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被執行死刑前的前幾分鐘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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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估計沒有標準的答案,哪怕是目擊者甚至是當時負責執行死刑的人也不可能清楚死刑犯在臨行前的幾分鐘到底在想些什麼。

由於之前的工作原因,我曾結識了一位獄警朋友,也聽他說過一些很特別的案例。至今記憶猶新的是他說大部分死刑犯在臨死前都是處在一種很奇怪的精神亢奮中。

有人會打紙牌、做遊戲,有人會唱歌甚至和別人開玩笑。不過你要是仔細看,會發現他們的亢奮並不正常,其實他們在用這種行為掩蓋內心深處對死亡的恐懼。也許這是人類的一種內心防禦機制,防止他們的內心崩潰。

從得知自己被判死刑的那一刻起,他們會經歷一系列心理變化的過程。他們真的會後悔,後悔自己犯下的錯,但很少有人會對受害者懺悔,他們的悔恨大多是對自己的父母妻兒。他們會睡不著,會痛哭流涕,繼而接受現實,變得無所謂,按部就班地過監獄生活,直到大限臨近,才會透露出作為高等動物的畏死本能。

臨刑前,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會寫遺書,而這一過程往往會持續很久。他們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事情要交代,有太多的愧疚和不甘想要吐露出來。不過也有例外,有人不寫遺書,甚至連遺言都沒有。反而會迫切地希望執行的那一天早點到來,因為等死要遠比死亡更折磨人。

臨刑前幾天,他們中有的人會一天洗幾次澡,還有人會精心挑選衣服。至於那些平日裡最愛的吃食,在此刻都是味同嚼蠟。

他們中還有人會向關係要好的獄警透露心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聽他們談起自己的孩子和家人,難免令人生出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他們在臨行前的那幾天備受特殊照顧,有人還會把自己的衣物留給平日裡照顧自己的犯人。家屬見面那天,他們有的人會面帶微笑強作鎮定,一轉身卻早已淚流滿面。而有的人則是一見面就和家人哭作一團,直言後悔。

這些十惡不赦的人啊!直到面臨死亡,才流露出柔軟的人性。

臨行前那幾分鐘,他們的神經應該是麻木的,或者說大腦一片空白。或許,他們的一生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飛速旋轉。然而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的。

死刑是殘酷的,卻是必須的。想想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再看看這些面臨死刑的罪犯,只有這樣的懲罰才能警醒世人。


夜雨如書

有個系統內部的朋友,我們經常一起聊天,他給我們分享了一些他的見聞,我分享給大家。


他從事這個行業20多年了,算是老人,什麼大風大浪基本都見過。他見過有的人在被宣判的時候就嚇得屎尿都流出來的,也見過面對死亡一句話沒有的,異常淡定的。總之千奇百怪什麼樣子的都有,但是關於犯人被執行死刑前想些什麼,這一點除了自己願意跟民警說之外,其他的都埋在心裡了,或許他人一輩子也不知道這些人想什麼。但這裡有幾個例子可以分享:

有個女死刑犯,不說她犯罪的原因了。她知道自己死的時候,還比較淡定。但是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開始哭,簡直就是要把一輩子的淚水都哭出來,特別傷心,但是沒辦法,犯法了就要承擔責任。不管是否後悔了。最後都是由他人架著走的。可見人真的害怕起來,手腳是不聽使喚的。


因此在臨行刑之前的幾天,犯人就有可能有突然發瘋一般的行為。倒不是真的瘋了,而是他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這是他最後幾天了,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做出蠢事。後悔愧對自己的父母妻兒,開始自殘,開始自我反省。這時候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能痛改前非,但是不可能了。有些事做了,就回不去了。所以當他悔過之後又不能有所改變,人的精神就崩潰了。但是這些又不得不接受,這就出現了人精神問題或者呆傻的問題了。


所以,千萬別因一時的衝動做出可怕的事情,那樣就不可挽回了。


老王偵查記

犯人被執行死刑前在想什麼?這個問題不好深究。

看下面視頻,腿都嚇軟了,你說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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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皇冠

說實話,死刑犯臨刑前幾分鐘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研究罪犯心理學的人想知道死刑犯的心理活動,可惜不能親臨現場;而在現場的人,只想早點結束任務,早點擺脫這灰暗的過程。隨著死刑執行完畢,死刑犯他們的生命也就殞消湮滅,一切都隨風飄散,一切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他們想什麼了!

