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與靖王第一次見面,因為猜到庭生的身份,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梅長蘇與靖王第一次見面,因為猜到庭生的身份,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前面提到了,蕭景睿與梅長蘇從皇宮中回到侯府的路上,遇見了庭生被欺負,於是把庭審帶回府中,沒想到蕭景琰為了庭生勇闖侯府,於是就與梅長蘇在侯府第一次見面,開始了自己登上皇位的征程。

皇七子靖王蕭景琰今年三十一歲,是個長身玉立的青年,容貌與他的兄弟們不相大差,只是因為常年在外帶兵,皇族的貴氣外又多了幾分剛毅之氣,臉上手上的皮膚也不象其他皇子們保養得那樣嬌嫩。聽了蘇哲之名,他並未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大概只是看在蕭景睿如此鄭重介紹的份上,客套地還了個禮。

反而是梅長蘇在平淡閒散的表情下,更加認真仔細地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庭生是靖王殿下府上的人嗎?”蕭景睿請客人入座後,立即問道。

“……呃……不是……”靖王的神情有些為難,似乎是不知該如何措辭,“庭生現在……是住在掖幽庭內……”

“掖幽庭?”蕭景睿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地方,脫口便道,“那不是謫罰宮奴所居之地嗎?他這麼小,犯了什麼罪要關在那裡?”

庭生的嘴唇抿成如鐵一般堅硬的線條,面上沒有一點血色。

“他是隨母羈押,在那裡出生的。”靖王知道就算自己不說,蕭景睿也很容易查的出來,乾脆快速地道,“如果沒什麼事,就快讓他回去吧。掖幽庭裡的人按宮規是不能在外面過夜的,他母親現在一定非常著急……”

“您認識他母親?”蕭景睿其實知道不應該再多問,但他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靖王正妃多年前去世,現在他身邊只有指婚的兩個側妃,別無姬妾,比起其他群芳滿園的皇子們實在是個異類,說不定就是因為情有獨鍾,戀慕上了一名負罪的宮奴,再想得遠一些,這孩子說不定就是……

聯想到這裡,蕭景睿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大有向言豫津接近的危險,忙硬生生地給掐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梅長蘇與靖王第一次見面,因為猜到庭生的身份,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靖王年長几歲,閱歷豐厚得多,人又聰明,只瞟一眼就知道蕭景睿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卻也並不打算澄清。對於庭生的存在,他也是幾年前才無意發現的,當時那孩子實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這些年雖然運用了一下自己的權力讓他不再捱打,但總歸不能完完整整地庇護住他。因此每次離京巡邊,心裡都難免要牽掛。這次回京沒有幾天,先忙著在兵部交革一些事務,好容易空閒下來去看他,卻聽說他同庭的一個小伴說他在街上惹了禍,忙忙地打聽了過來救他,幸好並沒有出什麼事。

“擅闖侯府,是本王魯莽了。改日定來致歉。”靖王不再多說,起身向庭生使了個眼色,“時辰不早,先告辭……”

話還未說完,梅長蘇突然咳嗽起來,開始彷彿還強力壓制著,到後來越咳越厲害,好似要把五臟六腑都撕裂了一般,滿額青筋暴出,滲出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冷汗。蕭景睿雖與他相交多日,但從未見過他這般咳法,頓時心慌,忙過來為他拍背,卻是全無用處,拿手巾給他拭汗時,又覺得他額角滾燙,面頰卻是冰涼,更是忙亂,扯著嗓子叫人去請大夫。連飛流也撲了過來,抱著梅長蘇顫抖的身體,象被嚇壞的孩子一樣說不出話來,只會“啊,啊”地叫著。

梅長蘇與靖王第一次見面,因為猜到庭生的身份,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好半天,梅長蘇才慢慢平靜下來,將捂在嘴上的手帕稍稍移開,一團刺目的血痕一閃,便被他卷在了裡面。蕭景睿早就看見,心頭一陣黯然,但卻沒有說破,只是在他耳邊低聲問道:“蘇兄,荀先生的藥,要吃一丸嗎?”

“不用。”梅長蘇努氣調整著自己的氣息,朝飛流露出一個笑容,“我只是咳嗽嘛,飛流不怕,晚上飛流幫蘇哥哥捶捶背就可以了……”

“飛流捶背!”

