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這是小說劉備,一件件講透劉備從攤販成為帝王的故事。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七)

劉備跟阿母在亭中借宿了一夜,第二天才起程來到縣中的新家,新家比樓桑裡的小了許多,但亦是一堂兩內,外加一個小小的院子。草草安頓之後,盧氏就出了門,帶著禮物拜訪盧植,論起來,她跟盧植還有些不遠不近的親屬關係。

回來時,盧氏的表情有些沮喪,原來盧植已經不在縣中。

盧植到雒陽赴任去了。

四年前,盧植以布衣之身獻策,規勸竇武拒封辭賞,雖然不被採納,但盧植從此聲名大躁,此後,各地州郡紛紛徵辟盧植,盧植皆辭而不應。直到今年年初,公車徵為博士,盧植倒沒推辭,欣然赴任,大概還是這個官職能夠增益學問。

盧植走了半個月,盧氏住在樓桑裡,沒收到消息,這才撲了一個空。

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先行在縣中住下,找機會另訪名師。好在盧氏平時也好讀書,就算沒有名師,亦能教教劉備。

得知不能上學,劉備不喜亦不憂,他反而夜夜擔心叔父,經常做夢夢到叔父被那個大鬍子簡雄逮住。常常是半夜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過了數天,劉備也發現了一些情況,自己的新家突然熱鬧了起來。門口總有一些人來回徘徊,用門庭若市來形容也不為過。

劉備初始還不明白原因。等人登門拜訪這才知道,這些人是衝著自己的叔父劉子敬來的。

自從郡中各亭貼出了劉子敬的緝拿令,劉子敬一下成為了郡中名人,郡中士子交相議論,擊節讚歎,感嘆劉家二小子竟然有如此俠氣,甚至有人羨慕他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能夠追隨陳蕃,就是死了也值的。

學林有言: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

天下三位英傑,論為人模範,當屬李元禮李膺,黨人八俊之首,太學領袖,提拔士人無數,人稱其家門為龍門,能夠入李家大門,猶如登龍門。論剛正不阿,則是陳仲舉陳蕃,十歲立言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終其一生,與刑人腐夫抗爭不已。

劉子敬能夠拜在陳蕃門下,是多少士人的夢想。更加上從官府文書中,他是跟張儉同行。張儉發侯覽孝冢,大快士人之心,將張儉列為八表之一。是以,雖然朝廷嚴令緝拿,但依然有人冒生死危險收留張儉。

劉子敬跟這兩人沾上邊,何愁不天下揚名。

是也,消息傳出來,不少人先是找到了樓桑裡,雖然知道碰不上劉子敬,能夠見見其家人也是好的。在樓桑裡撲空後,得知其寡嫂搬到了縣上,打聽了地址,提著禮物前來拜訪。

出現在劉備新家的,除了這些仰慕劉子敬的,自然還有一些不懷好意之徒,每天也不進門,只在門口來回徘徊,眼睛往院子裡睃來睃去。

這些人是奔著緝拿令來的,緝拿令上,劉子敬的賞金高達十萬,這可是一筆為數不少的金錢,更何況劉子敬還跟張儉牽聯著,找到劉子敬,就能找到張儉,這可是價值數百萬的懸賞,賞金之外,更可以加官晉爵。

是以,督亢亭的亭長張景登門數次,叮囑盧氏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了劉子敬的行蹤。

其實外面這些人都是白費心機,劉子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嫂子的家門是萬萬登不得的。所以,要論涿郡有誰知道劉子敬的下落,盧氏跟劉備絕算不上一個。

倒是這些人來回查探,讓盧氏眉頭緊鎖,劉備亦知道,自己家門口就有這麼多人盯著,可想而知在出塞的路上,會有多少人埋伏著。劉子敬要想把張儉送出去,只怕難如登天。

劉備就疑心叔父一定沒有出涿郡,還在等風頭過去,尋找機會。

好在過了數天,那些如同蒼蠅一般來歷不明的人發現守在這裡毫無用處,終於一一散去。

又過了數天,阿母回來時喜開顏笑,進門就讓劉備趕緊準備學具。原來阿母在縣上找了一間書舍,劉備可以去上學了。學師名叫李定,劉備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劉備也有些興趣,他在家裡悶壞了,加上又不認識人,巴不得到書舍認識一些朋友。

