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文青张爱玲其实是唐山人?问问她爷爷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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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都知道,张爱玲是海派文化的代表,她的笔触既有女人细腻的一面,也饱含女性独立的思想。她的作品往往以上海滩为背景,比如《倾城之恋》《半生缘》等。张爱玲出生于上海公共租界,但是她确也是不折不扣的唐山人,这事儿要从她的爷爷那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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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唐山人,一生跌宕起伏,就像过山车。

一介文官,“学书未学战”,却敢统领大清海军与洋鬼子作战,结果全军覆没,输得很惨;

戴罪之身,又是死过两个老婆的大叔,竟然成了中堂大人的东床快婿,李鸿章把千金许配给了他。

这个话题人物,就是晚清名臣张佩纶。

张佩纶,字幼樵,号篑斋,唐山丰润齐家坨人。人称“张丰润”的他,生在杭州,是个“官二代”。可打小就没了爹,人生全凭自己打拼。好在当过杭州知府的老爸张印塘,与李鸿章曾是铁哥们儿,这个“伯父”日后对张佩纶的仕途人生影响深远。

小张少负奇才,堪称学霸。1871年在帝国人才大选拔中,进士及第,随后入翰林院,从而有机会接近高层领导。后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等职,当过考官,管过纪检,主持过外交,干部履历那是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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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学识渊博,诗文了得,著有《管子注》《庄子古义》《涧于集》等等,不少晦涩难懂,连大牌哥这般书虫儿都懒得啃。人们对他学问评价甚高,袁世凯,后来的中华民国大总统够牛掰吧,他眼里天下翰林只佩服三个半人,其中之一就是张幼樵,张佩纶。

官场混,没有后台和小兄弟咋成?张佩纶团结翰林出身的文官们,结成所谓的清流党,与王公贵族抗衡。朝廷里,有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李鸿藻撑腰,两人有师生之谊。而另一位内阁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是他爹生前至交。“清流派”“洋务派”两位带头大哥是死对头,平时没少你踩我我踩你,可都愿意罩着这个拎包小弟,你说是小张本事不?

就连昔日好友,晚清大臣张之洞,都说他“宦术甚工,极会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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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

学问大,有靠山,难免恃才放旷,谁都不入他法眼,瞅谁都不顺眼。作为清流魁首,张佩纶上疏谏诤,评议朝政,弹劾贪腐,成为网红。他忧国忧民,“慷慨好论天下事”,可谓一心一意为大清江山社稷着想。可动不动就“搞事情”,参人一本,搞得百僚震恐,难免拉仇恨,得罪了一大拨同事。

在晚清做官,大家说坏不算坏,老佛爷说好才算好。慈禧太后偏偏赏识清流党,称赞张佩纶“奋勇能办事”。张的确也有几把刷子,外交、军事上提出过不少良策,还敢跟英国公使巴夏礼拍桌子瞪眼。因此,1884年中法交恶,大清一片妥协声里,主战的张佩纶被委以重任,到福建前线主持海防。

书生典兵,跟键盘侠又有啥区别?可惜慈禧太后不管不顾这些,张佩纶也不清楚自个几斤几两。后来,中法马江海战中,这位被视为“知兵,可任艰巨”的张大人,指挥失当,导致福建水师全军覆没,11艘战舰全部被红毛鬼子打沉,官兵死了700多。张佩纶呢,兵败逃跑,被时人讥为“马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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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马江海战的油画

好在朝廷没有挥泪斩马谡的诸葛亮,“张跑跑”得以保住项上人头,充军张家口,仕途之路被彻底堵死。可任谁也没想到,官场失意、情场得意,这句老话竟在张佩纶身上应验了!

