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來稿|一位十四歲的女孩寫給自己的父親:親切的懷戀

媽媽來稿|一位十四歲的女孩寫給自己的父親:親切的懷戀

夕陽西下,走在街邊的巷子裡,陽光是黯淡而模糊。古老的唱機泛著柔和的色澤,一位詩人曾在同樣的黃昏淺吟:“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父親,彼時你要蹲下捏我的臉蛋。而今我們的身影已趨於和諧。可無論我多大,多高,你的眼眸和微笑,永遠都是風裡最溫暖、最熟悉、最親切的懷戀。一如既往,終年不變。

每天,我都會在你和母親的催促下起床,當然,還有可愛的墨莉。如此的循環,似乎永遠不會遲到。

記得有一次,母親外出,年幼的我還不能夠為自己梳頭髮。眼看就要破例了,你鄭重地拿起一旁的梳子朝我比劃。看著鏡子中你那笨拙的動作,我暗自偷笑,而更多的是不屑一顧。於是,我拿起一杯牛奶開始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你淺淺地撩起我額前的碎髮,動作輕柔的幾乎感覺不到。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掠過髮際、髮梢,沾了水的梳齒輕巧地咬下一尾幸福的音階,跳躍著從牛奶杯裡淌過,泛著柔和的象牙白。你粗厚的手指穿過我細密的髮絲,每一掠都真真切切,每一拂都飽含深情,細細展平又輕舒宛而地理順。束束髮絲聽話地匯於腦後,牽根絲帶縷縷作結。

薄霧氤氳匯作你眸中的水汽,漾滿溫柔的愛意。你拍拍手,放下梳子,一臉滿意。我看你的笑卻恍然,日光淡軟把髮絲染至琥珀。我的眼裡心裡,便也像髮際滲出的蜜色般,甜到窒息。時間幸福地淌過無數滴答。我多想拽住秒針的尾巴不讓它走,我閉著眼睛溫暖的快要睡著。

遠方的樹影混沌成你掌心冗雜的曲線,水色的風染青了你新刮的鬍子。我在它們年輪宛轉的迂迴中,讀到了真愛。

人常說前世如塵,千年方能重演。可在這飄搖的落葉裡,我分明感受到你每一秒的溫存,我們擁有昨天、今天,也擁有明天。在明天的某日,我要握著你的手,對你說:“父親,我每一秒都會比上一個瞬間更愛您!”

然後,我們一起回到從前,回到那些親切的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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