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第二天,阿母給劉備準備了筆硯墨匣書箱,又遞過來一個袋子,裡面裝著拜師的束脩,一塊肉脯。劉備記著阿母說的地方,育賢街走去。

“阿母原要陪你去的,但一會有客人上門,阿母走不開。”盧氏帶著一些謙意對兒子說道。盧氏在縣上長大,雖然父母早就病故,亦沒有什麼兄長,但一些遠親,小時候的故交還是不少。這些日子,來訪的故人不斷。

劉備倒不在意,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找到書舍。

出了門,才知道這話說得有點大了,縣裡不比樓桑裡,道路交錯,行人比肩。劉備對縣上也不熟悉,走著走著就忘了地方。一著急連阿母說的街名也忘了。

“問賢街……求賢街?”劉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看到來來往往的人,這才曬笑道:“路在嘴上,自己怎麼就不會問呢。”

“阿叔,請問問賢街怎麼走?”劉備攔住一位高冠博帶的中年儒生。對方用眼睛瞟了劉備一眼,“不知道。”

“或者是求賢街?我記錯了。”

“自己不記得地方,我怎麼答你。我還有事。”中年儒生頗不耐煩,從劉備身邊徑直走了。

“糟糕。”劉備這才著急起來。眼見時間不早,要是第一天去學舍就遲到,只怕給學師留下不好的印象。劉備又緊問了幾個,竟然都沒問出來。

想了一下,劉備才明白,自己問的都是在路上匆匆行路的,這些人要麼是從下面的鄉亭過來,對縣上並不熟悉,要麼就是自己有急事,加上自己把街名給忘了,自然不容易問出來。

“看來只能回來向阿母問清楚了。”想到自己出門時拍著胸脯保證,劉備不禁有些尷尬。正當猶豫是不是要回去時,劉備眼前一亮,前面有一群跟他年紀相仿的人,身著儒服,人人皆揹著書箱。

其中一個似是這群少年的頭,被眾人簇擁著,大笑說道什麼,劉備聽了一下。似乎是在講學舍老師的事情。劉備沒有聽清楚,但一定是有趣的事情,因為當他說完,旁邊的人齊聲鬨笑起來。

劉備心裡撲通直跳,趕緊跟了上去。走過一條大街,一條巷子出現在眼前。劉備總算鬆了一口氣,巷子裡全是就學的童生,儒裝綰髮,有的手中拿著筆盒,有的則是書簡,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個院子前,想來那就是書舍了。

劉備快走兩步,從那群人身邊走過。

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喂,你也是書舍的?”

劉備聽到一個聲音,站住回過頭,問他的是那群中為首的少年,他臉色蒼白,身形削瘦,用鷹一樣的眼睛看著劉備。

“新來的?”他又問道。

“是。”劉備說著,擦了擦額頭的汗。

“呵呵,夫子現在真是有教無類了。”那人突然說道。

劉備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就穿這樣的衣服來學舍?”那人輕咳了一些,略有些不滿的說道。

劉備這才注意到自己跟他們穿的不一樣,他們皆穿儒衣,跟他說話的男孩更是穿著錦衣。

而劉備上身穿短襦,下穿短絝,腳上穿的是盧氏自己做的麻覆。

“不會剛從田裡上來吧。”有個臉上長著麻子的小胖子指著劉備的腳笑道:“我看他的鞋上還有泥呢。”

劉備低頭看去,自己的鞋上果然有點泥,大概是剛才急著找路踩上的。

劉備有些手足無措,想說點什麼,但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是誰家的?”臉色蒼白的人問道。

“什麼?”劉備抬起頭,“哦,我叫劉……”

臉色蒼白的少年打斷他的話:“你家大人是誰?”

