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改變世界格局的運動就是五四運動,而五四運動的直接導火索是山東問題。
說得再具體點
就是青島問題。日本人全然不顧戰勝國中國的權益,要求把德國在山東的殖民地青島轉讓給日本,從而激起了中國人民的怒火。
更可恨的是還和日本人簽訂了《中日關於山東問題的換文》
章宗祥“欣然同意”
後來巴黎和會
顧維鈞在會上據理力爭,義正辭嚴地駁斥日本人關於轉讓德國在山東權益的狂言,據說結果日本人拿出了這份曹汝霖主持談判、章宗祥“欣然同意”的密約,當場啞口。消息傳至國內,民眾大譁,於是輿論矛頭紛紛指向曹、章、陸三人,指斥三人為賣國賊,五四運動遂起。
匡互生在《五四運動紀實》中說
當時的學生沒有不痛罵曹、章、陸等沒有良心的,沒有不想借一個機會來表示一種反抗的精神的。
於是5月4日,上午10時,各校學生召開碰頭會,商定遊行路線。下午1點,北京大學等十三所院校三千餘名學生彙集天安門,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活動。
“五四運動”的命名者羅家倫回憶說
當時曹汝霖的房子院子裡站著許多警察,因為學生向他們極力宣傳,所以他們已沒有什麼抵抗。適巧那一天曹汝霖同章宗祥和一個日本資本家在那裡商議事情。
他們以為有著警察保護是不要緊的,我們打進去的時候,曹汝霖便換了警察的衣服混在警察堆裡,從後牆跳出去。陸宗輿怎樣逃走,我們卻不知道,聽說他也來喊口號,喊打倒賣國賊,混在群眾裡面逃走的,是否確實,卻不知道了。
章宗祥比較老實,他和那個日本人一道躲在一個小房間裡,群眾便把他們圍起來了。不久一個北大的校工進來,他說自己是認識章宗祥的,並且說這就是章宗祥,於是大家便動手打起來,拆散了一張鐵床,拿鐵床的棍子來打,所以當時章宗祥確是遍體鱗傷,大家以為他已經死過去了。
曹家的裝飾品、古玩……簡直是打得乾乾淨淨,他的姨太太和他女兒的房子裡許多香水,都一捶一捶的打碎在地上,當時香氣四溢,不可響邇。
其時
章宗祥遭學生毒打,全身50多處受傷,而在場的幾十個帶槍軍警竟然束手無策,他身邊有人向警察呼救,巡警回答說:“我們未奉上官命令,不敢打(學生)。”當時李長泰抓住了幾個掉隊學生應付差事,當需要指正時,這些在場軍警無人願意出來指正。甚至是那些被學生打傷的軍警,也不願意出來指正學生,他們聲稱當時學生人數多至數千人,“當場既未看清,事後亦無法證明”。被人打了都不敢指責,這得怕到什麼程度? 軍警在學生面前依然縮手縮腳,怕三怕四。他們尊學生為老爺。
1919年5月25日
大總統徐世昌頒佈命令,要求對上街的學生“依法逮辦,以遏亂萌”,但學生不為所動,依然上街遊行抵制日貨。據當時的學生領袖匡互生回憶,軍警不僅不再抓捕學生,而是極力苦勸學生不要外出演講,“甚至有跪地哀求者。
面對被捕的學生,大總統徐世昌也服軟了,徐世昌派官員前去道歉,不過學生不買單。第二天,步兵統領衙門和警察所又派人道歉,學生才肯出來。
到後來
簡單的道歉已經不能滿足學生的要求了,甚至預備汽車燃放鞭炮也不能把這幫大爺們請走,於是當時的總務處長只好向學生作揖懇求說:“各位先生已經成名,趕快上車吧!”在如此待遇下,學生們才選擇昂然回到學校,享受英雄歸來的榮耀。
反觀章宗祥在被愛國學生打成重傷後,還令其妻面呈當局保釋學生。
以下是這場運動的時間表。
5月4日,北京大學等十三所學校的三千多名學生到天安門前集會演講、遊行示威,提出“外爭主權、內除國賊”、“取消二十一條”、“拒絕和約簽字”等口號,同時要求懲辦親日派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章宗祥受到學生痛打,曹宅被焚燒,軍警逮捕了三十多名學生。
5月5日,北京各大專學校總罷課。5月7日,經蔡元培為首的校長團斡旋,被捕學生釋放返校,學生復課。
5月19日,北京25000名學生再次總罷課,之後開展演講、抵制日貨、發行愛國日刊等活動。
6月3日,北京學生因政府為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辯護,舉行大規模街頭演講,當日170多名學生被捕。次日,700多名學生被捕。
6月5日,全國各大城市罷課、罷工、罷市,聲援北京學生的愛國運動。800餘名被監禁的學生獲釋。
6月10日,北京政府撤銷曹、章、陸職務。
6月23日,徐世昌表示政府已電令陸徵祥從緩簽字。
6月28日,中國全權代表陸徵祥拒絕在凡爾賽對德和約上簽字。
從結果來說
這場運動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打人燒房肯定是不對的。
當時的北大講師梁漱溟曾在《每週評論》上公開發表了《論學生事件》一文,對五四運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在文章中指出,“五四”學生大遊行及火燒趙家樓,痛打賣國賊章宗祥,不論其動機正義與否,其行動本身無疑觸犯了現行法律,是毫無疑問的違法行為。
可惜後來的人往往容易被五四運動中高漲的民族情感所打動,而忽視了學生本人的行為是不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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