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物種”海報
本次展覽將從2018年5月19日持續到7月1日,在此期間觀眾可免費到成都當代美術館參觀展覽。
“新物種”講座系列海報
“新物種”第二季展覽序言
關於“物種”這個主題:
去年首屆“新物種”展覽前言中,我引用了英國生物學家D.拉克在1954年提出的動物的進化策略理論,以及1967年,R.H.麥克阿瑟和E.O.威爾遜確立的島嶼生態系統與種群邏輯的生物學理論。把生物學理論引用到了當代藝術領域進行話語構建。這並非是要企圖去定義所謂的“新”和“舊”這種無聊話題,今天的策展語境已經建立在阿瑟.丹託的《藝術史的終結》之上;建立在格羅伊斯的“弱普遍主義”語境之中。所謂“新物種”只是一個半嚴肅的態度而有些詼諧。但真正嚴肅的任務卻基於以下思考實踐:以物種觀測的觀念態度,將當代藝術放置進具體的系統歷史或現實情境的網絡中進行審視和理解,藝術對自身的描述將不可避免的納入了一種與“環境”的關係之中。這有一點米歇爾.福柯的“知識考古學”的味道,但確實是一個具有生髮性的當代藝術哲學立場。所以,我們會繼續堅持這個主題作為思想的平臺,讓它繼續生髮下去。
關於策展:
2008年的巴黎蓬皮杜藝術中心,喬治.迪迪.于貝爾曼帶領策展團隊策劃的“神蹟”展。在現場,我看到了一種啟示錄的景象:每一件參展作品因為卓越的策展和佈置而實現了思想感染力的最大化,但不僅僅是感官上的衝擊,而是28個獨立展區串在一起映證了主題的“思想之鏈”,被賦予了一種“總體性”的表述。我看到了一種德里達口中的“延異”:不同藝術家和不同時空的作品的差異性被一種整體觀念所統攝,每一件作品的意義和邏輯都不同程度的發生了變化,聚集成為了一種知識景觀,其中的感受和經驗直接讓觀眾形成了精神和思想的共振,對作品的理解和認識變得更加深刻。這無疑是一次成功而偉大的策展。
成功不能簡單複製,關鍵是要有自己的策展邏輯。策劃“新物種”第二季,除開客觀性限制因素,我儘可能在我的視野範圍內挑選了一批具有一種思想“質地”的作品。參展藝術家的身份是我要忽略的,這裡面有知名藝術家,也有在校的本科學生的作品。但這些作品聚集在一起共振,要引發的首先是一種抽象的“思想趣味”,即:這是藝術, 這是今天的藝術, 這是今天被格羅伊斯稱為“弱普遍主義”的藝術。他們可以藉助理論表述得很強大和厚重,也可以被理解的如此稀薄、微弱。藝術是一種現場發生的“流變”,此刻在“物種”的觀念關照之下,所有作品在一起會引發出對它們(生物種群)自身生存環境的文化審視。觀念的流變,即現場的存在物(作品)在時空歷史觀的審查中流變。重要的是作品與它們自身的歷史受到一種文化生物學意義上的審視……
關於跨媒介藝術:
藝術+科技是一個很時尚的流行詞彙。我觀察到有一種流行趨勢:今天國內乃至國際的跨媒介藝術因為倚重高科技的酷炫而正在變得虛假。一些藝術展覽成為某些商業機構定製的固定菜單節目,而展覽與藝術作品本身則默化成為了資產包,暗合商業邏輯和傳播邏輯。高科技手段正在被氾濫使用,新瓶舊酒能夠博得眼球,尤其是那種不明覺厲的新科技概念。3D打印、全息影像、虛擬技術、體感互動裝置、圖像信息與網絡工程、人工智能,有了這些先進技術手段的“武裝”,藝術彷彿正在進行一場“異化”,藝術成為了高精技術演示的“噱頭”,意義和思想內容正在被抽空,成為了聲光電以及電腦圖像的“炫技”,這使得藝術以科技平面化的方式進行潰退。幾年前荷蘭某位藝術家在博物館裡面造了一朵真實的雲;另有兩位國外藝術家製造了龍捲風;埃利亞松在泰特Moden展出的人造太陽;全球巡展的“雨屋”項目,這些令觀眾興奮尖叫的作品,褪去酷炫的科技,是否還可以引發更深層的思考?如果它們預示著藝術的未來,那這種未來究竟是怎樣的“未來”?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和發展,似乎藝術的趣味也變了,變成以“新奇高大”為口味標準,動輒上千萬巨資的製作花費和昂貴的技術團隊讓藝術越發高不可攀,儼然成為了推動社會分層的高級貨物。然而在庫茲威爾等未來學者看來,這彷彿不成其為值得一提的藝術,它只是一種“奇點臨近”前的過渡遊戲。
一些跨媒介藝術項目正在各個重要的商業繁華街區展出,策展人是項目代理人與包工頭,以當代藝術展覽之名做文化產品,包賺得金銀滿缽。這是一種我們熟悉的商業秀場。太多的藝術家渴求與“愛馬仕”、“LV”、“保時捷”等國際一線商業品牌及大公司合作以此證明自己的成功,這捆綁了成功學的藝術與藝術動機是誰希望看到的呢?成功學可以大行其道,耀武揚威,但它跟藝術有關係嗎?