“我家大人?”劉備很奇怪,對方不想知道自己叫什麼,卻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這位是本縣縣令的公子毛潞。”麻臉胖子得意的向劉備介紹白臉少年,又自我介紹道:“我的父親是這縣裡的縣尉,這縣裡所有的事情,都歸我父親……咳,還有縣君管。像什麼抓捕逃犯……”

聽到抓捕逃犯,劉備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叔父。

“還有他的父親,是郡戶曹掾,他的父親是本縣督郵,還有……”麻臉胖子濤濤不絕,劉備明白了,縣中一小半官員的公子都在自己的眼前了。

毛潞打斷了麻臉胖子:“你父親可在縣上任職?”

“家父生前在州中任書佐。”劉備連忙說道。

“生前?你父親去世了?”

劉備點點頭,他有點後悔自己站住了,巴望著找個藉口脫身。

毛潞沒有問劉備的父親姓什麼名什麼,只是追問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以前住在酈亭,剛搬到縣上。”

“酈亭!”胖子大叫:“我去過,那裡到處都是牛屎!”

“酈亭樓桑裡,我們是漢室宗親……”劉備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

“漢室宗親?!”

一群人的臉色變了,毛潞輕咳一聲,語氣軟了一些:“不知是哪位漢王之後?”隨即又有些困惑,“我沒聽過酈亭還有王侯?”

“祖上是中山靖王。”劉備硬著頭皮說道,“先祖曾封陸城侯,因為貢獻酎金不足,所以失了爵位。”劉備感覺自己喉中沒有氣了。

“原來失了侯位。”胖子大叫道,一群人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一個瘦瘦的少年呵呵冷笑,好像是督郵之子:“中山靖王?怕是兩百年前的事吧。武帝推恩削侯,多少王侯淪為庶民。再說,時間過了這麼久,劉氏子孫何其多也,個個都說自己是漢室宗室,當今天子哪來這麼多親戚?”

“沒錯,我以前認識一個姓劉的,就說自己是漢室宗親,是什麼廣陽王的後代。可是窮得丁當響,家裡連一條好的褲子都沒有。真是笑掉大牙。”胖子連聲附和。

劉備越聽越彆扭,聽出他們說自己是騙子,冒充漢室宗親,不由得大急:“我沒說謊,我們樓桑裡全是中山靖王之後!”

“全是?天子真是福氣,一下就多了數百個親戚。”胖子說著,朝後面得意的擠擠眼,好像自己說了一個很有趣的笑話,四周稀稀落落響起一陣鬨笑,這引得附近的少年都走了過來,圍著劉備指指點點。

“我……我沒騙人!”劉備的臉色瞬間通紅,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你說你是中山靖王之後,可有證據?”毛潞說道。

“證據……”劉備大為窘迫,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裡中皆是漢室宗親,這是自己從小就聽你親,聽里人說的。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什麼證據。

“又是一個假冒之徒。”胖子拿竹簡敲著手心,連連嘆氣。

削瘦少年說的話則嚇了劉備一跳,“對了,你姓劉,又住樓桑裡,那個被緝拿的逃犯叫什麼來著,劉什麼?高離,叫什麼? ”

削瘦少年推了一把麻臉胖子,原來這個胖小子叫高離。高離的記性倒好,“劉珖!對了,他就是樓桑裡的。小子,你叫什麼?跟那個劉珧是什麼關係。”

終於有人問劉備的名字了,劉備卻愣住了,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對方,如果告訴了對方,對方一定追問自己跟叔父的關係,如果知道那個逃犯就是自己的叔父。不知道他們又要說什麼。

正當劉備猶豫不決的時候,巷子裡走出一箇中年儒生,高聲喚道:“怎麼還在外面?快進來,學師要開講了。”

“算了,進去吧。” 毛潞說完,沒有看劉備一眼,轉身帶著一群人呼啦啦離去。

劉備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該怎麼辦?理智告訴他應該跟上,巷子裡的學生兩兩三往巷中的一個院子走去,包括毛潞等人。而他的心裡卻極不想跟上,尤其是尾隨著半個縣的公子哥。

但逃課也不是一個好的辦法,尤其是第一天上課。劉備咬咬牙朝裡走,剛邁步,胳膊就被人拉住。

“小子,你去哪?”

