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捲入賴小民案之前,天元錳業及其背後的“世界錳王”、“寧夏首富”賈天將都極為低調。
天元錳業創立於2003年,經過10多年的發展,成為世界最大的電解金屬錳生產企業,公司董事長賈天將被稱為“世界錳王”。2017年《胡潤百富榜》顯示,賈天將身家達到160億,位列大陸第199位,是寧夏首富。
敢於冒險的農民企業家
寧夏中寧,號稱“枸杞之鄉”,距離寧夏回族自治區首府銀川市140公里,是一個普通的縣城。十幾年前,賈天將在此買下一家老廠。因此,中寧擁有了第二“特產”——金屬錳。寧夏最大民營企業天元錳業和寧夏首富賈天將正是從這裡起步。
在網絡公開信息中,賈天將極為低調。然而在中寧縣,他的財富故事幾乎婦孺皆知。2003年,農民企業家賈天將以301萬元競拍下瀕臨倒閉的原中寧縣金屬錳廠。由於中寧遠離原料產地,賈天將一度被親友勸阻,但他沒有退縮。得益於低廉的運輸成本和電力成本,短短數年,天元錳業就崛起為世界最大的電解金屬錳生產企業。
公開信息顯示,賈天將曾先後在中寧縣白馬林果經銷公司(下稱“白馬林果”)、中寧縣天元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天元實業”)擔任總經理。
白馬林果工商資料顯示,公司註冊於1994年,地址位於白馬鄉,賈天將為唯一股東,公司經營範圍為乾鮮水果,目前已註銷。天元實業工商資料顯示,公司註冊於2001年,地址位於中寧縣白馬街。
進入2003年,賈天將的事業駛入快車道。當年5月,賈天將收購原中寧縣金屬錳廠,更名為寧夏天元錳業。錳是一種十分重要的金屬,廣泛應用於黑色金屬、有色金屬、航空航天、電子技術、新能源材料等領域。
半年後,2003年11月,天元錳業生產出純度達99.9%的金屬錳,產品開始銷往全國各地。2004年,公司金屬錳生產能力達到1.2萬噸。2006年至2007年,公司再度投資4.5億元,總產能達到8萬噸,正式成為全國最大的電解錳生產企業。2011年,公司12萬噸電解金屬錳項目建成投產,總產能達到20萬噸,天元錳業由此成為世界最大的電解金屬生產企業。
“(賈天將)讀書少反而是優勢,因為老闆不瞻前顧後,做起事來非常有魄力,說幹就幹”,一位接近賈天將的天元錳業高層人士說。
據這位高層人士回憶說,2008年金融危機後,鋼材、水泥、磚價格都很低。於是,老闆就上了12萬噸的項目,產能達到20萬噸。等到了2011年後,國家經濟復甦,(錳)價格起來了,一噸達到2萬塊錢,而成本只有九千多,老闆在那個時候就吃到甜頭了。另外,2008年時老闆買了很多(錳礦石),後來在錳價上去後再賣出,聽說是賺了10個億。
另一位天元錳業的高層人士對此也印象深刻,“老闆的做事風格就是敢於冒險。他不是蠻幹,當時錳礦石價格低的時候不斷進進進,堆了有幾百萬噸,後來等價格上來就賺了大錢了。”
獲當地政府救援走出危機
然而,賈天將的擴產策略並非一直奏效。
2013年,伴隨著宏觀經濟大幅下滑,天元錳業下游的鋼鐵業呈現斷崖式下跌,幾十家錳業企業倒閉,天元錳業也遭遇危機。
按照賈天將女兒的說法,天元錳業在2014年擴建分廠時資金鍊斷裂,拖欠2萬多員工七八個月的工資,賈天將跑遍了各大銀行融資求救。
“員工有7個月沒發工資,有的員工都是餅子就鹹菜。有的兩口子都在公司上班,男的請上一天假去勞務市場幹一天活掙100多塊,維持一星期的生活。”上述高層說道。
另一位天元錳業高層人士說,“七八個月沒發工資,錢都去哪了呢?錢是給銀行還貸了。老闆當時說,寧可苦了員工,也不能讓企業的社會形象受損害。”
彼時,天元錳業的困境,引發了當地政府的關切。天元錳業一位高層人士回憶稱,那時候,自治區黨委政府派了30多人到公司全面調研,自治區幾位領導一個星期也跑公司幾趟。最後形成報告給自治區黨委政府。自治區黨委政府專門召開會議決定,天元錳業不到破產地步,能救。因此,自治區黨委政府給天元錳業派了工作組,常駐這裡工作。
