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安南……

1938年4月8日,安南出生於非洲西部的 “黃金海岸”加納,那是一個星期五,因而安南被取名為“科菲”,意指 “生於星期五”。安南的父母皆出生加納沿海地區的名門望族,他的祖父、外祖父和叔父都曾是部落酋長。身世顯赫的他從小就從家人身上接受到政治與外交知識的教育。年幼時,便常聽父親與友人在家中討論政治形勢,同時也接受著到部落道德規範的薰陶。1958年,時年20歲的安南進入庫馬西科技大學接受高等教育,並很快當選為大學學生會副主席,隔年,因為一個為非洲學生領導人提供赴美留學機會的項目,安南成功成為了美國麥卡萊斯特學院的學生,並在這裡完成了經濟學專業課程。據說,安南熱衷於體育,他創造的60碼短跑記錄在麥卡萊斯特學院保持了多年。


再見!安南……​這位聯合國秘書長的職業生涯的起點可以追溯至1961年。該年,拿到了經濟學學士學位的安南並沒有回到加納,而是拿著卡內基獎學金,來到瑞士日內瓦的日內瓦國際高級研究學院攻讀國際事務研究生課程。隨後,碩士畢業的他,在位於日內瓦的世界衛生組織(WHO)總部擔任行政和預算官員。也正是這一年,安南進入聯合國工作,級別為P-1,國際行政職務中最低的級別。此後,安南先後在聯合國非洲經濟委員會、聯合國總部、聯合國日內瓦辦事處、聯合國難民署和世界衛生組織等部門工作。1974年中東“十月戰爭”後,他擔任駐開羅的聯合國緊急部隊民事長官。20世紀80年代初,安南調回聯合國總部,先後擔任人事和財政部門的領導工作。1986年升任聯合國助理秘書長,負責人事廳的工作。安南政治生涯的輝煌篇章開啟於20世紀90年代。

再見!安南……​1990年,海灣戰爭爆發,安南被委派至前南斯拉夫,負責遣返900名聯合國工作人員、談判釋放西方人質和協助解決滯留在海灣地區的50萬亞洲人的問題。1991年安南又以聯合國首席財務官員的身份來到戰後的伊拉克,率領聯合國小組同伊拉克進行了“石油換食品”計劃的談判。在多次的維和工作中,安南證明了自身的工作能力。但爭議聲亦有之,有人指責聯合國表現出來的無力,“但維和總是比戰爭便宜。”安南曾在一個記者會上表示。1996年12月,安南當選聯合國第7任秘書長,翌年,獲“博尼諾世界和平獎”,2001年,安南以全票連任聯合國秘書長,同年,安南獲”諾貝爾和平獎”,2006年,安南作別世界政治舞臺,為自己十年的聯合國秘書長生涯畫上句號。十年立於世界舞臺中央,安南收穫讚賞有之爭議有之,在他的名字前面人們冠以“世界首席外交官”、“世界最差管理者”、“世界總統”、“世俗沙皇”,但一個公認的評價是,他是 “聯合國歷史上最富有改革精神的秘書長”。上任伊始,他便向聯合國大會提交了一份90多頁的改革計劃,意在精簡人員,改善聯合國的形象,2005年,向聯合國大會提交題為《更大自由:為人人共享安全、發展和人權》的報告,再次將聯合國的改革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2012年,安南出任聯合國與阿盟聯合特使,到敘利亞等國展開斡旋行動,以解決敘利亞危機,並提出了安南六點和平計劃。2012年8月31日任期結束。2015年,卸任聯合國秘書長之職近十年的安南,曾以科菲·安南基金會主席的身份到訪北京大學。

再見!安南……​在演講中,他肯定了中國開放亞投行的舉措:“亞投行的出現給那些拒絕改革的人上了一課,同時也向世界發出信號——中國已準備好在國際舞臺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同時,也對臺下的中國青年學子表示,”即便年輕,你們依然有許多事情可以做。雖然這並不意味著你們馬上要去拯救地球,或者去解決一些宏大的議題。你們不會因為太過年輕而無法成為領導者——我一直這麼認為”。有文章曾如此評價安南: “他生在非洲部落酋長之家,卻接受了良好的西式教育;他熱愛自己的祖國,卻很少提到自己是加納人,而以一個非洲人來稱呼自己;他被人稱為“世界總統”,卻沒有任何實際的政治權力,沒有任何領土歸他管轄,沒有任何軍隊供他調遣;作為聯合國秘書長,他有太多的麻煩和困擾,但他始終保持樂觀;他是那麼引人注目,卻是個低調的人,讓人覺得他在盡力避免別人的目光;他既有著高貴的品質,也不乏普通人的生活原則;他永遠讓人感覺處於一種平和的狀態。”“我說話比較輕柔,所以很多人會忽視其實我是一個堅強、堅定的人。”安南曾這般自我解讀。當然,由於總是與宏大議題聯繫甚密,人們同樣容易忘記,私底下安南個性的幽默,風趣——他自己曾調侃被路人認作是好萊塢黑人影星摩根·弗里曼併為其簽下“科菲·弗里曼“的經歷。

再見!安南……​他的山羊鬍,他總是一絲不苟、端正的儀態,被美國著名男性雜誌《紳士》評委“全世界最會穿衣服的男性”之一,理由是 “穿著講究簡單的搭配方式,不追隨流行風尚卻獨具風格,不但高雅大方,還給人一股存在感和力量。”他有著太多值得被銘記的、懷念的,但眼下,這位曾自比古希臘神話中不斷推著石頭的西西弗斯的老人,需要休息了,那麼, 願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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