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凌遲的人:52年處決漢奸張伯魁

凌遲遠在秦漢就已經出現,但不是國家的法典允許,屬於私刑。南北朝時期開始流行。唐宋兩代政治清明的時候,皇帝都禁止使用這種刑法,認為有傷天良。

最後被凌遲的人:52年處決漢奸張伯魁

在元朝統治中原的87年中使用凌遲不足十次。然而,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後,親頒《大誥》全面推行凌遲。朱棣靖難之變,用此刑殺害的朝臣多達100多人。其中像鐵鉉居然是在朝堂之上進行的每割一塊肉還把它放進鐵鉉的口中,問他香不香。鐵鉉是真漢子,他說: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到了滿清就更加惡劣了,太平天國等農民起義首領結局都是凌遲處死。後來湘軍頭子曾國藩發明了一種更加狠毒的凌遲,就是在割去肉以後,還要撒上一把鹽。而四川總督駱秉章,還採用了烙鐵燙一遍,以免失血過快導致人犯速死。這個想法的首次試驗就是處死石達開。

最後被凌遲的人:52年處決漢奸張伯魁

由於凌遲過於血腥和殘忍,1905年4月24日,光緒皇帝宣佈凌遲被正式廢除。但是凌遲並沒有因此永遠在中國消失。民國期間,就有過多次凌遲,賀龍元帥的妹妹賀滿姑就是被凌遲處死。

最後被凌遲的人:52年處決漢奸張伯魁

但最後一次的凌遲是在建國後,1952年,漢奸張伯魁就是被凌遲處死。

張伯魁舊軍閥出身,“七七事變”投靠日本鬼子,任縣警備聯隊大隊長,是個殺人魔王。民謠說:“鉅鹿人民倒了黴,出了個漢奸張伯奎,殺人一千八,不分你我他。”

張伯魁在日本投降後,又投靠邢臺國民黨部幫助守城。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四日邢臺解放。張伯魁自知十惡不赦,伺機化妝潛逃。他輾轉去到上海,自毀容貌,以賣貨郎走街串巷為生。最終被在上海街頭抓獲歸案。

飽經日寇蹂躪的人們對漢奸的痛恨我是見過的。鬼子投降後,我們村西頭(叫西望村)的群眾逮住了一個作惡多端的漢奸,沒有押解給抗日政府,也許是趁國共縣區政權交替更迭的空間,激憤的村民就在村農會的組織下,自發審判,施以私刑,套上騾子,拖住雙腳,在滿是高粱茬子的野地裡,打驚騾子把他給靶了。那時我才八九歲,不知道害怕,也不覺得殘酷,還滿地裡奔跑跟著人群看熱鬧呢。

我才八九歲,不知道害怕,也不覺得殘酷,還滿地裡奔跑跟著人群看熱鬧呢。

而對張伯魁行刑,是在新中國建立兩年有餘情況下,怎麼還會有以千刀萬剮處決犯人的酷刑?

一九五一年的冬天特別冷,我踏著沒腳脖深的雪去上學,剛到田寨完小,校長馬克將我拽到辦公室說:“萬惡的張伯魁被抓住了!”“抓住了張伯魁”在鉅鹿縣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我按照馬老師的指示,立刻撰寫了一份宣傳稿,提著紙糊的喇叭筒就登上學校的門樓。

張伯魁被逮住的消息不脛而走,鉅鹿全縣群情激奮,特別是被張伯魁殺害者的親屬,公判會前紛紛趕到縣城,將縣政府大院擁堵得水洩不通,一致要求千刀萬剮張伯魁。如果政府不答應,群情激憤的人們真敢將政府機關給砸嘍!依法典還是順民心?