當然,不排除像古代戲劇裡那樣,臨刑前一刻,突然有聖旨,刀下留人,僥倖逃脫一死,這樣的人絕對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這種情況,幾無可能,所以也只會在戲劇中出現。

所以,筆者跟其他人一樣,也只能道聽途說和以己度人的想當然。

除了一心想死的,筆者估計世上這樣的人也沒有幾個,畢竟“螻蟻尚且知道偷生”,何況人呢?所以,死刑犯在知道死刑複核通過之後,基本上就奔潰了,恐懼、絕望、抓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喊想叫……可是說什麼都遲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在情緒發洩之後,就是平靜,心如死灰地等待著最終命運的到來! 過了幾分鐘,又繼續發作,然後重複往返,這樣不斷持續。

最終事件的高潮就是臨刑前,人已神思恍惚,形同行屍走肉,有的人真的是嚇得屁滾尿流。心中所思所想就是害怕,不想死,這一切都在注射或者開槍後結束,罪惡的一生也結束了!


打虎拍蠅

預備!

槍己經對準了後腦勺稍稍往下的位置,小紅旗已經舉起。這時候,他(她)大小便已經失禁,極度的恐懼與無助己經失去了意識。也許儘可能放大眼球,也可能閉緊已經睜不開的眼皮,本能的把脖子縮進腔子裡。然後,可能聽不到那一聲不敢聽的轟鳴,一頭栽倒在青青的草地上或難看的趴在雪地裡,然後,被套上白口袋,扔在了冰涼的“車裡”。

第二天,草還是那麼青,雪還是那麼白。那個曾經沸沸揚揚一塊地兒,還依舊冬去春來。

這短短的要命的、幾分、幾秒還能想什麼呢……過去、將來、悔恨、慚悔、曾經的我、過去的她、思念……欺盼是一顆臭子兒……或是明天就醒來的一場夢?

沒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想了,因為就要死了……別疼……別疼……這輩子……到頭了……

現在,好像執行死刑方式變了。

但最終還是走向死亡,過程可能不痛苦了,但應該還是不會想起什麼,因為恐懼佔據了整個身體,包括已經破碎的心和一個高度充血的頭。

不過,被執行的頭幾天夜裡,“死人”會想很多。特別是見到明早最後一個太陽的夜裡,會想、會說,會突發奇想,更會幻想奇蹟在第二天出現:那就是“活了”“不會死了”。

更有人,也可能是百分之百。幻想看守所被砸漏,突然戰爭打到監舍,或突然地陷天塌,或突然政府大赦天下……

曾經的一個犯人就這麼想的,想了一夜。一會兒哭,一會笑,一會閉目不語,一會兒“精神抖擻”,一會兒“呆若木雞”。弄得負責“守監”的老犯一驚一乍,或跟著“得意”,或跟著流淚……

第二天“早飯”過後,隨著嘈雜和鐐銬遠去的聲音,一切都恢復了平靜,至於他頭天夜裡想了什麼?說了什麼?給這世界留下了什麼?沒人想多說一句,也沒人想起。

不過都清楚:

這個人!沒了!

最後說一句:來到這個世界不容易,何苦為難自己,可別去體驗這最後幾分鐘“槍斃、注射”……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善待自己。


驍勇34

大腦在極度的恐懼和壓力下往往會啟動自我保護機制,自覺迴避和抵制外部信息,儘量不去思考。大部分死刑犯在死刑前幾分鐘大多精神恍惚,腦袋空白,任人擺佈,不會有太激烈的情緒。用執行人員的話說,很聽話,很配合。

大一軍訓時,我們教官是武警,參與過多次死刑執行,用他自己的話說,手上沾過死刑犯血。據他說,執行死刑時槍直接抵著死刑犯後腦勺,子彈從後腦射入,從中口射出。因此,在開槍前,他們都會善意提醒犯人張開口。因為如果是閉著嘴的話,子彈會把整個面部都彈花,死相很難看。一般死刑犯都會配合的,有人還會說謝謝,不配合的很少……

還有一個法官朋友,以前在中院做法警,參與過多次死刑執行。死刑犯在槍響前,兩邊會有兩個法警扶著,避免他們亂動亂晃或拼命掙扎,導致開槍不準,而他的工作就是執行前扶死刑犯跪好。他說,第一次執行時,因為沒有經驗,躲閃不急,被濺了一身血,回去把衣服丟了,幾天沒吃好飯。以後就有經驗了,眼睛盯著揮旗的,小旗舉起,他們立馬閃,旗落槍響,一氣呵成。問有沒有一槍不死,補槍的,他說有,但很少。補槍時直接抵著腦殼,一槍下去半個腦瓜子都沒了,腦漿迸裂,很噁心……

