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声音
谨以此诗献给郭富山同志
徐垦
一
伫立红嘴山头，
清风送来红嘴山的声音，
松树柏树杨树……
静静地，静静地啊！
哪来的声音？
桃花杏花梨花……
静静地，静静地啊！
哪来的声音？
蒲公英狗尾草……
静静地，静静地啊！
哪来的声音？
也许是一只蚂蚁爬上树梢
微微喘息的声音。
也许是一只蝴蝶扇动翅膀
亲吻花蕊的声音。
也许是一只蜜蜂找不到路
嗡嗡吵闹的声音。
红嘴山啊！郭富山！
一只蚂蚁一样的身影！
一只蝴蝶一样的身影！
一只蜜蜂一样的身影！
三十年前，7000多个日日夜夜
把这美妙的音符
永远地留在了红嘴山上……
二
五十四年前，
红嘴山是一个“和尚头”。
寸草不生，红泥裂缝。
麻雀稀少，燕子远离。
一个叫郭富山的人，
来到红嘴山上。
两孔窑洞，一间茅屋
郭富山，红嘴山，
兄弟般相依为命。
二十三年，7000多个日日夜夜，
月光下挑着扁担的“咯吱”声，
霜地里舀水的“哗哗”声，
太阳下挥拳筑埂的“砰砰”声
……
拳头和泥土交织的声音，
在红嘴山上响了二十三年，
构成红嘴山最美妙的旋律。
一条条坡地，
变成红嘴山的五线谱。
一棵棵小树，
变成红嘴山的音符。
红嘴山变成，
一架彩色的巨大钢琴。
燕子来了，蝴蝶来了。
蜜蜂来了，蚂蚁来了。
……
二十三年，7000多个日日夜夜，
我们的郭富山，
用他的血肉双肩，
挑了多少桶水，
红嘴山知道吗？
用他的厚重的双脚，
翻挖了多少块坡地，
红嘴山知道吗？
用他粗糙的双手，
筑起了多少条地埂，
红嘴山知道吗？
三
历史不会忘记，
人民不会忘记，
这来自泥土的声音。
1987年4月9日，
郭富山同志，
永远长眠在红嘴山上。
党为他竖碑立传：
一个普通农民伟大的一生！
郭富山同志是一名党员，
红嘴山是他的入党“介绍人”。
红嘴山是他的入党“考验人”。
红嘴山是他的入党阵地！
每一个去过红嘴山的党员干部，
在红嘴山这架巨大的“钢琴”跟前，
能否弹奏一曲你心中的歌？
历史不会忘记，
人民不会忘记，
这来自泥土的声音。
郭富山是一个农民，
普通得如红嘴山的一粒细土。
但他又是一位英雄！
比红嘴山更高更厚重！
比红嘴山更令人敬佩！
红嘴山的声音，
是郭富山的声音，
是泥土的声音……
红嘴山与郭富山
张伟义
初到红嘴山
你是富山
红嘴山是穷山
富山在穷山上
流了二十三年的血汗
穷山变成了富山
富山变成了一座
绿色纪念碑
碑上刻着：
你死了
红嘴山上的每一棵树
都是给你立的碑
你活着
在人们的心中
是一座四季常青的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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