是接過了華北豹保護的棒子。

為什麼要去做?

大貓不屑於回答這樣的問題,他覺得雞湯太唧唧歪歪,老子就是想做而已。

大牛(科學顧問劉炎林,人稱大牛)說,“想要做成一件事總是要付出很多,期待成果,那是正常的世俗態度,不計成果,那叫信仰。”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信仰。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拖拉機會把李大錘送到山跟前,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以前聽呂植老師的講座,她感慨保護之路沒有盡頭,失敗多成功少,努力了幾十年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成效。唯一覺得欣慰的,是看到了那麼多人加入進來。

“以前覺得保護就像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現在看到這麼多人的努力,像是黑暗裡點燃的一點點火光。”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真不是蹲那拉屎玩手機,拍水草呢!

陳老溼一路上到處拍美圖,想著回來做分享。他說只有讓別人也看到這種美,也去愛上它,才能有更好的保護。他在乎公眾對這片地區的喜愛,是在在乎他們蘊含的可以燎原的力量。

我問大貓什麼時候豹能真的擴散回北京,他嘆了口氣:“有生之年吧,希望。”

有一次下山回來,我們去貓盟在當地的“老豹子隊”成員老齊家裡吃飯。老豹子隊是貓盟在當地的巡護隊,叫它“老豹子”也因為隊員的年齡真的都很大。對年輕人來說山裡不好過活,這些凋零的村落裡只剩下不適應城裡水泥盒子的老人家。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老齊工作極其認真,這是他記錄的相機拍到豹的情況

老齊70多歲,是隊員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但爬山最厲害,每個月都去好幾次。

他用渾厚的山西話告訴我們,收相機時他繞山走了一天,我們聽不太懂的地方,他就舉著手臂比劃,哪裡拍到了豹子,哪裡見到了狍子。他家後院放養的扶貧發的雞,被狐狸和豹貓吃了一多半,他說起這事來哈哈一笑:“以後再也不能養了。”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因為修路我們的車開不進來,只能走出去。隔壁人家的狗兒聽到動靜狂吠著跑出來,等我們走遠了才又悻悻地哼了兩聲回了家。

這裡人少,沒走幾步眼前便只剩下了反著白光的水泥路。月亮還沒有升起來,我們數著星星聊天,大貓說古代人多寂寞啊,晚上連路燈也沒有。

古人這時候應該在吟詩作對,我一路在想那首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來自巧巧的Ps:


說保護容易深陷情懷,但不要被他們矇蔽了!


啟程回京之前,大貓問他倆:咱們要不要今晚住縣城洗個澡?他倆異口同聲地說,不要不要。


有來拜訪的客人給他們帶來了一堆口蘑和真空牛肉,大錘天天燒製好喝的牛肉蘑菇湯,回來的時候,這三位臉色都更紅潤了呢。


幾乎每天,陳老溼都會在山上待到夜色籠罩才像老農民一樣溜達下山,他就想等著看勤勞勇敢的狗獾,看啥都行。要麼,他就坐在山下看著夕陽畫著畫,還都不給我們看。。情操陶冶得比放十個年假都徹底。


最後,大貓的終極夢想是,保護的事有人接盤,他可以退休去當拍鳥大爺……望周知。


無論保護浪不浪漫,歸根結底,它是一項正經的事業,要做好,便要用熱情和態度澆灌,沒有捷徑,四海皆同。如果你恰巧適合與荒野對話,便不需要尋找堅強的理由。

据说我们都是金字塔底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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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錘系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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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真沒有那麼風花雪月

別說了,掃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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