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昱嘉 韓一軍
中國農業大學國家農業市場研究中心
農業研發投資對農業生產力的影響（二）
研究發現，高收入國家間的農業研發投入的溢出效應是國家農業TFP增長的重要來源。這些溢出效應可能來自於在其他國家進行的公共或私人農業研發，以及其他行業（如計算機、醫藥或航空）的國內外研發。以西班牙和意大利為例，它們在1974—2013年期間的生產率增長與德國和法國相似，但在農業研發方面的累積投資較少。Ball等人（2010）發現，在20世紀70—80年代，南歐國家的農業生產率水平遠遠低於歐洲西北部的“前沿”國家，但農業TFP的快速增長使其能在20世紀90年代彌合這一差距。1999年的相關研究發現了這方面的直接證據：在11個歐盟國家中，跨國農業研發投資的溢出效應與國家的農業研發投資對國內農業TFP增長同樣重要。
由於概念和數據方面的挑戰，這些模型提供的關於私人研發投入對農業生產力影響的證據較少。從概念上講，私人研發投入專注於開發改良的投入，然後再賣給農民；因此，研發投資成本反映在為農業投入的費用上，而不是TFP的一部分。研究發現，採用轉基因作物，即一種由私人研發投入提供大量投入的技術，能夠提高農業利潤，並通過降低商品價格使消費者受益。這表明，這種新技術的生產力效益只有一部分被其私營部門的開發商所獲得。然而，私人研發投入在開發創新方面往往是對公共研發投資的補充。一些研究發現，當公共研發投入為私營部門的商業化開闢了新的技術機會時，私人研發投入就會對公共研發投資做出積極反應。因此，將新技術的生產率提高完全歸因於公共或私人的研發投入是不恰當的。而且，如上所述，另一個限制是，國家一級關於私人研發投入的數據目前沒有明確的界定。
相關研究通過將農業生產率的提高與公共機構歸類為“農業”的所有研究進行比較，估計了研究的回報。但是生產力只是公共研究和發展的一個目標，正如前面所指出的，這項研究的很大一部分是針對其他目標的。這也許能夠解釋由於納維亞國家從作物和牲畜的生產力增長中獲得的利益與其農業的研發投資支出相比相對較低，因此其農業研究的很大一部分都用於林業和漁業。特別是挪威為漁業研究投入了大量資源，這有助於形成高度競爭的海洋水產養殖業。忽略公共研發投資對這些其他目標的影響將會低估研發投資的回報。一些研究試圖通過只考慮面向農業生產力的研發投資支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更廣泛地說，對農業TFP增長的經濟利益的重視程度可能將估計的社會影響傾向於農業公共研發投入。不僅公共研發投入關注的是其他目標，而且TFP的增長可能也不是農業新技術使用的唯一結果。由於TFP措施是基於市場上所看重的產出和投入，它們通常忽略了用於農業生產的非市場（但具有社會價值的）環境服務以及技術變化對這些服務需求的影響。例如，在許多高收入國家，隨著農業TFP的增長，農業用地的減少使得環境服務可以從其他用途的土地上獲得，例如森林、草原或城市。然而，農業用地的使用更加密集，這可能使土壤、水和空氣質量等自然資源退化。高收入國家的農業TFP增長可能與每單位農業產出使用的環境服務有關（OECD，2014），但這些變化的原因和經濟意義尚未得到全面評估。
*本文翻譯自美國農業部報告《Agricultural Research Investment and Policy Reform in High-Income Countries》,不代表作者及本頭條號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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