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窗口那麼大的棉，一道大裂還是白底的料子，就算種水不錯連蛋面都扣不出來，也就一個雞肋的小標本了！”
這些議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還是都被我聽了進去。
這些人也都是這個圈子裡面的老手，經驗也是比較豐富了。
所以當他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中不由得是更是“咯噔”的往下沉了一下。
反倒是這個時候的老瘋子，則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而就在大叔已經磨完石頭的一面，準備打另外一側皮的時候，突然之間我身旁一個瘦的和一個竹竿一樣的男子，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句：“嘿，老黃，這石頭看著好像有點飄花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切石店的大叔姓黃。
飄花！
瘦高個男子的這一句話讓我的神情不由得一驚，從皮殼上面的表現，我是完全沒有看見有飄花的跡象的。
如果真的有飄花的話，這料子就算有大裂，倒也不至於垮。
而老黃則是將石頭放在水切機上夾著的檯燈上看了一圈，也是有點驚喜道：“嘿，好像是有飄花，這小石頭有點意思，不過等把皮拔完了再看吧！”
看著老黃在水切機上繼續的操作，當時的我可以感覺的到，手中當中有汗水在一點點的向外滲出。
而當最後一聲鋸響落下，大叔關掉了水切機，將小石頭放在水桶當中漂了一下，清洗掉石頭上面的泥沙後，對著燈光看了一下，不由得驚喜的喊了一聲：“嘿，小子你運氣真不錯，裂居然沒有進去，一個完整的化冰料子！”
老黃的話，頓時讓我心中猛的一顫。
所謂化冰，其實就是料子的冰味到了，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一點朦朧，剛味並不是很足。
雖然種水還是有所欠缺，但是整塊料子居然沒有裂，尤其是那一道大裂沒有進去，這卻代表著這料子絕對漲了。
老黃將料子遞給我，一隻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嘖嘖了一聲，毫不避諱的說道：“小夥子，化冰料子還飄色，沒有一點的裂，一個大掛是穩妥了的。這價格，起碼光賣料子都得兩三千啊！按照規矩，這得給我封一個大紅包啊！”
我接過料子，用強光手電打在料子上。
料子的棉相對於之前那個切口來說，已經少了很多。飄花的顏色雖然並不正，但是很飄逸也一點都不死。如果找個好工的話，這一個掛件市場上五位數應該也不愁賣。
不過，這目前都不是我考慮的問題。當務之急，是將這小料子給賣出去，把錢拿到手再說。
至於封紅包，的的確確是有這個規矩。但是我現在全身上下的錢，估計就夠出得起扒皮費用的。
這個時候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倒沒有多少隱瞞道：“黃大叔，這紅包等我這料子出了再給你封，因為這塊石頭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當我剛把話說完的時候，突然間之前那個瘦高個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我肩膀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哈哈大笑了一聲開口道：“小子，年齡不大膽子不小啊，全部身家都敢壓在一塊石頭上面。嘖嘖，不過你這眼力和運氣都不錯，咱們這一行你也沒入錯，勞資欣賞你！”
當時瘦高個男的話把我說的是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一個看著這麼文靜的人，說話也是這麼的粗獷。
還沒等當時的我完全反應過來，瘦高個男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我，隨後道：“小子，這料子兩千五我收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賭到什麼料子想出手的話，送到我這裡來就可以了！”
當時的我，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砸的有點暈。
畢竟料子想要脫手，其實也是要一段時間的。賭石可不像其他東西，拿到專門的地方還有人回收的。的確有一些老緬是拿著一些料子到處去給門面的店主或者攤位上的老闆看，但是他們的料子要麼是大料，要麼是屬於精品料。
至於我目前開出來的這一塊料子，也不能算作是一個小精品，一般不會有攤主或者店主去為了單獨收這樣一塊料子而討價還價，扯上半天的價格。
