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曼怔在原地,言海藍幾乎是切齒說,“你終於贏得了老太太的歡心,也徹底贏得了聶家的認可!這條項鍊,就是最好的證明!”
贏了?
她哪裡是贏了?
手裡捧著的絲絨盒忽然變得異常沉重,沈斯曼只是笑了。
“可就算你贏了整個聶家,也贏不到他的心!他從來沒有愛過你!連喜歡都沒有過!”言海藍的身影在沈斯曼面前晃動著,她只覺得自己好累,從未有過的累,“是你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是你非要留在思聰身邊!如果早知道,你會這樣耍心機使手段,早在當年,思聰絕對不會同意選你!他死也不會選你當他的陪讀!”
那些尖銳的女聲不斷衝擊而來,沈斯曼暈眩的幾乎看不清前方,憑著最後一絲力氣,將首飾盒往言海藍手裡強勢一塞,她只是轉身離開。
畫廊的木門上印著“Seeable”的招牌,玻璃倒影出後方言海藍的身影,沈斯曼須得承認,就連取個店名都那麼脫俗,可自己卻憔悴不堪狼狽落魄。
“沈斯曼!你給我站住!”言海藍追了上來。
沈斯曼握著那柄古銅把手,身體被人一拉扯,猛地眼前一黑,她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硬生生倒了下去……
閉上眼睛的一剎那,沈斯曼彷彿瞧見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毫無徵兆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而他不經意間一笑,她至此萬劫不復。
那一年的沈斯曼,正是十歲的女孩兒。
她跟著老管家來到那座從未進入過的宅子,宅子富麗漂亮,盛夏園內鬱鬱蔥蔥。美麗高貴的夫人坐在象牙白的椅子上,正盈盈望著她微笑。
貴夫人朝一旁的少年呼喊:思聰,你來看看,她是你以後的陪讀。
少年身著學院制服,嶄新的白襯衣配灰色西褲,她遠遠望過去,劍眉星目都無法用來形容那份清俊雅緻。
當時她想,怎麼會有一個男孩子,可以生得這樣好看……
結果少年走向他們,她趕緊低下頭,連直視他都似會褻瀆。
少年忽然說:聽說你姓沈?瞧你的樣子,怎麼好像不愛笑,以後你就叫沈斯曼,我可不喜歡對著一根木頭!
記憶定格於少年飛揚燦爛的笑容,熱烈到彷彿要拿整個生命去燃燒。
“呼……呼……”呼吸急促裡,沈斯曼突然從夢魘裡驚醒,一下睜開眼睛!
周曉光嚇了一跳,瞧見沈斯曼雙眼發直,怔愣一瞬後又是喊,“姐!你醒了?”
半晌之後,沈斯曼才回過神點了點頭。
簡單洗漱過喝了半碗粥,沈斯曼也漸漸好轉過來,忽而定睛道,“怎麼是聶家老宅?”
“是老太太派人接你來這裡。”
竟然連老太太都驚動,這讓沈斯曼秀眉緊蹙。
“有思聰少爺在,誰也動不了海藍小姐。況且,聶家早不是從前了。”周曉光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替她委屈的不甘氣惱。
沈斯曼默了半晌幽幽重複那一句,“早不是從前了……”
而今聶家的當家人早就成了聶思聰,即便是老太太也無法撼動。
“我去拜見老太太……”沈斯曼作勢就要下地,被周曉光阻攔,“姐!思聰少爺正和老太太在說話!”
宅子大廳裡肅穆寂寥,祖孫兩人相視以對卻一言不發,陷入僵持許久。沈斯曼慢慢走進去,瞧見前方筆直站著一道身影,正是聶思聰。
她的目光掠過他,落向正位上端坐的老太太。
沈斯曼走到聶思聰一旁,而聶思聰紋絲不動,眼角餘光都不曾瞥向身旁來人。
可是忽然,她竟緩緩跪下!
沈斯曼這才凝聲說,“老太太,我想請您收回項鍊,也請將我和思聰少爺的婚事收回!”
她下跪請求居然是為了收回婚事?聶思聰劍眉一凝,側彥異常冷峻。
老太太一聽驚愕追問,“是不是有人逼著你這麼說?你別怕,有奶奶給你做主!誰都不能勉強你!”
