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我走在忙碌中

沒有想到,2017年,病休在家的我,居然過得比上班還忙。

寫什麼才有閱讀量?通過試營業,我發現了情感類稿子有市場,於是,就把所見所聞所想編成情感故事,寫了八卦。有的閱讀量還不錯,幾萬幾十萬都有,後臺還給開通了廣告,這樣,就有了網上收益。

4月,經朋友推薦,我到衛生局幫忙,寫衛生系統六、七十年代來邳的大學生。本來,我是推辭的,看名單,都是上世紀衛生系統的名人,按要求,3到5千字,衛生局能提供的,僅僅是一個號碼。當時,沒有敢接這個差事,怕自己能力不行,寫不好。好在有宣傳科長的不斷鼓勵,我考慮兩天後接了下來。然後,拿著名單帶著介紹信去採訪,一週後交了第一篇作頁,獲得領導的認可。

6月,又是因為我無意寫了教育系統的稿子,教育局幾位領導推薦我到教育局幫忙,當第二個故鄉教育卷這本書的編委。我很吃驚,編委,對我來說,是很陌生的事,從沒有想過,也沒有做過(本來就稀裡糊塗過的)。因為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能把一篇稿子寫完整就不錯了,至於其他,那是別人的事。我推辭再三,還是被領導安上了“編委”的頭銜,讓我先寫單篇,等稿子收上來大家一起改。

於是乎,炎炎夏季,我一次次穿梭在去檔案局、組織部、人事局的路上查檔案,有的能查到,有的連檔案也查不到,即使查到了,有服務態度很好,直接給複印;有的連手機都不給拍,讓我坐在那裡抄。教育局的介紹信,政協的採訪證都不管用。現在想來,那一天我可能走的急,頭被門擠了,居然為了一份檔案坐在那裡抄了一上午,聽檔案室幾位女士在一起扯家常,說什麼,“就是各大局的局長來了也不給複印”,心裡那份火可想而知。

後來,需要查一位南下幹部的檔案,為了不再遇到類似抄檔案的事,我請她家人一起前往組織部,這次,新上任的科長居然親自辦理,跑上跑下給簽字複印,陪著笑臉和我們解釋。我無所謂,只要能拿到我寫作需要的材料就行了,對於其他,都不重要。對於那些檔案查不到的,在他們家人或者同事的引導下,我敲開了一位位當年知情者的家門,有時一篇稿子要採訪多人,懇請他們能提供多少是多少,我戲稱自己是“討飯的,”多少都行,能想起來就不錯了。

材料備齊 了,就回家寫作,初稿寫的很辛苦,我一般都是一氣呵成,否則,思路一斷,不好讓上下文連貫。於是,打開空調,拉上窗簾,我在電腦上寫起來,從上午、下午、晚上,不完成不休息。一旦坐下來,基本就是一天,我沉浸到其中,什麼都忘了。

10月,正式上任當編委,老局長安排我和他一組,修改幼教、小學和管理類的稿子,共20篇。因為最初沒有什麼要求,收上來的稿子長短不齊,有的是同學寫的,有的是同事寫的,有的是學生寫的,還有的是當事人自己或兒女、孫子孫女寫的。字數不一,一千到一萬多的都有。內容有偏差,有的從工作寫起,有的從出生寫起,還有的寫於教育無關的事。特別牽扯到文革時期發生的人和事,更需要避開。按政協要求,改成三到五千字,保留在邳州工作的主要內容。雖然數量不多,但不是一個簡單的活,不是報紙雜誌選稿,可以優勝劣汰,這裡的稿子每一篇都要用,都必須用,因為當事人已經定下來,即使像學生作文,也要改成讀者可見可讀的模樣,真的很難!