劉備回頭,拉他的是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少年,頭髮有些發黃,眼睛很大,後面揹著一個大大的書箱。

“上學。”劉備沒好氣答道。

少年呵呵笑道:“上什麼學?你的學師叫什麼?”

“李定。”

“果然!”少年得意的笑道,“走吧,跟我走!”

少年拉著劉備往外走。

“學師要開講了。”劉備急道,今天大概是出門沒看日子,盡碰到莫名其妙的人。

“知道你要上學,你走錯地方了!”少年言之鑿鑿。

“走錯了?”

“當然,這裡的學師叫東高犁。”

“東高犁?不是李定嗎?”

“當然不是,快走,要遲到了。”少年拉著劉備亂奔。劉備彷彿明白過來,自己走錯了地方,這是另一所學舍,想到不用跟那群人同窗,劉備高興極了,大大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去那個地方,就是刀山火海,劉備也願意去。

“咱們的學舍在另一邊。”少年說道。

“你也是學生?”

“我叫簡雍,你叫劉備,對不對。”少年說道。

“你怎麼知道?”

“樓桑裡來的,漢室宗親,剛搬過來,不是劉備還是誰?”

他一定是偷聽剛才的話,劉備臉上一紅,又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在這裡還有一些名聲,這個幻想很快被簡雍打破了。

“你是劉子敬的侄子是不是?”簡雍回過頭,朝著劉備詭異的一笑,嚇得劉備連忙掙脫了簡雍的手。

“你怎麼知道,你……簡雄是你什麼人?”知道自己是劉備,知道劉子敬是自己的叔父,還有,也稱簡。劉備想起了督亢裡的那個紅臉大鬍子。

“哦,那是家父。”簡雍說道,朝著劉備嘿嘿笑道:“你的叔父可把家父害慘了,因為抓不到人,家父已經被縣君,就是那個毛潞的爹責罰了好多次,昨天半夜才回來。”

劉備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逃脫了讓人生厭的毛潞,又撞到了跟自己父親有過節的簡雄之子。喜的是,叔父還是安全的。

“到了。”簡雍帶著劉備轉了一圈,終於停下來,指著前面的一個小院落。跟前面看到的書舍比起來,這個就太寒酸了。

但想到這裡面不會有毛潞等人,這個書舍就是世間最好的。

進去之後,劉備才知道自己這個判斷下得太早了。

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是你!”見到學師時,劉備吃了一驚。

那人坐在席上,半個身子倚靠著扶幾,身上似乎散發著酒氣,臉色也紅得像一枚桃子。

雖然過去了月餘,但劉備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那日他在家門口看桑樹,又說他會大富大貴的怪人。

“劉備。”李定微睜著眼,示意劉備過來,“你終於來了。”

劉備小心翼翼的走去,遞上拜師的束脩,李定卻看也不看,將束脩扔到一邊,然後一把抓住劉備的手。

“小子,你的手真夠長啊。這耳朵,真大!”

劉備不知所措,就連簡雍也張大著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唉,可惜啊可惜,我是沾不到你的光啦。”在將劉備左右揉了數下後,李定長嘆了一口氣,示意劉備坐下。

說是學舍,其實就一個較大的廳。李定坐在上方的席上。下面稀稀拉拉坐著七八個學生,穿著樸素,劉備這身剛被嘲笑如田舍兒的穿著,在這裡倒顯得不錯,至少乾淨整齊。一位個子矮小的同窗從外面進來,赤著腳兒,站在門口,使勁的拿手拍打腳底,又用衣袖擦了擦腳底板,這才小心的走進來。

簡雍一把將劉備拉到同一張席上坐下。

“學師會講什麼?”劉備打開書箱,在他們這個年紀,一般講《詩經》跟《論語》,劉備在樓桑裡已經略學過《論語》,所以書箱裡裝的就是《論語》

簡雍一翻白眼,“等小學師吧。”

“小學師?”