2013年我一個當事人被執行死刑,我去看守所幫其領遺物,當時所長接待了我們,問執行時該當事人怕不怕,所長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將他在登記薄上寫的最後四個字指給我們看,總共四個字“無錢無物”,但僅僅是“無”的第一橫,寫了不下八筆,完全是抖出來的……後來他父親問,死前都吃了點什麼?所長說前一天中午要吃燒烤,給他買了各種肉串;晚上說想吃點蔬的,就給他準備了蔬菜和水果;執行的那天早上說想吃碗麵,買了,但只吃了兩口……據負責看管的看守說,執行的前一天下午,將他從大號裡提出來單獨關押,他突然情緒失控,竭斯底裡 ,要看守救救他,問看守有什麼辦法可以活下來,看守勸他想開點……

後來遇到監刑的法官,問起執行時他是不是非常害怕,法官說那次執行的一批他年齡最小,確實比其它犯人緊張,不過整的還好,那年他24歲。


胡延美律師

死刑犯在人生的最後幾分鐘裡,腦海已經被恐懼填滿,那還有餘力想其他的?

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刑事訴訟法老師曾經給我們看過一部關於死刑的紀錄片,裡面講述了四個死刑犯的心路歷程。這部紀錄片採取實地拍攝和一對一採訪的模式,應該說是非常真實的。

其中有一幕情形是,在把犯人押赴刑場之前,長官會進行簡短訓話,其中特別提到:“一會兒把犯人押赴刑場,攙扶手的任務是最重的。”


為什麼攙扶手的任務是最重的呢?我們老師也特別提到這一點,他解釋說是因為死刑犯被押赴刑場時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魂飛天外了,身體就是一攤軟肉,所以攙扶手摻著他就非常吃力。所以攙扶手的任務是最重的。

這麼看來,死刑犯臨死前幾分鐘,腦海裡除了深不見底的恐懼,真的就再也沒有多餘位置想其他的了。


冰焰

說說我辦理過的案子中,被判死刑的被告人的心理狀態吧。

多年前,我辦理了一起發生在河北省藁城市的故意傷害案,被告人是飯店老闆的大女兒女婿(飯店老闆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飯店老闆是平山縣人,不是藁城本地人,飯店在滄石路邊。因為開飯店算飯費跟當地的做汽車修理的老闆發生矛盾,做汽車修理的當地老闆找來二三十號人,在飯店門口毆打飯店老闆。被告人是飯店的廚師,聽到外面打的厲害,就出來看,那幫人有一些就圍住被告人

摁彎腰、拳打腳踢,被告人用隨手拿著的剔骨刀,左右亂揮,沒想到刀子正劃在做汽車修理老闆弟弟的太陽穴上,當時人就倒地,送醫不治身亡。

做汽車修理的老闆弟兄四人,九十年代就趁幾百萬。

這個案子中院以故意傷害罪判處被告人死刑。

二審時,他的岳父找到我,讓我做被告人的辯護人。

當時我們中國的故意傷害案件,如果被告人沒有非常明顯的從輕情節,一般都是要判處死刑的,緩刑的都極少,而且二審都不開庭,只是進行書面審理。我看了案卷後,為他準備了辯護詞。三次跟河北高院的法官交流案情,以被告人有自衛情節為由,希望高院不要維持被告人的死刑判決,法官堅持以案件中被告人的一句話“我對得起她家了”,說明被告人本來就有殺人的故意,反反覆覆,也沒有做通法官的工作。被告人的岳父答應準備一些費用,但一直未有結果。最終河北高院維持了被告人的死刑判決。

拿到判決後,我去會見被告人,我問他,為什麼說了這樣一句話。被告人平靜的說,事發當時沒有其他想法,就是被人毆打反抗,碰巧刺中被害人要害。在公安部門提審時,自己說的這句話,是這些年積累的一個心情吧。

