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的那些牛人》之三:达伽马

达伽马得以彪炳史册的功绩是开拓了欧洲到印度的航海路线。在这之前,葡萄牙的航海家戈麦斯发现了几内亚湾北部两千多公里的海岸,他的船队一直航行到南纬2度,打破了赤道炎热不可逾越的神话。1481年,国王胡安二世继位,下令在加纳海岸的米纳港建立了据点,从此寻找前往印度的新航路成了葡萄牙人探险的明确目标之一。所谓新航路的开辟,从这时开始才算名副其实。1482年,迪奥古.考率领的探险队从米纳港出发,继续寻找非洲海岸的尽头,他们最远到达了南纬22度,进入了西南非地区。此后,巴托罗缪.迪亚士率领船队继续南行,1488年到达了非洲的最南端,并在这里竖起了随船携带的第三块石碑,命名“托尔门托”(风暴之角)。年底回国后,国王兴奋的把风暴角改名叫好望角,在他们看来,这个地方带来了到达印度或者找到祭祀王约翰的希望。迪亚士半途而返自然十分可惜,历史就是这样子充满巧合:船长与不愿意继续航行的水手们的对峙中谈判,迪亚士继续走了三天,怀着“深深的忧伤”返回,而哥伦布却在三天后发现了古巴。

迪亚士

年轻的贵族瓦斯科.达.伽马取代了迪亚士,这个宫廷小公务员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新国王纽曼尔一世为他准备了三艘战舰和一艘补给船,足够的船员中有十来名死刑犯,这些国王特批的犯人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下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敢死队,只不过他们是被动的,无需动员。

达伽马

船队沿着前辈们的航迹,绕过好望角后,到达了赞比西河河口,他们在河口竖起了石碑,当地土著首领的丝织帽子和黑人的陈述使这群人以为印度就在不远的前方。五天后船队到达了莫桑比克,这是他们到达的第一个有点意义的地方,这里也是他们离开佛得角群岛之后第一次出现文明的迹象 。穆斯林并不喜欢这群白人,双方对基督教世界和伊斯兰世界的矛盾并不陌生,冲突很快发生了,葡萄牙人的大炮在对话中取得了优势,船队只能靠抢劫来获得足够的淡水和补给,包括两个当地引航员。在到达蒙巴萨后,阿拉伯俘虏和引航员跳海逃到附近的阿拉伯船上,剩下的两个人被这群葡萄牙人折磨致死。驶出了蒙巴萨之后,达伽马又命令在附近海面拦截了一条阿拉伯船,终于来到了对他们友好的马林迪湾。这个苏丹因为和蒙巴萨敌对多时,想与葡萄牙人结盟对付宿敌。于是,两个穆斯林部族之间的小争斗,竟然成为基督教世界打开东方大门的契机。

马林迪苏丹为达伽马的船队提供了一个可靠的引航员,就是出生于阿曼的著名航海家和学者艾哈迈德.伊本.马吉德,他知道怎样利用洋流和季风。达伽马离开大陆只花了23天时间就从非洲到达了印度的卡利卡特,这一天是1498年5月20日。在这里他们同样受到热情接待,迎接他们的是总督洛泽明。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葡萄牙人不按规矩行事,也拒绝向国王缴纳税款。两个月后,达伽马派人通知国王他即将返回葡萄牙,请求国王派一名代表携带礼物同行,国王被傲慢的白人激怒了,当他知道这群人连税款都不缴纳的时候简直就是愤怒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国王查封了货栈里的货物,扣押了这群无理的外乡人。达伽马确实没有做多少生意,手头没钱,陷入困境,最后又显示出殖民者强盗的一面。当一群当地的知名人士来船参观的时候,他逮捕了几个人作为人质,并通知国王赎回。印度国王没有轻易妥协,久留无益,达伽马带着人质逃离了卡利卡特,开始返航。

欧洲到印度的新航路

那个时代的丛林法则不需要现代文明下平等自由之类的遮羞布,赤裸裸的抢劫看起来勇猛而且收益良多,一路上连抢带烧,原本空洞的货舱渐渐充实起来。到达了索马里沿岸之后,达伽马不敢再随便停留,而是直接驶向马林迪,还弄到一些象牙带给自己的国王,成为这次远航在外交上的唯一成就。离开的时候,人员已经损伤过半,达伽马下令烧毁了一艘大船,他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去驾驶和管理三艘船了。1499年9月,达伽马回到了里斯本。

1502年,达伽马再次率领舰队前往卡利卡特,这次他的使命变成赤裸裸的抢劫和占领,无辜的穆斯林朝圣船被他们抢劫一空,数百名乘客和大船一起被烧毁沉入大海。次年2月,达伽马率领十三艘船返回里斯本的时候,满载从印度西南海岸掠夺而来的东方珍品,也得到了葡萄牙国王的额外赏赐,卡利卡特也很快成为葡萄牙的第一个东方殖民地。他后来被封为伯爵,又被封为印度副王,1524年4月,达伽马第三次出发去印度的时候,身份已经是印度总督;同年9月到达果阿;12月,死于柯钦。

达伽马

在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前,欧洲对印度洋沿岸各国和中国的贸易 ,主要通过达伽马开通的这条航路。据说达伽马骄横跋扈狂暴凶残,新航路的开通成就了欧洲殖民者的幸福生活,却给东方各国带来深重的民族灾难。这一点,这些航海家探险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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