政府深知事關重大,由於人民群眾對張伯魁仇大恨深,有偏激情緒是可以理解的,但國家的法律有明確規定,不管犯人的罪惡有多大,在執行死刑的時侯只能槍斃,不許使用刀砍、絞架等等酷刑,特別是凌遲是嚴格禁止的。怎麼辦?政府和憤怒的群眾代表展開了艱苦的談判。經過反覆磋商,雙方都做了讓步,達成了一個既不違犯政府法律又能讓群眾滿意的方案。

一九五二年的一月,召開公審張伯魁大會。公審大會的會場設在城西土城牆的東側。在城牆的半腰搭建了一個臨時公判臺,臺的正前方是縣一中的大操場,操場南邊是一個大水坑,冰凌凍得有一尺多厚;操場的北邊是一片莊稼地。

公審大會還沒開始,一中的操場上、北邊的莊稼地裡和南邊水坑的冰凌上擠滿了憤怒的群眾。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刀子,咬牙切齒,磨拳擦掌。

公審大會講臺的正南方二三十米處豎立著七根檁條粗的木樁,木樁與講臺中間獨自豎立著一根同樣粗的木頭,這根木頭有六尺多高。

上午十時左右,被公審的罪犯從西城牆上押解過來,公審張伯魁的同時還要槍斃七名日偽時期罪大惡極的漢奸,共八人,為首的是張伯魁。

據說在押解他的路上,張伯魁的雙腿已經被嚇得不能站立,完全被兩名公安人員架著走,他嘴裡還不住的嘟囔:“請公安開開恩,動作快點!”

張伯魁被捆到那根獨立的木頭上,其他七名罪犯被綁在南邊七根木樁上,不同的是,七名罪犯都是用一根繩子捆綁,而張伯魁的身上捆綁了五道繩子,上邊一道繩子將他的頭捆牢,下邊一道繩子把他的腳脖緊緊捆住,中間三道分別捆住他的胸、腹和腿。

受害人代表排著長長的隊,依次上臺控訴,樁樁件件駭人聽聞,充滿血淚。

1939年冬,他率領的日偽軍血洗凌石屯,槍殺村民張雨見後,見一個懷孕婦女往外跑,舉槍說:“小子們看好了,老子一槍打倆。”隨後又用皮鞭將村民郝福壽打得皮開肉綻,最後挖坑活埋了。

1940年秋,他率隊包圍董營村,把全村婦女老少趕到打穀場上,一氣砍死三名村幹部,接著砍一個半大孩子小石頭。不料刀被小石頭的頸椎骨磕成兩截。人沒砍死,硬是要小石頭家賠刀錢。臨走還割了一個姑娘的乳房,揚長而去。

1943年農曆七月初十,他親自從獄中提出一隊抗日干部,綁赴刑場,惡狠狠地抽出東洋刀說:“今天就不勞各位弟兄了,這幾個人頭全由本隊長一人包了”。砍到第八人時,在死者身上蹭刀,發現刀已捲刃,又換了一把,5分鐘一連砍下十八顆人頭。

1944年秋後,張伯魁率隊到吉家屯搶糧,找不到糧食,氣急敗壞,找來一臺鍘刀,親自動手,一連鍘死十二名村民,還不解氣,把全村燒成一片火海。

張伯魁草菅人命,六親不認。一次到一家澡堂洗澡,澡堂老闆是他妻舅老爺的堂兄弟,正跟人談論《三國演義》,說到呂布時,老闆說他先投丁原,後靠董卓,最後依附王允,書上說是三姓奴。張伯奎自己當漢奸,投靠日本,疑心老闆指桑罵槐,拉出去活埋了。妻舅老爺上門論理,說得他惱羞成怒,又被一槍送了命。

本村有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幹兄弟,從他老婆手裡要去他一張舊照片,意在人前顯擺,不受別人欺侮。張伯奎作賊心虛,疑心他是八路軍的探子,拉出去砍了。

