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本文由湖北作家黄家双先生特约供稿。

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我的父亲喜欢喝酒。记得小时候吃饭,趁桌上的几盘热气腾腾的小菜让不大的饭厅弥漫着氤氲的雾气,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家长里短之时,父亲总是会从壁柜上拿出纯谷酒,细细品着。看父亲喝酒特别有意思:他端起酒杯,在酒杯还未及唇边时就已经撮起了嘴唇,眼睛半眯着。酒杯慢慢倾斜,当酒杯碰唇时,他小心翼翼啜饮,有时还会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啧”声。抿完一口酒,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有很满足的神色,继而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又开始给我和哥哥讲述他的“奋斗史”。

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每每这时,我和哥哥总是争抢着想要把父亲的酒杯夺过来,学着父亲的样子去“享受”一番,父亲却如孔乙己藏掖着自己的茴香豆一般,伸开五指将酒杯罩住,说:“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喝酒可不是件好事情!”有时看到我们央求般的神色,父亲似乎心软了,拿起筷子往酒杯里蘸了蘸,随即让哥哥张开嘴,把筷子上的一点酒蘸在他的嘴唇边。哥哥高兴地咂吧着唇,如得胜将军般看着我说:“真香啊!”我央求父亲,他坚决的说:“不能沾酒的!”迫于父亲的威严,我只好作罢。

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一次饭后,我洗刷好碗,无意中瞥见柜角里的纯谷酒。那是家乡人用自己收割的粮食酿造的酒。回想起父亲一开酒瓶子所散发出来的粮食发酵的醇香,以及父亲抿酒时的享受、哥哥舔着嘴唇的得意,我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了。趁左右没人,我踮起脚尖拿过酒瓶,手捧着那透明的玻璃酒瓶,内心激动的同时不免有些惴惴,像做贼似的。我拧开瓶盖,一股浓烈的味道散发出来,似乎除了谷物发酵的醇香,还多了一层辛辣味,有些刺鼻。我有些迟疑了。但是哥哥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又在眼前浮现,耳畔似乎又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事不宜迟,我把嘴凑到酒瓶口,然后倾倒酒瓶,透明的液体一下子涌进我的嘴里:浓烈的辛辣裹挟着一种特有的味道溢满我的口腔。是甜、还是咸、亦或是辣?我也说不上。我感觉自己像上当了一般,总之嘴里的滋味不太好受。在这些透明的液体进口的那一刹那,我又触电般将酒瓶拿开,将口里的酒吐出来。酒怎么是这种味道,为何父亲喝它时有那般享受的模样?之后的饭桌上,任凭父亲怎么品味、任凭哥哥怎么对我挤眉弄眼,我都无动于衷了,个中滋味只有我自己能理解。

襄阳男子小心啜饮,因为吸气而发出特有的啧声,露出很满足的神色

随着年龄慢慢增长,我也渐渐知道了关于酒的一些文化内涵,终于知道喝酒不是“喝”,而是在于“品”,囫囵吞枣般当然体会不到喝酒的乐趣了。现在,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戒酒了,因为童年的那次经历,我也不再去碰酒了,只是每次忆起那情那景,内心偷笑之时还会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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