而大部分，都是作為其他交易的一個添頭罷了。而我原本打算，就是放在黃大叔這裡，或者去找什麼地方寄售，實在不行低價賣給一些攤主的。
我在那個時候，其實都已經做好了和老瘋子一起睡幾天大街的準備。
而這瘦高個男子一開口，竟然就是兩千五的價格。雖然說這料子做成成品，也可以到五位數的價格，但是工費那些，也都同樣是要算進去的。
而且賭石，不單單只是切開，扒皮那麼簡單。直到最後出成品，都是賭的過程。中間出現一點的差池，料子的價格都會大大的降低。
瘦高個男子出的價格，可以說是相當的公道了。
這和個時候的我，看了一眼瘦高個遞過來的名片，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叫做姚成，在瑞麗有一個店面。
當時的我，也並沒有想太多，兩個素昧平生的人，姚成為什麼肯這樣幫我。
姚成出了這個價格也不是誆我，當場就把錢給付了，將石頭揣在口袋當中了。
當時的我急著贖回我壓在典當行的手機，畢竟那可是我真正的後路。當時我也沒有和姚成聊太多。不過臨了當我準備走的時候，姚成還喊了一句：“小子，有空常來我店裡坐坐，有好石頭以後記得你姚哥我點！”
說完，姚成的眼神當中還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神色，不過當時的我，卻並沒有領會到姚成究竟是什麼意思。
離開切石店的我，可以說當時是滿臉喜色。畢竟這料子的結果，我可是沒有想到的。
看著老瘋子，當時的我直接開口道：“老瘋子，走，我請你吃大餐去！”
可是老瘋子的一句話，瞬間是讓我有些錯愕：“叫我老瘋子這麼半天還叫上癮了是吧，開到一塊不到化冰的料子都喜成這個樣子，你個小崽子還有沒有出息！”
當老瘋子的話說出的時候，我整個人神情都是在瞬間愣住了。
一臉錯愕的神情看著老瘋子，上下的打量了一下他。
這個時候的老瘋子，卻沒有了之前那種神經兮兮的模樣。雙手背在背後，倒頗有幾分老學究的氣質。不過看著我，老瘋子的神色當中卻流露出了一抹嫌棄。
看著老瘋子如此的表現，當時的我又想起來了之前老瘋子在切石店當中的表現，之前的那個想法再一次的浮現在了腦海當中：“那個啥，老瘋……大爺，你到底是瘋還是不瘋啊！”
畢竟，之前老瘋子的表現和瘋子並無二意。而如此說話的時候，卻整個人看的是十分的清白。
這個時候的我心中，完全是各種的不解。
難道，老瘋子之前是在裝瘋。可是，他如果裝瘋的話又是為什麼呢。
看他這一身衣服也不像是什麼窮苦人家的老人，這賭石的眼力也是槓槓的，完完全全沒有必要為了坑我一個雞腿去裝瘋啊。
這個時候的老瘋子，卻是“咳”的咳嗽了一聲，道：“我要是瘋子，你現在不是蹲醫院就是蹲警察局去了。小崽子行啊，大晚上的都敢拿酒瓶去開別人腦袋！”
聽到老瘋子這樣說，我的臉在瞬間不由得一紅，嘴角抽動了一下。
原來，我之前做的什麼事情老瘋子都知道。可是他為什麼要裝瘋賣傻呢，這一點是讓我再當時是相當的困頓。
不過老瘋子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反而是一隻手拍在了我肩膀上，道：“小崽子，聽說你是不是請我吃飯的。咱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吃烤全羊的店還不錯，老頭子我眼饞很久了都沒有吃到！”
聽著老瘋子的話，此刻的我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老瘋子這個時候注意到了我表情的變化，神情在瞬間露出了一抹不滿，道：“小子，剛還說請老頭子我吃大餐，結果現在就反悔了。要不是老頭子我啊，你小子今天不光賭不到石頭，局子估計也夠你蹲的！”
這個時候的我瞧了一眼老瘋子，突然之間心中猛的一橫，下了一個決心。
此刻的我絲毫沒有顧忌周圍還有什麼人，直接是當著老瘋子的面跪了下去 俯首就是磕了一個頭：“師父！”
老瘋子這一手本事，可不是那些純粹的理論知識能夠看的來的。
之前切石頭過程當中，老瘋子的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在這個時候被我理解為老瘋子對料子的篤定。
如果能夠將老瘋子的本事學到，那絕對以後能夠撈到大錢。
不過，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卻是將當時的老瘋子給嚇了一跳。
立刻是對著我開口喝罵道：“小崽子你搞什麼鬼，把老頭子我給嚇一跳。”
隨後，老瘋子直接抓著我的衣服，就想把我拉起來。
不得不說，這老瘋子雖然看上去是上了年齡，但是手勁也是相當的大。老瘋子在抓著我衣服的瞬間，我可以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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