沈斯曼輕聲回道,“沒有人勉強我。”
聶思聰低沉而平緩的男聲響起,卻帶著幾分輕蔑,“她是老太太您看中的未來孫媳,我還能勉強她?我可沒逼她跪著不起!”
真是諷刺啊!
沈斯曼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低燒讓她的額頭滲出一絲密密汗水,心裡更是一陣發涼。
她累了,真的累了……
沈斯曼用很輕的聲音,卻是那樣堅決,就像是對自己發誓一般說,“因為我已經不愛他了,不愛了!”
聶思聰卻整個人更加冷酷,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沈斯曼!你又在惺惺作態!
“你這個逆子!”老太太大為震怒道,指著聶思聰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個主意!我告訴你,和言海藍訂婚的是靳朗,不是你聶思聰!她是你未來的大嫂!你這是要亂倫嗎!你是想成為整個北城的笑話嗎!”
那些恩怨全都迎面而來,沈斯曼清楚,身為身為聶氏當家人,操控著整家集團,他比誰都明白其中利害,可是……
“我不在乎。”他一句話堅定無比,斬斷了外界所有可能會衝擊而來的謠言風波。
沈斯曼卻沒有一絲意外,原本就該是這樣,他從不在乎,言海藍的過去……
“你……你……”老太太顫手指著他半晌,當下犯了心臟病。
一陣凌亂中,急忙讓老管家請醫生照看才穩定下來。瞧著老太太睡下,沈斯曼聽見聶思聰冷聲喊,“還不跟我走!”
從聶宅輾轉回到公館,一路無言車裡寂靜的像要前去弔唁。
遠遠看見那座富麗幽靜的園子,進門的匾額上是行書刻寫著“沈園”二字。
這座園子被買下時原有另外一個名字,後來老太太和聶夫人只說原先的名字不討喜,所以讓他改一個,而他揮毫一書就成了沈園。
當場她也在,結果他笑問她:這個名字,你喜歡麼?
他眉眼的溫柔像是一記致命毒藥,而她傻傻點了頭。
可等到只剩下她和他,他立刻就如京劇變臉,那樣冷酷說:你不就是想要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身邊重要的人?我就讓你如願!
書名《冉楠木之不可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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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二少當即一個哆嗦,竟再也堅持不住:“控制樞紐在蒲團前的地磚裡,只求你給個痛快!”
拜昊搖搖頭:“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如果我現在讓你痛快上路,之後卻發現你說的是假話,我豈不是會困死在這裡,給你們兩兄弟陪葬。”
聽到這話,姜家二少都快要崩潰了,最後乾脆閉目等死,不再言語。
拜昊略一沉思,手腕一振,將姜家二少兩條手筋挑斷,以防止臨死反撲,隨後一手捏住其面頰防止其自盡,一手將其身體提在手中。
自從進入元氣期二層後,拜昊體內元氣澎湃,生機旺盛,力氣亦是大增,單手提起這姜家二少倒並不是很吃力。
兩分多鐘後,拜昊提著姜家二少來到地窖中央的蒲團前。
一番摸索,找到了通道出口大門的控制樞紐,然後用劍鞘抵住樞紐上的那塊青磚。
咔嚓聲立刻響起。
拜昊心中一喜,知道通道出口的大門應該可以打開了。
當即提著姜家二少返回通道,兩分鐘後,來到了通道出口處,通過左側角落處的機關按鈕,將大門打開。
拜昊目中閃過一絲寒芒,誅邪劍快速劃過姜家二少喉嚨,倒是遵守承諾,給了他一個痛快!
叮!
系統立刻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殺死惡貫滿盈之人一名,獲得功德50點。”
“當前功德:276點。”
“下輩子做個好人。”拜昊將姜家二少身上的全部物品翻出。
發現這姜家二少居然有五千三百多兩銀票,以及修煉功法兩本,《煉屍秘要》和《爐鼎採陰大法》。
拜昊心中一動,將這兩本功法一一翻閱了一遍後,便將這兩本功法拋飛在空中。
唰唰唰!
一片劍光閃爍之後,這兩本功法被誅邪劍劃成了碎片。
叮!
