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赠:这些小时候的野果,你认识吗?

友 ,你有一份敏感吗?去感觉到生活的每一天都在馈赠自己。

如果有,你一定是个感恩的人。

然后你有一份心意吗?去把这些馈赠分享给那些渴望的心灵。

如果有,你一定是个幸福的人。

——丹阳


舒婷:我的全部感情,都是土地的馈赠。

馈赠:这些小时候的野果,你认识吗?

爸爸从来都没有空手而归,他对我们的全部情感,都放在他的簸箕里,或挂在锄头杆上,或捧在手心里——用长长的苇草串起的鲜红野草莓、一捧紫得发亮的桑葚、一片桐叶包好的晶莹的覆盆子,还有酸甜的斑蔗、山楂、弥猴桃、金钩银钩,好玩的七彩小皮球、胭脂红、梳头草等等。

尽管这些山野的果子或玩意,我们自己也可以去山上唾手可得,有些东西甚至并不好吃,也没什么玩头,但是我依然向往着爸爸把它们亲自带给我们。每当午间或晚间到来时,我和妹妹便会坐在门槛上等待,听爸爸那强健有力的脚步声从墙头的外侧荡起回声,我们便奔出去迎接爸爸。爸爸一脸的高兴,一句“小舌子”(一种大人对孩子的溺称),就把已经分好的份一一给我们,绝对的公平。妈妈常常会取笑爸爸道:“做得牛一样累了,你倒还有兴摘这些东西来喂小鸟。”爸爸一边洗着手一边呵呵回应道:”都是山野里自生自长的,顺手而已,小孩子嘛,给高兴高兴,有趣有趣。”我常常侧耳聆听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甚至觉得天下只有我们才有这样的好爸爸吧。

爸爸经常带我去自留地种菜,小小的一方地被梳理得非常平整,但中间和边上稍有高低,种上不同的作物,他还在上面搭起了竹架,种上爬藤的植物。他说,这样,同样一块地方利用就高,种的东西就可以是两三倍,你们吃到嘴的菜也就多了品种。每当收获时,他也让我去摘瓜果之类的,然后会咧着嘴感激地望着他的土地。

后来,我读到这些诗句——

我的快乐是阳光的快乐

短暂,却留下不朽的创作

在孩子双眸里

燃起金色的小火

……

我便会想起爸爸的自留地以及他的创作。

在我童年时,家家几乎都有两大经济作物,烟叶和茶叶。打理烟叶是件非常操心和费力的事,到了最后卖烟叶,又是个关键环节,价格好差就会区别很大。为了卖得好价钱,爸爸常常会凌晨两三点起来,拉着两轮车将烟叶卖到另一个县城去,走到那里排队,等烟草公司的大门打开,卖完回到家里都是晚上天黑了。爸爸一定会记得给我们三姐弟捎回我们没有品尝过的当地小吃,或是水果,或是笔、本子等学习用品。

有一次他给我买的是一块布料,上面是大朵的土黄色菊花,他让妈妈给我裁一件裙子。那时我已经上三年级了,妈妈会用她的手艺给我做很多漂亮的衣服,扎好看的辫子,但是她从来不允许我穿裙子,我讨了好几次都被她拒绝。但这一次,爸爸几乎是要求妈妈的,他说“我看人家女孩子也都穿着裙子,再说了,这烟叶有很多是她穿起来的,她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应该的。“这便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条菊花裙子,它的纹路、扣子、线头、味道,到今天都记忆犹新,这也是我一直都喜欢菊花的最初原因——全是爸爸的馈赠。

我上初中寄宿后,开始喜欢结交朋友,有一些是镇上工人家的,没有田地,所以每当周末她们来我家玩,爸爸一定非常细致地打点好自家种的作物让朋友带回家,来几个人就打点几份。有时候人家不好意思拿,爸爸就说,“都是自家种的东西,不值钱,靠的是土地功劳。”后来为了我读书考大学的事情,他去城里奔波了解信息,也都把家里最好的成果拿出来,去表达感谢。他总是跟人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这些是全部的心意。”

把大地的馈赠,用心地满足自己的孩子,欢喜地分享给别人。正是爸爸的这份热情和爱影响了我,让我愿意去分享我所拥有的全部——生活馈赠我那么多,我要拿这些去馈赠给需要的人,让孩子的双眸,燃起金色的小火,让遇见的朋友,接收温暖的能量。

有一天,我在我们的慧慈书房里接待一批孩子,他们要走时,我很想送点礼物给他们,但真的没有准备。于是,我跟他们说:“在这里,我一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只有书,你们每个人可以挑一本喜欢的去,代表我全部的心意。”当我觉知到,这份表达是来自于我的爸爸的时候,我的心头就涌上一股暖流,我和爸爸的灵魂瞬时便连接上了。

下面的这些山野的馈赠,你都认识吗?


馈赠:这些小时候的野果,你认识吗?

馈赠:这些小时候的野果,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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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赠:这些小时候的野果,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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