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终究是少部分人的芳华

大鱼号 05-16 16:02

《芳华》终究是少部分人的芳华

芳华讲述的是1965-1980年代的军队文工团,一群正值芳华的青春少年,他们的人生命运沉浮,导演通过电影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那个时代人们的花样年华,同时也揭露了人们内心的灰暗面。

如果说《芳华》是要缅怀那段岁月的青春,不如说冯导真正要缅怀的只是那些青春美丽的女性而已,这可能也正是他当年触摸不到的美好。据冯导在某次采访中的回答:“他那那时经常看到进进出出的文工团女演员,甚是激动”。所以在电影中表现的女性似乎都不是什么坏人,但凡有一些不妥的行为,都会被巧妙的避开化解。比如:林丁丁对刘峰的上海,影片就通过穗子的第三者角色的旁白说道:“后来,我终于理解(明白)了”。所有一切不合理的行为都可以被理解,被原谅,剩下的只有游泳池和舞蹈教室中的曼妙身影,和风华正茂的自信。

隐藏人的狼狈是冯导的长处,就如同隐匿自己的不堪,就像影片中那个被塞了海绵的胸罩,虽然在严歌苓的原著中说明了胸罩是属于何小平,但是在影片中这段戏份却被暧昧的处理掉了。冯在接受采访时坦言:因为怕何小平这个角色负面化,遭到伤害,也正是因为何小平在胸罩中塞了海绵,在整个大环境中她才表现出自卑和不安的情绪。这种伤害相比嘲笑他体味的尴尬似乎更大。导演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就对何小平偷军装去拍照的事情大写特写,因为事件的背后有何小平跟父亲的感情线,导演希望通过父女在感情上的共鸣,来弱化她这种行为的本身,这是导演电影里一直以来的逻辑,导演希望通过煽情的通俗技巧来营造大家的共鸣,这样就不用去揭露人性了,在感性上获得观众的认可,一直以来是它取胜的关键。

《芳华》终究是少部分人的芳华

我并不怀疑导演缅怀青春岁月的真切,甚至他对于青春过分美化的行为我也觉得无可厚非,因为导演一直擅长通俗剧的电影,却从来没有从一个批判家,观察者或者作者的角度去拍电影,他习惯于逃避人性的复杂和负面情绪,崇尚的是一套“卖惨”的商业逻辑。

《芳华》之中的人物是无法逃避政治属性的(文工团),人物的命运几乎都被时代牵连,而导演在美化人物背景的时候面对真正时代的议题却举棋不定,一方面是想躲避可能深入的讨论,一方面是立场的问题。在电影中刘峰在海口遭到警方的刁难,导演聪明的安排红二代郝淑雯为刘峰初期,骂出了一句“曹尼玛”,就像《我不是潘金莲》中的故事与刘峰在警队遭受的不公平如出一辙,导演只不过通过卖惨式的剧情冲突来引发观众共情的戏剧逻辑而已。

这也导致了电影《芳华》在人物塑造上的缺陷,躲避时代真正的讨论,使得这些人物始终缺乏立体感和深度,观众不需要沉溺在导演刻意安排的某种美化之后的情感中,尤其是作为时代受害者的刘峰和何小平,在影片中也仅限于简单的 唏嘘中叹气,然后平淡的过完一生,这样就将他们的命运一笔带过了!

值得一提的是《芳华》在叙事上的视点有一些不清楚,以穗子的第三角度出发,却完全没有塑造好穗子与主角在感情上的关系连接,任由他们各自发展,只能靠旁白补充。在影片中穗子就像一个完全不关心刘峰和何小平的局外人,就像何小平交代穗子要告诉林丁丁,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芳华》终究是少部分人的芳华

不否认《芳华》是这几年导演拍摄最出色的一部作品,但是依然有它的局限性,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年导演一直处在赞誉声中,更加的意气风发,愈加的自信,觉得可以在拍若干个这样的作品都不是事儿。

许多人觉得导演的小心翼翼是为了规避审查,那在这部影片中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待刘峰和何小平的悲剧呢?如果时代和国家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小团体,但是导演又将文工团的所有人原来,理解,美化,为什么单独刘峰跟何小平就是惨呢?这一点值得推敲讨论,如果是《唐山大地震》一样的天灾,那么我们对电影渲染二人的惨状滋生同情,悲切,请问我们在同情什么呢?我们的同情是否带着伪善的面具?是不是我们也在逃避现实呢?还是只是单纯的被电影煽动情绪的自我感动呢?因为某些原因如果无法触及历史时代的真实探讨,那么至少应该让人物是真诚的而非矫情。在文工团的时候,大家漠视刘峰和何小平,当文工团真正解散的时候大家痛苦,有的观众在文工团离别宴席的时候被感动,请问我们是在感动些什么呢?《芳华》终究只是一部分人的芳华,这些问题很值得深思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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