關於異質化的藝術:
藝術領域的新物種是一個值得質疑的概念,手段媒介的新並不表示它就一定是新藝術或先進的藝術,藝術的精神不可以被裹挾進秀場和靠搏人眼球而墮落地生存。藝術的精神在於思想的超越與感受的“異質性”,在觀念表達與現實生存的夾縫中尋求自身的唯一性。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異質化藝術”,保持思想與實驗的原發性,避免人浮於事或藝術浮於世,以作品的原發性創造來尋求自身唯一確定性,這是極為有價值的;即使作品是處在一種“未完成感”之中……不禁讓人回想起美國藝術家利希滕斯坦那段經典演講中所提及和倡導的反感覺的藝術。
策展人:魏言
“新物種”系列講座海報
新物種 特邀批評 李傑 文
面對今天日漸模糊的藝術邊界,以及“後人類主義”(Post-humanism)爭論中對於人的重新認識,我們是否再難堅信以人類中心視角認證的價值體系?而這一體系就包括對於過去“新”、“舊”世界的劃分以及關於“新”媒介、資源、空間以及價值的再分配。
在我看來,無論從文化還是歷史的角度,新與舊無所謂好壞或進退之別,而是在不同的時空和認知維度中關於價值認定的區分與交融的往復過程;而後世所總結的關於文化發展的“規律”與“法則”,如果脫離了其具體情景的回看與論述也將陷入非左即右的保守與激進之爭。因此,文化意義上的“新物種”的“出現”也許是現有系統的封閉結構中出現的“裂縫”所投射出的更廣闊世界的“幻影”,抑或又可能是我們自身希望擴延現有的分類學系統,以包容更多“模糊事物”的歸類需求。但是,這也只是一種暫時的命名,它註定將被時間重新定義。例如有關小孔成像原理的發現可以追溯至公元4世紀的中國與古希臘,但由於光學與化學的進一步發展,19世紀的歐洲才發明了真正意義上可以物質化以及普及應用的攝影。
紐約影像博物館(Museum of Moving Image)2018年關於網絡時代的影像的特別展覽 “新類型”The New Genres ,通過收集海量的網絡視頻,從而將其按照身份、傳播方式,現實與虛擬,性行為與觸覺,信息與教育,參與分享等分類展開論述,給予了我們在浩瀚信息中尋找其中關聯點的多個基點,這些信息間的鏈接和激活超越了藝術家主體性構建的藝術生產模式,通過觀察和研究更廣闊的個體/群體共同生產過程中,尋找映射時代的行動網絡。
面對上面案例所折射的現實——日益開放的信息共享、崇尚交互與情景消費、徹底模糊了現實與虛擬的日常世界,藝術家的主體性又在那裡?個人創作行動的動因何在?個體擴延藝術邊界的困境在那裡?在本次展覽中的藝術家,試圖在現實的困頓中通過不同媒介的實驗,獲得一個“暫時性”的回應。展覽作品中,一部分藝術家展開對於人性的重新審視——非人,雜交以及動物性;也有從關於人的行為的想象——儀式、救贖、以及荒誕性的實驗;可以看到無論從生物還是文化意義而言,跨越千禧一代的藝術家對於重新定義作為人的主體價值的需要。這個價值基點不再是放大人的能力,而是質疑其能力的合法性,以及在更大的空間維度中重新審視自身的位置。而還有一些作品則是延續了對於形而上、物質性以及擴展感知經驗的交互方式的探索,這些對於人類理性的價值與感性經驗延續放在任何的時代都是必要的。
今天,年輕一代藝術家面對全球化過程中普遍存在的身份焦慮日趨平常,如何尋找自身“可靠”的生命經驗以及獲得文化身份的認同成為了不少藝術家們為之奮鬥的目標。而同時,互聯網世界所帶來的無國界行動與文化交融,使得傳統的文化身份變得難以清晰界定。因此如何回到更具體的成長環境中討論自身的經驗,以及建立與他者、社會、歷史的對話機制變得越發珍貴。希望更多的藝術家能夠在展開對於“新”世界與媒介的探索的同時,梳理自身的線索,擴展合作的方式,保持對於“定義”的警惕,在不斷面臨未知的困境中尋找新的經驗與突破口,即使它們在今天是難以被評述和價值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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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美術網(SichuanAr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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