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想活著不？想活著眨兩下眼，再閉一下。”“即使遭罪也願意陪我和兒子是不？是的話眨兩下眼，再閉一下。”“別哭了，聽話，好好的，不哭……”眼前這場景不是拍戲的臺詞，是出自遼寧瀋陽一個貧困卻充滿愛的家庭。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叫趙豔傑，45歲的她要比實際年齡老許多。在過去的17年裡，她先後伺候癱瘓的公公、婆婆，以及現在全身癱瘓、喪失語言表達能力的丈夫常黎南。
常黎南今年46歲，曾是瀋陽鐵西某國營企業的工人，下崗後靠蹬倒騎驢換煤氣罐為生。1998年，他與從法庫縣來瀋陽打零工的趙豔傑相識結婚；第二年，他們的兒子降生。本來，夫妻倆靠自己雙手打拼，能夠撐起這個不富裕卻溫暖的家，可從2000年開始，一個接著一個不幸降臨到這個家庭。
17年照顧3位癱瘓親人無怨無悔
趙豔傑夫妻倆買不起房，從結婚開始一直擠在常黎南父母這套57平米的舊房裡。
圖為趙豔傑夫妻倆所住的舊房牆壁上長滿了黴斑
常黎南在第二次腦出血後，經常無緣無故發火，這是他害怕妻子離開他。“（丈夫）第三次腦出血家裡人都讓放棄，可他有口氣我回家就有奔頭，三口人好賴也算一個完整的家，我咋能放棄。”從2000年底到現在的17年裡，趙豔傑雖然護理了3位癱瘓的親人，但她從沒間斷過外出打零工——早晨幫人做早點，白天抽空當鐘點工給人打掃衛生，這樣辛辛苦苦每月能有700元左右的收入。這些錢在常人眼裡不算多，可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尤如鉅款。
從死亡線拉回丈夫，學插胃管尿管
常黎南每天要口服消炎、利尿、補鉀、治糖尿病和營養腦神經等各種藥，而趙豔傑通過17年護理3位親人，現在已經可以給丈夫插鼻胃管和尿管——僅憑這點“手藝”，每月就能節省500元的固定費用。
趙豔傑不僅能給丈夫插鼻胃管和尿管，每天還要在打零工的間隙，給丈夫做好三頓營養配餐，並通過鼻胃管將做好的流食注入丈夫的胃裡……在趙豔傑家裡的鞋架旁，堆放著雞蛋、菇娘（屬茄科植物，據趙豔傑說與酸奶攪拌一起補腦）、鮮蘑和各種蔬菜，這些都是她為丈夫做營養配餐準備的。
為丈夫準備營養餐，自己卻與醃鹹蒜為伴
17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並不短暫；而17年堅強守護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趙豔傑自己能夠懂得和感受。
藥店裡一桶營養蛋白要300多元，這在低保家庭裡絕不是一個小數目。為了給丈夫補充營養，趙豔傑用煮蟬蛹來替代營養蛋白，每天定量8個蟬蛹1個雞蛋。
趙豔傑每天都是變著花樣給丈夫做營養配餐，自己卻捨不得跟著吃一口，每頓飯只是就著幾瓣自制的醃鹹蒜。然而，她對此從沒抱怨過，護理3位親人也無怨無悔，始終堅信總有一天生活會變好。
兒子考上大學是喜也是愁
現在，趙豔傑一家三口的主要經濟來源是每月1980元的低保，外加自己幫人做早點和鐘點工的700元左右收入，而每月她和丈夫買藥的固定費用就要1500元左右，這還不包括每天給丈夫做的營養配餐，買紗布、注射器、滴液管、吸痰管和尿不溼等。不巧的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今年高中畢業，考上了大連一所大學，第一次到學校報到就交了7000多元。
閱讀更多 聞聲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