系統立刻傳來冷冰冰的提示:
“銷燬兩本邪魔外道功法,獲得功德40點。”
“當前功德:316點。”
拜昊心下一樂,覺得此行雖然過於兇險,可卻收穫頗豐。
剛才被銷燬的兩本功法,其中《煉屍秘要》,詳細記述瞭如何祭煉、操控殭屍之法。
另一本《爐鼎採陰大法》,則是一門淫邪之極的採陰邪術,就不在此細表了。
拜昊走出通道,然後返回姜家祖宅祠堂,頓覺一股陰森的氣息從靈位方向傳來。
靈位後面,是一群姜家祖上的臘屍,面目栩栩如生,尋常人見了,非得嚇破膽。
拜昊一番思索,最終沒有使用霹靂符將這群臘屍毀去,畢竟這群人活著時沒招惹過他,死了變成臘屍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左邊房中還有一具放在鐵棺中的殭屍。”拜昊心中一動,當即左手拿符,右手持劍,用腳將左邊房屋的木門輕輕踢開。
確認裡面沒有異常後,拜昊才走進房中。
一眼看去,高大陰森鐵棺豎立在牆邊,鐵棺前,則是一地雞毛和一攤攤乾涸的褐色雞血,空中散發出一股血腥味。
拜昊在這鐵棺前繞了兩圈,期間生怕殭屍撞開棺蓋跳出來咬他,因此他手中的霹靂符早就做好了隨時釋放的準備。
一番細細打量,拜昊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具尋常的鐵棺,於是當即使勁踹出一腳,將棺材蓋踢開一半。
鐵棺中的殭屍感應到生人氣機,立刻雙臂一舉,將棺蓋完全打開,隨後從中跳了出來。
拜昊當即釋放出一道霹靂,誅邪劍亦同時閃電般刺出!
這具殭屍被霹靂轟擊中後,立刻慘叫,隨後誅邪劍一連在其上刺出二十四劍。
噗通!
殭屍直直往後倒下。
叮!
立刻傳來系統冷冰冰的聲音:
“殺死低階殭屍一頭,獲得功德10點。”
“當前功德:326點。”
拜昊當即轉身離開,隨後走出姜家祖宅,來到後院中。
後院內擺放了108具棺材,拜昊已然知道,這是為了修煉陰屍玄寐術而準備的。
這種傷天害理之術,拜昊自是不會修習,而且最新放進來的一具棺材裡,還有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人。
拜昊當即走到那副棺材旁,將棺材蓋揭開,赫然看到一個面色蒼白,臉上長有一塊黑色胎記的年輕女子。
這年輕女子手腳被繩索束縛,嘴中塞著一團軟布。
拜昊手腕一振,劍光一閃,已然將繩索斬斷。
這年輕女子自己拿出嘴中布團,然後從棺材中爬出,對拜昊盈盈一拜:“多謝恩公出手相助!”
叮!
立刻傳來系統冷冰冰的提示:
“解救少女一名,獲得功德10點。”
“當前功德:336點。”
拜昊和這少女一番短短交談,得知此女名叫謝靈麗,竟是甫縣縣令謝弦之女。
拜昊心中一喜,暗道這次救對人了,到時得到她父親縣令相助,可以放心大膽在甫縣招收建築工匠和農戶,帶回山上搭建房屋和開墾靈田。 拜昊和謝靈麗二人剛剛走出後院,立刻就有四五名姜家護院持刀圍上前來。
其中一名膀大腰圓護院厲聲喝道:“大膽匪徒,竟敢私闖民宅,兄弟們,將這兩人給我綁了!”
不待其他護院撲將上來,拜昊卻是先下手為強,身體躍出,手腕一振。
誅邪劍譜第一式——飛鳥入林!
噹噹噹!
眾護院只覺眼前一片劍雨紛飛,他們手中大刀居然全部斷成兩截,掉落在地。
拜昊左手持符,右手握劍,冷森說道:“擋我者死!”