“當時,工作組是一個廳長帶五個處長,幫企業渡過難關。在這裡駐了兩年時間,就像我們一樣在這裡上班。每週給自治區黨委政府做簡報。”該高層人士補充道。
對於特殊時期工作組在天元錳業經營中的角色,天元錳業一位高層人士表示,“參與不干預”。
2015年下半年,天元錳業逐漸走出困境。到了2016年12月,天元錳業四期30萬噸電解金屬錳項目投產。項目全部投產後,天元錳業電解金屬錳年產能將達到80萬噸,佔全球金屬錳總產能的60%以上。
天元錳業走出困境後,工作組並未完全撤去。
公開信息顯示,2017年12月,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財經委副主任委員彭森帶領人大財經委調研組一行8人調研天元錳業,自治區駐天元錳業工作組組長徐輝陪同參加調研。
除了工作組長期進駐天元錳業外,賈天將還吸收當地幹部加入天元錳業。
公開信息顯示,2017年2月,寧夏天元錳業集團召開管理人員大會,聘任黃河同志為寧夏天元錳業集團副董事長,多位寧夏自治區政府人士出席。公開資料顯示,黃河曾任自治區國資委黨委副書記、副主任。
兩個月後,天元錳業再度召開管理人員大會,聘任張振升同志為寧夏天元錳業集團副總經理。張振升曾任神華寧煤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該公司為我國最大煤炭央企神華集團(現國家能源集團)旗下成員企業。
彼時,自治區駐天元錳業工作組組長徐輝表示,一個多月時間裡,有兩名自治區級廳級領導幹部經組織同意,到天元錳業工作,這充分體現了自治區黨委、政府對天元錳業的關心與支持。
曾捲入當地官員腐敗案
隨著賈天將日漸發家,他的個人生活也在當地引起熱議。一位中寧當地人表示,賈天將因為排行第六,人稱賈六。聽說他有好幾架私人飛機。
對此,天元錳業一位高層人士表示,公務機確實存在,但不是賈天將的專機,而是給公司高管辦事用的。“公司哪個高管沒坐過呀?”
今年5月23日,天元錳業發佈了賈天將女兒寫給父親的一篇文章。該文章稱,賈天將不近菸酒,不搓麻賭牌,沒有任何奢侈性享受,為了生意有幾千元一頓的應酬,也吃8塊錢一碗的拉麵。
女兒眼中個人生活沒有缺點的賈天將,因為天元錳業的事情,為外界平添了一份“談資”。2016年,天元錳業捲入了當地官員的腐敗案。
據中央政法委機關報《法制日報》2016年12月公佈,固原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吳忠市原市委常委、同心縣原縣委書記張興斌受賄一案進行一審公開宣判,張興斌受賄985萬餘元,被判處有期徒刑11年6個月。
該消息稱,經法院審理查明,因天元錳業公司是重汙染、高能耗企業,被告人張興斌多次幫其找有關部門協調、爭取資金、幫助招商引資,使企業生產規模擴大、生產效益提升。
2010年至2011年期間,張興斌接受天元錳業董事長賈某某關於為其企業在應對環保檢查工作和項目審批上予以照顧的請託,併為其提供幫助,非法收受賈某某給予的賄賂款共計人民幣50萬元。此外,張興斌還主動向天元錳業索賄300萬元。
2008年金融危機後,鋼材、水泥、磚價格都很低。於是,老闆就上了12萬噸的項目,產能達到20萬噸。等到了2011年後,國家經濟復甦,(錳)價格起來了,一噸達到2萬塊錢,而成本只有九千多,老闆在那個時候就吃到甜頭了。另外,2008年時老闆買了很多(錳礦石),後來在錳價上去後再賣出,聽說是賺了10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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