1888年5月,张佩纶流放归来,妻死官丢,惨兮兮的骚不搭的再次投到李鸿章门下,当上了秘书参谋之类角色。有一天李大人生病,张佩纶去探望,看见案头有两首诗稿,问何人所作。李鸿章说是小女李菊藕,让张点评一下。

张佩纶不愧博士后级人才,啪啪啪几句恰到好处点评,同是翰林出身的李大人频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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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公举年逾二十,高不成低不就,大龄剩女一枚,正让奔七的李老爹一愁莫展。他忍不住和属下吐槽,让张佩纶帮忙物色个女婿。至于择偶标准,“像你一样就可以了”。如果这话真是李鸿章原话,估计要么对闺女婚姻彻底绝望,要么是有病烧糊涂了。

这时候,你不得不服张佩纶确有一套。不光“长相俊伟”,而且善于捕捉机会,敢于豪赌。他噗通一声,跪在李中堂面前,说出自己的不成熟小建议:“门生已丧偶,与女公子又是文字知己,有意娶小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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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一脸懵逼,任他再怎么官场老油条,也想不到遇上这么个胡子拉碴的“贤侄”。可人家没错呀,一派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满脸为中堂大人解忧的虔诚。另外,谁让他惜才爱才赏识这个张幼樵呢。

相府黄花大闺女,要嫁死了老婆的刑满释放分子,这还了得!李鸿章夫人赵小莲一百个不愿意,当面质问老头子:“闺女如花似玉,独占花魁。选女婿,不说千挑万选,也该百里挑一,你倒好,倒贴给一个40多岁的老囚徒,这事儿门都没有!”

照现在眼光看,李菊藕有才,有主见,堪称文艺女青年楷模。她劝妈这段话,得让天下多少秀才为之动容啊。她说:“父择婿,才学第一,革职何伤?且今之居高位,拥万金者,类多行尸走肉也,女愿从父命。”

得,架不住小姐也喜欢大叔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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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夫人赵小莲和女儿李菊藕

获罪官员,落魄老男人,攀上中堂大人高枝,岂不让天下人羡慕煞。当时的文人梁鼎芬作诗云:“篑斋学书未学战,战败逍遥走洞房”,说的就是这事儿。有一副对联更是极尽调侃:“养老女,嫁幼樵,李鸿章未分老幼;辞西席,就东床,张佩纶不是东西。”张佩纶曾做过李鸿章儿子家庭教师,故有“西席”之称。

两口子不管别人嘁嘁喳喳,妆台画眉,绮阁斗韵,朋友圈撒狗粮。张老爷子不无得意地在日记里写道:“以家酿与鞠耦小酌,月影清圆,花香摇曳,酒亦微醺矣。”

据说,两口子还合写了一本食谱和一部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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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藕与子女们

后来,李菊藕生了个儿子,起名张志沂。张志沂闺女,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女作家张爱玲。

张爱玲一生遗传的,不光是奶奶的文学天赋,还有大叔控。在两次婚姻里,她先是爱上大她14岁的胡兰成,后又嫁给大她29岁的德国大叔赖雅。

遗憾的是,一代才女,形影相吊,连个后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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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

婚后,张佩纶住天津老丈人家。晚清干部制度有一点不错,就是选用官员要“避亲”,甭想把仨亲俩厚的塞进公务员队伍。李鸿章倒是遵守制度的楷模,一直没有推荐这个倒插门女婿做官。

这么一来,满腹雄才大略的张佩纶,只剩下一肚子不合时宜。官没得做,关心国家大事,爱评议朝政的毛病,到死他都没改。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天津大沽口,张佩纶急得吐血,“累画勤王和戎之策”。

因政见不同,张佩纶后来跟老丈人关系很僵,跟舅爷、李鸿章养子李经方也闹掰了。这个李经方,虽不至于如人们所说“欲手刃张篑斋”,但他串通御史端良,弹劾张佩纶“罢黜官员妄论国事”,确有其事。

不得已,张佩纶这对老夫少妻去了金陵,天高皇帝远,惹不着谁,碍不着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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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2月4日,张佩纶以布衣身份在南京辞世,时年56岁。家人遵照遗嘱,将他安葬在丰润故里秦王山。

张佩纶这人,一直是个有争议的角色。有人说他是忧国忧民、富有远见卓识的好官儿,还有人说他是个只会打嘴仗,“怯战潜逃”、“丧师辱国”的罪臣。一百多年过去,是非功过,已随着时光流逝,模糊了边界,糊涂了历史。娱乐时代,人们再提张佩纶,八成是“战败逍遥走洞房”的桥段,是李鸿章姑爷、张爱玲爷爷这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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