說完,一劍橫在身前,領著一臉崇拜的謝靈麗向姜府大門走去。
眾護院都是凡俗間的平常武夫,哪裡見過誅邪劍譜這種仙家劍法,一時之間,早已被拜昊的洶洶氣勢鎮住,立刻自發讓開一條道路。
走出姜府,拜昊歸劍入鞘,對謝靈麗說道:“本人初來甫縣,不知縣衙地址,還請姑娘前面帶路。”
謝靈麗一臉紅雲,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說罷,當先向街道走去。
一刻鐘後,二人來到縣衙外。
縣衙大門站崗的兩名官差看到謝靈麗後,露出驚喜之色:“三小姐您可回來了,老爺正在裡面焦急萬分了。”
謝靈麗當即帶領拜昊,快步向縣衙內走去。
半分鐘後,二人來到縣衙大院內,正好看到寧誠、荊婖二人圍著展刑,央求他帶人前往姜府,營救他們師父。
不過展刑卻是搖頭說道:“實在抱歉,縣令老爺的三千金突然失去蹤影,本人要先去搜尋三千金下落,你們師父不是普通人,哪會這麼容易出事……咦?三小姐!拜兄!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寧誠、荊婖二人立刻回過頭,看到拜昊和一名臉上長有黑色胎記的女子走過來,當即露出喜色,快步走到拜昊身前,問前問後。
拜昊乾咳了兩聲:“徒兒,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時擇地再談。”
然後抱拳對展刑說道:“本人之前無意中,發現姜家二少和其兄長綁架了謝姑娘,於是出於俠義,上前解救,哪知那姜家兄弟居然對在下痛下殺手,本人只能無奈防衛,反擊中迫不得已將姜家兩兄弟誅於劍下,還請展兄如實稟報謝大人後,對姜府大院進行查抄。”
展刑一聽查抄二字,頓時目中一亮,抱拳道:“我這就前去稟告謝大人,一待查明閣下所言屬實,定將封鎖姜府,查抄不義之財,查抄所得財物上繳府庫後,還會對閣下進行嘉獎。”
說完,轉身匆匆向縣衙內走去。
謝靈麗拉著拜昊的衣袖,催促道:“快隨我去見爹,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我爹重重賞賜你。”
拜昊淡然笑道:“賞賜倒可不必,只是希望令尊能在一些方面支持在下就行。”
一行人當即穿過縣衙大堂,來到縣衙後院縣令書房之中。
此時展刑正對謝縣令彙報情況。
這謝縣令看上去四十多歲,相貌清朗正派,看到謝靈麗和拜昊等師徒之後,當即露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鄭重走到拜昊身前。
“少俠救出老朽愛女,請受本官一拜。”
說罷,做勢就要對拜昊行拜謝之禮。
拜昊連忙將謝縣令扶住:“不敢當,不敢當。救出令千金只是舉手之勞,還請大人不要行此大禮。”
謝縣令也就趁勢直起腰板,撫摸著鬍鬚,當他看到謝靈麗眉目含春間偷偷打量著拜昊時,卻是神色一動道:“公子身攜寶劍,器宇軒昂,出手不凡,本官頗為心儀,如不嫌棄,本官希望將小女許配給公子,哪怕不是正室都可。”
“這……”拜昊正待措辭如何不傷及彼此顏面拒絕之時。
房門突然被打開,走進兩名虎背熊腰的年輕漢子,其中一人大聲吼道:“我三妹心地善良!要不是因為臉上有一塊胎記,其實乃是閉月羞花之容,不然上門提親的達官貴人早就擠破門了,憑什麼將三妹下嫁給他做妾!”
另一年輕漢子倒是心細,看到謝靈麗似乎對拜昊頗為動心,於是用胳膊肘暗中碰了碰身旁的漢子後,笑道:“大哥,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看這位兄臺身上攜帶的寶劍頗為不凡,想來應該有幾分過人之處,要不和我們兄弟比武較量一番,如果能接下我們兄弟三招,我們就答應將三妹許配給他。”
謝縣令這時才插話道:“胡鬧!謝霆,謝鋒,你們不得如此放肆,這位公子將你們三妹解救回來,我們只能以禮相待,豈能動粗。”
謝靈麗這時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二哥,你們學的那幾手高不成低不就的功夫,就別拿出來獻醜了,恩公劍法高明,一劍就將姜家一眾護院擊退,你們可有如此本領?”
謝霆、謝鋒二人一聽,頓時啞口,他們知道三妹從不說謊,要是此人真有如此身手,他們還真不夠看的。
拜昊乾咳了一聲後,突然作出道貌岸然之態,朗聲說道:“唉,實不相瞞,貧道乃是暑山之上的求道修仙之人,一心向道,早已無心他念,如果謝大人硬要將貴千金下嫁出去,貧道身後倒是有一名暫未上山修行的記名弟子,身家清白,樣貌白俊,還是甫縣本地之人,謝大人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撮合本人之徒寧誠和貴千金為百年好合……”
站在身後的寧誠看到師父居然把他推了出去當擋箭牌,急紅了臉正待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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