“嗯,出來了。”簡雍朝廳前示意,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走了進來,穿著襦裙,腰間束著絹條,長得清秀可人。劉備還以為是學師李定的婢女。可姑娘徑直走到李定面前,皺著眉頭。

“阿爹,你又喝酒了!”

“阿華,你來得正好,你來給他們授課吧。”說完,李定搖搖晃晃站起來,徑直朝廳後走去。

劉備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上課學師離席走人的。

劉備曾經聽阿母說過,盧植在馬融處讀書時,馬融門生數以百計,馬融自不會一一親自傳授,只有少數親近的,比如盧植才能登堂入廳跟老師面對面學習,更多的是由門下的高才弟子教授。可是,這家書舍滿打滿算,加上學師還沒有十人,廳東側數張席上還是空的,怎麼學師還不親自教授,只叫自己的女兒來授課?

女子授課倒也不是沒有,才女班昭就曾經入宮教授皇后貴人習書,被稱為大家。但班昭是何等才女,眼前這個,簡直……

“黃毛丫頭……”沒等劉備眼到這個詞,簡雍已經脫口而出,他憤憤不平看著叫阿華的女孩,而廳中的同窗相當淡定,顯然早已經習以為常。

很快,叫阿華的姑娘坐在了李定的位置,輕輕咳嗽了一聲,又拿眼睛掃視廳中,目光所到之處,兩位原本有些懶散的同窗趕緊挺直了腰,另兩位同席嘻笑的同窗馬上閉上了嘴。

只有簡雍大為不服,小聲嘀咕著:“裝什麼裝!”

“簡雍,你說什麼?”阿華脆聲說道,“我沒聽到,你過來,大聲跟我說!”

阿華朝簡雍招招手。

簡雍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李大家,我沒說什麼,還請授課,還請授課。”

阿華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就像初月,她笑眯眯從後面的書簡裡翻找。

“今天學什麼呢?”阿華自言自語,又像在詢問大家。

“李大家!”簡雍叫道。

“什麼?”

“能不能教我們習女誡?”簡雍嘴角一挑,不懷好意笑道。

劉備大為不解,低聲問道:“學女誡幹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這是教女子三從四德的。

簡雍朝他擠眉弄眼,劉備似乎明白了什麼。

“想學女誡?”阿華看著簡雍。

“嗯,想學。”簡雍誠懇的點頭。

“好啊,你想學哪一篇?”阿華露出微笑,兩個拳頭握在一起,把手骨弄得噼啪作響。

簡雍頓時面如死灰,“不學了不學了,那些學了沒用。”

“知道沒用就好!”阿華冷哼一聲,隨手從席手拿出一卷書簡,往席上一拍。

“孝經!每個人給我背十遍。”

廳上哀號一遍。

劉備上了人生當中最有趣的一課,他覺得這位小學師教的還不錯,只是簡雍信誓旦旦保證,等他的新鮮勁一過,上她的課就如坐火坑。

在說這個話時,簡雍的頭被阿華扔過來的一根竹簡砸中。從此,簡雍再也沒有在堂上多說一句話。

不知不覺,這節課就結束了。阿華一走,簡雍整個人趴在席上,數位同窗過來向劉備致意。劉備連忙站起來,跟同窗互通了姓名。

“下堂上什麼?”劉備問道。

“鬼知道!”簡雍有氣無力,這時,一陣琴聲傳了過來。隨即是李定的大喊聲:“大家快出來看歌舞啊。”

未完待續,皇叔明天見!

為什麼小時候就追隨劉備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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