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六):就这样和你,陷进爱情这件小事里

后来,我渐渐知道,所谓婚姻,就是我和你慢慢变老,你和我跌了又倒;所谓爱情,就是我想你时会心一笑,你看我时喜上眉梢。

在很多时候,人们总是守着婚姻找爱情,有了爱情怕婚姻,好像它们生来就是天敌,所以钱钟书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厌已经够结婚的资本了。”而人们似乎也愿意奋不顾身前赴后继地坐实这个说法,一边幸灾乐祸地评判着别人,一边无可避免的成为别人的谈资,仿佛只有自己看透人性,别人只能困在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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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爱情便成了一件神秘之事,它令人向往着迷,也使人望而却步。古往今来,只因为爱情这一件事,就为我们留下多少不胜唏嘘的故事,我们看着他们的痴狂,数着他们的哀怨,直到他们在这故事的最后或欢笑,或悲戚。

作为这世上的万物之主,人们愿意为这人间之事寻找规律、总结原因。所以经常会有一些深不可测的高人告诉我们:这两个属相是世间绝配,而那两个星座是天生克星。大多数时候,他们当然乐见鸳鸯成双终成眷属,但倘若终于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正中了他们的预言,他们又会马上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一边尽量压抑住心中的狂喜,一边不无感慨地叹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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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爱情很多时候又像是个顽皮孩童,人们志得意满地以为总算把它吃透,它却忽然又换了脾气,让人不知所已。你以为那些高人口中的金科玉律定然没错了,但令你不解的是,那些命格相冲者偏偏恩爱到老,八字相合者常常分道扬镳,于是先前那些义正言辞的教导又变得可疑,而爱情的模样也愈加模糊。

但其实,爱情的样子一直都没有改变,它就像是一条高山深处潺潺流下的一泓清泉,无论山崩地裂,还是天寒地冻,都不能阻止它的流淌,一如这亘古不变的日升月落,从过去流到现在,万年荡涤,千载洗濯,清澈如斯,圣洁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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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可贵,就愈难企及。所以马尔克斯说:“爱情是一种违背天性的感情,它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带进一种自私的、不健康的依赖关系之中,感情越是强烈,就越是短暂。”——爱情在他笔下仿佛成了一件被施了咒语的事,一旦沾染,便不可救药。但他其实想告诉我们的是:爱情如此奇妙,让人欲罢不能。

但无奈的是,在这件充满魔力的事情面前,人们往往显得手足无措,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支离破碎,才会有那么多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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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各项能力里,最出类拔萃的,就是寻找理由和开脱责任的能力,所以人们乐于为自己的失意和不快找到各种说辞和借口。当我们给自己找出越来越多的理由时,也就与爱情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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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有那么多自以为洞悉了爱情的能人异士以情感专家自居,语重心长地发表真知灼见,给出他们的建议和预言,但在我看来,爱情本身并不危险,也没有那么神秘,它只是一件让人时而甜蜜,时而忧愁的小事。而要把这件小事处理好的秘诀,就是“不争”。

我深知在爱情里最愚蠢的方式便是争执和抱怨,然而很多时候,我却并没有使自己免于愚蠢。但好在,我们只走过了三年,所以,余生很长,路还很远,所以,就这样让我陷进和你的这场爱情里吧,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游弋和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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