編委一共六人,從年齡上看,“八零”後兩位,“七零、六零”後三位,最年輕的就是我。從職務上,兩位退休的老局長,一位運師退休的老校長,一位退休科長,一位中學退休語文教師,能和他們一起工作,真是我的幸運。我們每週開兩次編委會,在教育局給租的辦公室修改稿子。

因為我的材料都在電腦裡,所以,每次去開例會,我都揹著筆記本電腦,抱著檔案盒,拎著書包,在小區鄰居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走出大門,自己都覺得可笑。尤其是穿過三公里路口那片農村勞動力人才市場,簡直不敢旁視,因為這身裝束走在路上和這個年齡的我實在不相符,好在一頭黑髮遮了臉,還不至於那麼尷尬。

每次兩個多小時的例會很緊張,先小組交流,後大組彙報,從不走過場,幾位領導那種對歷史負責、對人物負責、對作者負責的嚴謹態度,讓人心存敬意。他們會根據每一篇稿子內容,再次翻資料、查檔案、瞭解當事人和知情人,認真核對每一個人的工作經歷、獲獎情況等,對第一次走進這個隊伍的我來說,受益匪淺。我學習著,聆聽這,用心記著,和他們一起認真推敲每一個詞語和標點符號,努力完成他們給我佈置的“作業”。開例會,我一次也沒有缺席。

在此期間,我幫衛生局寫了兩篇稿子,又幫南下幹部組寫了兩篇稿子,還寫了兩篇私人約稿,還修改一篇單位的稿子,每一篇都是三千字以上,都需要一週時間才能完成,那種忙碌可想而知。最忙的時候,我四點多鐘就爬起來改稿子,晚上寫到十幾點(具體不清楚),有時為了趕“作業”,我把每天要做的事都寫在白板上,完成一件擦一行。眼累了,眼前出現了小黑點,就用熱毛巾捂捂;腰本來就不好,一旦坐久了,就疼的難受,即使站就起來歇一歇,心裡不忘下一句怎麼寫,怎麼改,直到讓我自己滿意為止。我知道自己不是很專業,但是我敬業,對人對事都如次,凡事不做則以,要做則全力以赴,為了將來不留任何遺憾。只有發現全力以赴仍達不到別人設置的目標,我才會主動選擇放棄!

對於我寫的每一篇稿子和我經手修改的稿子,都是一樣認真對待,我想用最美最恰當的文字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寫好,把每一篇經我手的稿子都改的盡善盡美。因為在歷時半年多的採訪中,我被那一代人那種忘我工作態度和無私奉獻精神感動了,每一次採訪都是一場難忘的心靈脩行,我深感那一代人不容易。試想一下,建國前後,父母辛辛苦苦培養一個大學生,沒有得到一點回報,時間上沒有陪伴,金錢上也沒有給予,有的連父母去世都不能回去,那是怎樣一種情懷?自古以來,人們用忠孝不能兩全來安慰自己,但心底那份傷痛永遠無法痊癒。在採訪中,幾次遇到當事人提起往事落淚,我深有感觸。所以,很想把他們寫的再好一點,再高一點,再完美一點,讓每一位讀者都能記住他們,產生心靈的共鳴,默默地對他們說聲“謝謝”!感謝他們為我們邳州發展和建設,為素不相識的人們所有付出!但受能力的限制,不能達到我內心期望的高度,深感抱歉。

這期間,我用壞了兩個鼠標,第三個是鄰居丫頭贊助的。右手腕關節出了問題,莫名高出一塊,拍圖片問學醫的兒子,那小子說是“腱鞘炎”,打字累的,用熱毛巾捂捂、揉揉就行了,末了,來一句,“老媽,你行啊,這個年齡玩個鼠標手。”唉,讓人哭笑不得。

如今,時鐘的年輪走到最後一個月,關於第二故鄉的組稿工作即將結束,我也慢慢放鬆下來,儘管為此有幾個月沒有扯八卦,網上粉絲和閱讀量都有所下降,但心無悔。因為在這一年,我收穫了許多文字外的東西,那是一筆無形的財富,將會讓我受益終身。我為自己能夠遇見而慶幸,為自己曾經的忙碌感到自豪。相信在明年,一切都會更好。

2017,我走在忙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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