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的第一艘事實航母「鎮遠」號消沉記?

北洋水師是大清朝建立的第一支海軍,也是我國曆史上建立的第一支近現代化的海軍艦隊。北洋艦隊從建立到覆沒,整整十年的時間裡,號稱當時亞洲最強艦隊。而這其中主要有兩艄軍艦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這兩艄軍艦即“定遠”號和“鎮遠”號。這是兩艄鐵甲鉅艦,是清朝委配當時的德國伏爾鏗造船廠建造的7000噸的一等艦艇,其規模在當時相當於現在的航空母艦。運輸能力之大,戰鬥能力之強可想而知。

中國歷史上的第一艘事實航母“鎮遠”號消沉記?

鎮遠號

1885年鎮遠號服役。次年,清政府為了彰顯軍力,派遣鎮遠號和定員號以及另外幾艄北洋的軍艦在遠東地區巡迴訪問。在8月13日訪問長長崎的時候,發生了歷史上有名的長崎事件,有叫鎮遠事件。北洋水兵與當地警察發生衝突導致一名日本警察被刺死,而後事態擴大,最終導致北洋水師6名水兵死亡,45名受傷,而日本方面也有5名警察死亡,16名受傷。事態發生後北洋方面態度強硬,據說北洋顧問甚至命令火炮對準長崎市內。雖然事後事態得到抑制並和平解決。但是,對日本方面的刺激很大。日本政府曾一直以擊沉“定遠”號和“鎮遠”號為目標,打造自己的艦隊。直到19世紀末,中日雙方海防的力量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中日甲午戰爭發生後,在9月17日發生了黃海之戰,這是中日雙方海軍的一次主力決戰。亦稱大東溝海戰。北洋艦隊參加戰鬥的軍艦為十艘,日本海軍投入戰鬥的軍艦則有十二艘。從航速、火力等方面看,日方都佔優勢。中午十二時五十分開戰,日本艦隊先繞攻北洋艦隊右翼的弱艦,北洋艦隊將其攔腰截斷,重創比睿、赤城、西京丸諸艦,使之喪失戰鬥力而逃出戰場。日本艦隊繼而採取背腹夾擊的戰術,北洋艦隊勢大不利。定遠號因發射故障被困,鎮遠號,致遠號施救。

中國歷史上的第一艘事實航母“鎮遠”號消沉記?

劉公島海戰實錄

其中致遠艦受重創,管帶鄧世昌為保護旗艦,下令向敵先鋒艦吉野猛衝,以求同歸於盡,不幸中敵魚雷,艦身爆裂,全艦兩百五十人中除十六人遇救外,其餘壯烈犧牲。

在戰爭中,鎮遠號打中了關鍵的一炮,擊中日本的松島號,導致松島號死亡28名,重傷68人,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半小時後逃離了現場。下午三時許,北洋艦隊十艦中,沉四、逃二、傷二,只餘定遠、鎮遠兩艘鐵甲艦依然奮勇搏戰,並重創日本旗艦松島,使之喪失戰鬥力。戰至下午五時半,日本艦隊氣衰力竭,不敢戀戰,向西南方向逃遁。再眾艦合力奮戰之下粉碎了日本“聚殲清艦於黃海中”的狂妄計劃。

戰爭結束後,丁汝昌下令北洋水師從旅順港起錨,駛回威海灣基地。按照慣例,旗艦定遠先入港,依次是鎮遠入港。但是遺憾的是,鎮遠上的瞭望兵沒有發現浮標已經偏離了原有的位置。鎮遠不幸觸礁,左弦艦底劃撥進水。在這戰爭年代,鎮遠的漏水就在港口無法修補,就意味著戰鬥力會大大減弱。管帶林泰曾懊悔不已,最後因自責而服毒自殺。

林泰曾自殺後,鎮遠號油之前的大副楊用霖任管帶。1895年1月,威海衛海戰爆發,由於清政府及李鴻章之輩的避戰求和戰略的失誤,導致威海衛失守,北洋水師被困劉公島。1895年2月9日,丁汝昌決定炸燬“定遠”,以免落入日寇手中,最後艦體被裝入350磅炸藥炸沉。當日下午,與“定遠”相依15年的劉步蟾吞下鴉片自盡,至10日逝世,年43歲。他在戰前誓言:“苟喪艦,必自裁!”真是一語成讖。12日,丁汝昌自殺。同日,水兵出身的“鎮遠”繼任管帶楊用霖拒絕投降,用手槍自殺。想起他在大東溝海戰中,為防範投降,親手將北洋水師軍旗釘死在桅杆上,真正是無愧鐵骨錚錚的中國軍人。

中國歷史上的第一艘事實航母“鎮遠”號消沉記?

劉公島海戰(影像資料)

2月11日,丁汝昌幾次動議用魚雷轟沉“鎮遠”,但無人動手。

2月12日,日本聯合艦隊接受威海北洋守軍代表、“廣丙”管帶程璧光的降書,即在修復後的“松島”號上舉行。這是對北洋水師的羞辱,但“鎮遠”再也不會向它的敵人發射炮彈了。

2月17日,日本聯合艦隊佔領威海衛港,俘獲“鎮遠”“濟遠”“平遠”“廣丙”及六“鎮”(東、西、南、北、中、邊)共10艘北洋水師艦隻。“鎮遠”被編入日本海軍,參加過後來的日俄戰爭。1915年退出現役,後被拆解。

2月17日,林泰曾的靈柩隨劉步蟾及丁汝昌、戴宗騫、沈壽昌、黃祖蓮等靈由“康濟”號練習艦從威海衛送至煙臺。作戰英勇的“鎮遠”艦定員331人,除林泰曾、楊用霖自殺外,僅知大東溝海戰艦上陣亡官兵有姓名者,有三副池兆賓等14人。其他藝官、水兵於2月25日,被道員劉含芳發餉遣散。這艘曾昂首世界、威震海疆的鐵甲鉅艦,徹底煙消雲散了。

中國歷史上的第一艘事實航母“鎮遠”號消沉記?

劉公島海戰紀念館

鎮遠”艦的身影,永遠消逝在歷史的煙雲裡,但它的遺蹟仍然散落在世間。“鎮遠”的兩具鐵錨,一具於1945年被駐日軍事代表團鍾漢波少校索回國內,現存於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另一具至今存於日本岡山的一家神社,兩具鐵錨上皆有彈痕,可見當年海戰廝殺的激烈。

另據旅日作家薩蘇先生調查,“鎮遠”遺物尚在日本的有:305毫米實心彈兩枚,船鐘兩枚,散落在美國的有艦上海圖和桌上飾物各一件,2011年在拍賣會上拍出“鎮遠”艦洋員馬吉芬所用佩劍、軍服等。

中國是戰勝國,“鎮遠”遺物沒有被全部索回,這是一個令人錐心的遺憾。1973年,日本政治家河野謙三訪華,對接見的周恩來總理談起他在日本小田原高等學校上學時,呼喚學生上課的那口鐘即是“鎮遠”的船鐘。河野回國後便將這口鐘命名為“和平之鐘”

不知當年周恩來總理如何回答,筆者讀了這則史料,心頭宛如山堵。“和平二字,就可以抹去日本軍國主義百年來對中國的傷害嗎?就可以消弭種種奇恥大辱嗎?

鐘聲不再,英靈不昧,萬頃波濤之外,“鎮遠”遺物何時可歸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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