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你是豫西有名的蹚將，一血性漢子，我說說最近的幾次衝突事件就會讓你動怒。從東北到綏遠、華北，日本軍人挑起事端……中國方面賠禮道歉，懲罰肇事者，窩囊之氣，憤懣之火，多少早已鬱積於胸。眼下，日本人又大量向華北增兵，經常進行挑釁的性軍事演習，名為演習，實為挑釁。日軍蠻橫、惡劣的行徑已使中國軍人忍無可忍，鑑於形勢，中國軍隊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以演習來對抗，常常是日方演習，中國軍隊在其兩側也以演習對抗，你知道百姓把這種演習叫啥？”
“叫啥？”
“‘燒餅夾肉’！”鄭鳳臣氣呼呼地說，“可惜呀，這也只是精神上的演習，為中國人爭爭面子而已，實際上沒有多大作用。”
“你說‘燒餅夾肉’的演習，我覺得應該是被動演習的，明擺著嘛，是人家日本人牽著咱的鼻子在走，演習只不過是挽回些面子。”
“哼，面子，面子是什麼？‘面’不就是臉嗎？‘子’就是兒子，這就是中國人總是為了面子而滿足徒有其名的虛榮心。你也許聽說了，二十九軍進駐平津以來，高級將領買房買地花天酒地，有點像李自成進了北京。戰略物資準備，卻極不充分，戰爭一旦打起來，我覺得這些軍隊到戰場上簡直就是一盤散沙。”
“你說的是不是太玄乎了，堂堂泱泱大國，連一個小國都奈何不了，還談什麼睡獅崛起？！”
“所以說金兄，現在到了用武之地的時候了。關東軍建立滿洲國以來，正有計劃地利用內蒙古這個平臺往華北發展，孫司令在山西晉祠被閻老錫囚了近一年，現已被宋哲元招進北京，正在想方設法應對日本人。他們想出了一個釜底抽薪的妙招兒，想請你這老將出馬，大顯身手。”
“我、我能做些什麼？”
“我今天就是逢司令諭示，專門來請你的，你去了自然就會明白，現在國難當頭，還望老兄不計前嫌，一同抗日。如今京津地帶，到處都是特務、暗探，我在這裡不便久留，請金兄儘快收拾收拾，咱們一同上路吧。”
金憲章被鄭鳳臣的話鼓盪得熱血沸騰，簡單收拾一番，就要與鄭鳳臣一起上路，頭也不回地走向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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