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散文)

冰雪消融,青芽破土,飞鸟回还,江河解冻。江河奔腾,江河流淌,流向远方。经过多少风景,见过多少繁华,穿过城市和村庄穿过战乱和饥荒,穿越千年的岁月,生命不息,江河汇聚,流入大海,是以永恒。

江河流淌,带来了水,带来生命,万物繁荣。世间万物莫不是依水而生。华夏文明发源于长江黄河,巴比伦依靠的是两河流域,尼罗河诞生了古埃及文明,印度文明的出现则是归功于印度河、恒河。可以说,没有水就没有文明。江河灌溉了多少生命,滋润了多少岁月,江河不仅仅是生命,更是人类全部的情感,面对这滔滔江河,一种幽情自然而生。

江河流淌,汇集多少人的哀愁欢乐,寄托多少人的思念期许。“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江河是一种忧愁;“清水碧于天,划船听雨眠。”,江河是一种欢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江河是一种豁达;“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江河是一种春情;“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河穿透千年的疑问;“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江河是一种豪情;“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江河又是一种乡愁。

江河承载了多少的情感,江河抚慰多少人的心情,江河流淌,却又奔腾怒号,请示磅礴;江河蕴育生命,却又改道千里,撕裂山河;江河柔弱,却又至坚至刚,滴水穿石;江河,包容万物,性格万千。江河带给人生命,却又超然物外,可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道德经曰:“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所以“上善若水”。水之宽广包容若此。

所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即便如圣贤天才,通今博古,识尽天下大势,知晓天文地理,却也局限于时势、命数,而江河,穿越千万、万年、亿万年,江河奔流,生生不息。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而今那千年万年的江河依旧流淌,而圣人已矣。江河依旧,岁月沧桑。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站在千百年前古人伫立的江河前,品味前人的情感,体会千年的风霜,寄我心于江河,随着它去游戏,随着它去汇入大海。“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禁,用之不竭。”如此才能不辜负这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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