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人的口述實錄 002:“九壯”夜夜來我家,我只好任憑他糟蹋

一百個人的口述實錄 002:“九壯”夜夜來我家,我只好任憑他糟蹋

(黃有良,1927年出生,海南陵水縣人。1942年4月,15歲的黃有良被日軍抓進藤橋慰安所,成為“慰安婦”。)

黃有良口述實錄:

那年我剛15歲。

那天是農曆十月初五。

早上,我挑著稻籠,往村外的水田走。忽然聽到喊聲,抬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站著一隊日本兵。

我扔下稻籠,拔腿就往山裡跑。

十多個日本兵跟在我後邊喊著叫著追過來。看追不上我,他們就分開來圍我。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我就被他們抓住了。

一個日本人嘰哩瓜啦地對我說話。

我大口喘著氣,當時腦袋發脹,什麼也沒聽進去。

一個日本兵上來就一把把我抱住,在我臉上亂親。其他日本兵看了就也都衝了上來,在我渾身上下亂摸亂捏,最後剝了我的衣服和裙子。

我受不了啦,就抓住捏我乳房的那隻手,狠狠咬了一口。

被咬的這個日本兵“哇”的一聲叫,其他日本兵也就都鬆開了手。看到手上出了血,被咬的日本兵就拔出軍刀,舉起來,朝著我的頭要往下劈。

我嚇得用手抱住頭,哭起來。

這時,一個軍官模樣的朝那個日本兵吼了一聲。那個日本兵就乖乖放下了刀。

那個軍官模樣的看了看我光著的身子,又朝那些士兵嘰哩咕嚕了一陣,然後他手一揮,那些日本兵就都走開了。

等當兵的都走開了,這個軍官就過來摟我,還親我。

我不想讓他摟,不想讓他親,就推開了他,又拼命跑。

這次他們沒有追過來。

我光著身子蹲在草叢裡躲了一陣,見沒有動靜,以為沒事了,才從草叢裡鑽出來,回到田裡穿好衣服,挑起稻穀繼續朝家走去。

誰知那個軍官就悄悄跟在我身後,一直跟到了我家裡。到了家裡,他就將我攔住,然後一把抱緊,拖進屋,按我在床上,撕裙子。

下午,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媽媽。我們母女倆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我媽媽雙目失明,不能做什麼事情。當時我們一家3口人,主要靠父親一人幹活維持生計。

那天晚上,因為害怕日本兵再來,我就躲到鄰居家住。

那一夜,我哭了一個通宵。

第二天,那個軍官模樣的果然又帶著幾個日本兵來了。軍官進了我家,到臥房找不到我,就逼我爸我媽把我交出來。我爸我媽說什麼也不肯把我交給他們。他們就折磨我爸我媽,命令我爸我媽手腳著地,學著牛的樣子在地上爬。

我爸我媽還是不說我在哪裡,日本兵就對他們拳打腳踢。我爸我媽被打得昏倒在地上。

我當時躲在別人家裡,聽說我爸我媽被日本兵打昏過去了,就再也躲不下去了,只好回家。

見我回來了,那個軍官就把我拖到臥房裡,把我脫得赤條條的,先在我渾身上下到處亂摸,最後把我放到床上強姦。

那個軍官叫“九壯”。

“九壯”他們以後夜夜來我家。為了不讓我爸我媽再被打,我只好任憑他們糟蹋。

1942年4月,一天 “九壯”帶了幾個日本兵開著卡車又來到我家。這次他們把我押上了卡車。卡車把我拉到了藤橋,然後我就在那裡當起了“慰安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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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被抓來的婦女都關在一個大房間裡,比我們先抓來的婦女被關在另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有床,有被,有席子,有蚊賬,門口有哨兵。哨兵不准我們隨便走動。白天,勤務兵安排我們做雜工,掃地、洗衣服,夜間要我們陪日本兵睡覺。

我的一個同伴,叫陳有紅,幾名日本兵要一起輪姦她,她死也不從,就遭了毒打。最後她也還是被那幾個日本兵輪姦了。日本兵把她弄得血流不止,兩天後就死了。還有一位姑娘,抓來的當夜就被幾個日本兵輪姦,她受不了了,就咬斷了舌頭。

慰安所裡,日子很難熬。

當時想過許多辦法,想逃出去,但日軍看守得很嚴,逃不出去。有個姐妹曾趁著天黑在出門方便時逃走,結果被發現,又抓了回來。日本兵把她吊起來,打得死去活來。還讓我們去看。

以後,我們就不敢再有逃走的念頭了。

1944年6月的一天,我們村裡的村民黃文昌來到了藤橋日軍營部找我。

見到鄉親,我心裡既高興又難過。開始由於旁邊站著日本兵,我們誰都不敢說話。等日本兵走開,黃文昌才悄悄對我說:“你父親死了,快回家吧!”

一聽父親死了,我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黃文昌就對我說,去找日軍軍官,求他們放你回家給父親送葬吧。

我就哭著去找他們,起初日軍軍官不同意,我和黃文昌就跪在地上向他們哀求。最後他們終於同意了,我就跟著黃文昌回家。

傍晚的時候,黃文昌帶著我從藤橋出發,一路抄小道走,半夜才到了家。

一進家門,就看見父親好好的在家裡,他沒有死。見我回來,父親就摟過我抱頭痛哭。

原來這是父親和黃文昌為了幫我從日本人手裡逃出來用的一計。

雞叫頭遍的時候,父親和黃文昌拿著鋤頭糞箕,悄悄在村邊的荒坡上堆了一個假墳。然後,我們一家就連夜逃到外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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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有良和家人逃走後不久,日本兵曾經到村裡來抓過她。村裡人對日本兵說因為父親死了她太傷心,黃姑娘也自殺了。日本兵查看了那座假墳後,信以為真。1945年,日軍投降後,黃有良和家人又回到了家鄉。1956年,黃有良和架馬村一喪妻農民結婚。2017年8月12日,黃有良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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