被告人家裡貧窮,結婚後就在岳父開的飯店裡做廚師,在家裡是很沒有地位的,女方一直認為被告人欠著她家,話裡話外就表達出來。飯店老闆對被告人也是頤指氣使。

我後來想,被告人被判處死刑,他自己認為自己的行為償還了這些年他岳父收留他的一份情,他面對死刑判決沒有太多的悲哀,平靜的接受了。

被告人被判死刑後,想的是自己解脫了,不要再去過壓抑的生活了。

說被告人在想什麼,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吧。自己寄希望於生,又不願過卑微的生活,在他心理,應該是覺得自己無路可走吧。

這個案件過後,我對一個家庭中一方自持優越、欺凌另一方的,都非常反感。


郭廣吉律師

潘律師可以負責任地說,犯人被執行死刑前的幾分鐘,絕大多數人是什麼都不想的,他們早已靈魂出竅,神情恍惚,是任人擺佈的行屍走肉。

他們在被執行前的一兩天想得倒不少。一涉黑團伙的頭目,在當地叱吒風雲十餘年,社會小哥們以“我是XX的人”為榮,最終還是栽了。他在臨刑前一夜,抽了幾十包煙,房間裡掃出幾垃圾袋子菸頭;在臨刑前一天見父親,相對無言,只有哇哇大哭。

後來這個父親還給他的寶貝兒子喊冤。在他看來,是冤,忙活了半輩子,以這種最難看的死法結束生命,人財兩空。只是,你兒子橫行不法作威作福的時候,你幹啥來?

所以,人在臨死前幾天心情是複雜的,是什麼想法都有的,是對自己人生的總結,追悔,反思,不甘,是對家人孩子的牽掛、不捨、甚至對父母疏於管教的痛恨,反來複去地想,如果能重新來過,如果能放我出去,如果能不判我死刑,我就如何如何……最終夢醒,看到的還是高高懸在頭上的絞刑架,便會頹然長嘆,回到木然痴呆的狀態。

看守所對死刑犯,是仁至義盡的。態度溫和,問寒問暖,對所有要求,只要能滿足的,都會盡量滿足,沒有要求的,也以人之常情來滿足,比如,吃一頓酒肉好飯上路,只是那時候,他們已經不是常人,自然也無人之常情,吃得下最後一頓飯的,鮮有。

理解和同情他們彼時彼刻的心情,那時候,他們已經是完全無害,無威脅,只是一堆求生不能求死將得的爛肉,讓人恨不起來。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樣硬生生崩了,挺殘忍。

但是,只要想想他們作的惡,又確確實實,只有把他們從肉體上消滅,才能對得起全社會的良知。

所以,死刑犯在臨刑前的煎熬,也是他們應得懲罰的一部分。戒除死刑的最好方式,不是廢除死刑,而是自己不要作惡。

自己作惡多端,再寄求於外界的寬恕,不靠譜。


潘衛霞律師

剛看到這個問題,我親歷過幾次死刑執行現場,雖然沒有與死刑犯直接對話,但從他們的表情也似乎可以讀出點什麼。

學校剛畢業,我執行了幾次死刑犯執行前的拍照工作,為保證死刑執行萬無一失,對死刑犯執行前後要拍照三次。第一次是從監獄提出死刑犯人,法官向犯人宣佈判決時拍一張,到執行現場執行前再拍一張,執行槍斃後再拍一張屍體照。

多數死刑犯都是面無表情,目光呆滯。但有一次拍照一個女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女犯人三十多歲,當時女犯人都留短髮(男犯人是光頭),當法官對她宣佈判決後,我對她說,你站過來給你拍一張照片,她看了我一眼,用帶著手銬的手,輕輕的理了理額角的頭髮,我在按下快門的一瞬間,感覺她的兩個嘴角微微的向上那麼翹了一下。在那一剎那,我感覺好像她非常的平靜,沒有一點要去死的感覺。後面拍的那兩張就不說了。

洗照片的時候,我特意把那張照片放大,拿給我的同事們看,並說了我當時的感受,看照片後,都說真的不像一個要執行死刑的犯人。

也許她是感到自己該死,也許是感到自己已經完成所要做的事,死不足惜,說不清楚。

剛才我看了幾個回答,就又想多說幾句。像大家想象的被嚇的癱瘓站不起來,大小便失禁,以及大喊大鬧的情況很少。一般的死刑犯都很平靜,因為一個死刑犯,從逮捕到判決執行,這個時間很長,最快也要三個月以上。這期間他們對自己的罪行,都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有的真心悔過,有的知道自己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大部分都能平靜的接受。比如,在法官宣佈執行判決時,都能簽署自己的名字,並蓋上手印。那種極端的畢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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