“對啊,有我們飛流捶背,蘇哥哥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靖王一直在旁邊看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此時見蘇哲平靜下來,忙上前徐徐問候了一句:“怎麼蘇先生身體有病嗎?”

梅長蘇緩緩轉動著眼珠,視線找到了睜大眼睛呆愣愣看著的庭生,向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庭生,你過來一下。”

庭生看了靖王一眼,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慢慢走到長椅旁邊。

“庭生,你願意讓我教你念書嗎?”

庭生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麼回答。靖王皺了皺眉,道:“蘇先生,庭生是掖幽庭的人……”

“我知道,”梅長蘇大概因為剛才咳得太厲害,眸中仍浮有一層潤潤的水氣,但視線卻由此而顯得更為灼熱,“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

庭生胸口急劇起伏了兩下,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這一定是一個機會,於是一咬牙,挺起胸脯,大聲道:“我願意!”

“好,”梅長蘇蒼白的臉上笑意更深,伸手將那孩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你先回去。我一定會有辦法,可以把你接到我的身邊來。”

梅長蘇與靖王第一次見面,因為猜到庭生的身份,情緒激動咳嗽不止

對於梅長蘇突然做出的這個承諾,最吃驚的人反而是靖王蕭景琰,因為他要比蕭景睿更加清楚那個孩子的身份,也更清楚想要把庭生帶離掖幽庭的難度。畢竟這些年來,自己這個皇子多方努力,也沒能達到收留庭生進府的目的,而這個青年不過只是寧國侯府大公子的一個好朋友而已,就算蕭景睿傾力幫他,只怕也都是徒勞無功,白白讓庭生再多失望一次。


“蘇先生一定是心地柔善之人,見不得這個孩子受苦,”靖王淡淡道,“不過掖幽庭的人必須要經聖旨特赦才能離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蘇先生以為這只是寧國侯爺一句話的事麼?”

蕭景睿忙道:“啊,我可以拜託父親面聖……”

“景睿,”靖王立即打斷了他的話,“為了掖幽庭一個宮奴之子,你去拜託寧國侯爺面聖?快別說這樣的笑話了。”

“可是……”蕭景睿還待再說,卻被梅長蘇按住了手臂,對他道:“景睿,靖王殿下說的對,掖幽庭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罪名,不是你在街前見到誰可憐就把誰買回來那麼簡單,這件事你千萬不能跟侯爺說,也不要跟其他任何人提,明白嗎?”

“你不要我們幫忙?”蕭景睿有些驚訝,“那你要怎麼救他啊?難道要去拜託太子和譽王殿下不成?”

靖王眉睫一跳,眸中閃過一道如刀鋒般尖銳的亮光,冷冷道:“原來蘇先生……竟然與太子和譽王殿下都有交情,真是失敬了!”

梅長蘇瞟了他一眼,未曾理會,仍是溫言細語對蕭景睿道:“景睿,你相信我,只有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才能更有把握救出庭生來。象他那樣的罪奴之子,越是有身份的人去請求特赦,陛下越會犯疑,若不是這樣,靖王殿下早就能救出他了。你答應我,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以後也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蕭景睿怔怔地看著他,心中仍然有些不明白,但出於對蘇兄的信任和尊敬,他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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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在院外稟道:“大公子,侯爺回府了。”

梅長蘇心頭一動,趁機道:“你快去跟侯爺請安吧。我這裡不用陪了。”

“可是你的身子……”

“不要緊,你也知道我經常咳嗽的啊,沒什麼大不了。侯爺回府,你怎麼能不去迎接請安,如果為了陪我連身為人子的禮數都忘了,侯爺一定會覺得我是個不可交的壞朋友呢,快去吧。”

蕭景睿應了一聲,站起身轉向靖王:“靖王殿下,那我先陪您出去好了。”

“靖王殿下可否願意再多留片刻呢?關於庭生……還有些事想問一下……”梅長蘇笑道。

靖王目光閃動,有些拿不準這個古怪的病弱青年到底是什麼人,也想要多觀察一下,於是向蕭景睿點點頭道:“你自便吧,蘇先生行事如此不俗,本王也想多親近親近。”

“既然如此,我先失陪了。”蕭景睿估計著父親大概已進了二門,有些著急,匆匆行了禮,快步朝正院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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