一次,張伯魁騎著高頭大馬帶領皇協軍出城掃蕩,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一位白鬍子老頭。他命令隨從將老頭抓到馬前,皮笑肉不笑地問:老頭!你今年高壽哇?老頭戰戰慄慄地答:老朽七十有三。張伯魁手提日本軍刀挑著老頭的白鬍須說:你今天多虧碰到我,不然你就成人精啦!說罷揮刀將老頭的頭顱劈作兩半,血濺馬前。張伯魁竟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張伯魁一次在縣城十字街頭,對隨從說:今天老子不順,從那邊再過來一個人不管男女都要祭祭我的戰刀。話音剛落,那邊就走過來一個白鬍子老頭。待走近一看,原來是他親舅舅。氣得他大罵:真他媽晦氣!上去就是兩個耳光:滾,你個不長眼的老東西!

聲聲血淚控訴,人命堆積如山,數以千記的抗日干部和無辜群眾慘死在張伯奎的屠刀之下。包括親手殺死冀南二地委書記李忠、鉅鹿縣委書記夏炎光,用釘子楔進警衛員賈小光的頭部,割下二人頭顱,懸掛城門半個月,親手將縣委交通員張國存剖腹、剜心,將區財政助理員賈興旺活剝了皮,將上疃村支書段福合人頭夾在門縫裡,擠得腦漿迸裂。

郝更須大兒子郝振田是八路軍游擊隊的大隊長,被張伯魁抓住後當練刺殺的耙子,一刀一刀的刺死,身上遍是刺刀眼。郝更須地哭訴更激起了臺下群眾的憤怒,槍斃張伯魁的怒吼聲響徹雲霄。張伯魁的罪行罄竹難書。在公安人員的一再解釋下,上臺控訴的人不足十分之一,控訴會就結束了。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法官宣判的聲音一落下,會場上的口號聲驟然響起,公安戰士將綁在木樁上的七名罪犯解下來,就地轉過身去,讓他們面城牆跪倒。張伯魁在那根木頭上捆著原封沒動,一名公安戰士匍匐在他前方大約十米處的土堆上,舉槍向張伯魁瞄準。

砰!趴在張伯魁前方的戰士首先開了槍,緊接著,砰!砰......七聲槍響,跪在城牆上的七名罪犯應聲倒下。一名執刑官逐一檢查,有一名罪犯沒有死,執行官又補了一槍。隨即所有的公安人員全部撤離。

張伯魁被打死了沒有,據傳槍斃他的那顆子彈是從他的兩腿之間穿過的,根本就沒有擦破他的肉皮。

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全副武裝民兵,將刑場團團圍住。喇叭裡傳出了維護秩序的喊聲:“大家不要擠,一個個站好隊!現在宣佈一條紀律:在拉張伯魁的時侯一律先從下往上的拉,每人限拉一兩肉!”嘩啦啦!人們爭先恐後地站隊,眨眼間隊伍從臺子角起就排到了北邊的莊稼地,繞過一中的大操場,隊尾到了南邊的冰凌上,足足有一千多米。為首的幾位是脫光了上衣,嘴裡叼著刀子的憤怒的群眾。

突然!從人群裡竄出一位年輕人,躍到張伯魁跟前,一手薅住他的耳朵就要割他的頭。臺下立即暴發出制止的吶喊聲,一名民兵上前拽住那人的手,將他帶到臺子上,問清情況後讓他到後邊站隊去了。

第一個人走到張伯魁跟前,看了看他的臉,似乎是說了一句:“你也有今天!”蹲在地上,噌!用尖刀劃開了張伯魁的棉褲,在他的腳跟上方慢慢地拉下兩寸長的一條肉,只見張伯魁的身子像扭麻花一樣在扭動。那人掂著張伯魁的肉高高地舉在頭頂,高喊:“爹!兒子給你報仇啦!”

仇恨的人每拉一刀,張伯魁的身體就扭動幾下,到兩條腿被拉去半截時,他就不扭動了

我目睹了張伯魁伏法的經過,他罪有應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定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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