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城市是陌生人較為可能相遇的地方”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喪文化"是一種亞文化。它是"一種以自嘲、 頹廢、 麻木生活方式為特徵"的文化形式。"喪文化"近年來開始在國內外的影視劇中頻頻被出現,日本影片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 就是其中一部。它展示了底層民眾生活的不易,聚焦了現代都市雙重困境下掙扎的人們,並對日本人的集體心理進行了精闢入裡的分析。

這種致鬱系電影,失落的情緒像一張灰色網,籠罩著每一個無力迴天的人,喪得無力,喪得頹唐,喪得無依無靠,不敢信任愛情,不敢相信幸福……讓人看到原來全世界底層人民喪起來都是一個樣啊。

渴望愛同時又不相信愛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日本剛剛從二戰廢墟中崛起,僅僅用了20年就實現了全面的復興。電影背景描繪的雖然是繁華的大都市,但鏡頭聚焦的卻是都市中存在的大量底層民眾,他們處在邊緣,每天為了生存奔波。電影在一開始,女主美香結束護士的工作回家,即便白天工作再繁重,晚上還要去酒吧兼職;另一邊左眼失明的男主慎二和朋友在建築工地上靠著體力賺取微薄的收入,即便如此,他們依然要擔心明天沒有飯吃……

除了兩位努力生活的人之外,影片還描述了各個年齡層面的邊緣人物,有在35攝氏度高溫下沒有經濟能力無法使用空調,導致中暑身亡的獨居老人;也有在鄉下不找工作靠女兒每月接濟渾渾噩噩過日子的美香父親;以及在日本之外,前往美國尋找機會的慎二同學等。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這些都是日本高度發達社會中真實存在的底層人民,他們生活艱辛,溫飽都是問題,生活漸漸把他們逼上絕路,幾乎覆蓋了日本老中青三代,其中年輕人數量居多,這足以引發日本社會的警醒,現實主義電影就是這樣,是人們瞭解現實的另一扇門,所以才能觸動心靈。

慎二和美香如期而遇,看著同一片天空,望著同一抹“藍”,忍受似曾相識的寂寞。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二人之所以能夠在影片結尾成為戀人、相互依偎,固然是因為他們性格相投,經歷相似。我猜他們是因為彼此孤獨,想要擁抱取暖而在一起的。他們都是被生活摧殘過的人,他們都沒有那麼相信愛。所以猶猶豫豫,踟躕不前。

“幸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怎麼獲得幸福。”

藍色:亞文化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青年總是激烈衝動的,懷著美好的理想主義,然而如此便也很容易陷入失望和絕望。

被標以“藍色”、“亞文化”、“邊緣情感”,就不得不提及在1976年出版處女作《無限接近透明的藍》的村上龍——日本進入亞文化的開端之作。在村上龍的這部小說中,他很好的寫出了所謂的墮落生活。但總有人覺得他們不是墮落,整天忙碌工作,不過是生活的意淫,只有在每個月數錢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真實。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中的一個場景極具代表性:慎二在家中歷數一張一張繳費清單,手機費、燃氣費、電費、水費、餐費、房租……根本數不過來……日本年輕人對父輩泡沫經濟破滅後背上沉重的債務包袱,為了高位買下的房子辛苦一生去償還債務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再認同,社會心態逐步變化調整後催生了各種“宅”和“喪”的亞文化現象,作為亞洲的亞文化大國,一些亞文化形態在日本產生後很快就會向鄰國傳遞。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早在2015年《低慾望社會》一書還沒有出中文版的時候,“低慾望社會”這一概念就已經來到中國,2016年興起的“葛優躺”就是喪文化的開始,到了2017年“我差不多是個廢人了”等網絡用語傳播,直到現在還是年輕人追捧的流行文化。

藍色是憂鬱的顏色,喜歡藍色的人往往愛一個人待著,對他人也存在戒備之心,藍色性格的人非常感性化,情緒時起時落,在人生的過程中他們也在不斷地體驗著各種感受。《無限接近透明的藍》、《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中都繞不開生死,在最果的詩歌中,常現“自殺”“死”“血腥”等“死與生”的詞。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想要讓什麼誕生的話,就必須試一試死亡”

“如果把死視為不幸,也就無法好好去活”

“任何時候,死,都不可怕”

五顏六色的繁榮與自己格格不入,對於男女主而言,整個城市都很“喪”,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因為各種理由死去,比如:上一秒還炫耀女友的同事,下一秒就因腦梗倒地不起;前一晚還在送書的殘疾老人,第二天就悄無聲息的死在家裡……這裡有時候向天堂,有時候向地獄,也許會出現奇蹟,但絕望的時候更多。

可是,我們除了努力,加油,還能做什麼呢?

為了生活,大家都一樣。

詩詞的力量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知道詩集《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被改為同名電影時,十分詫異,畢竟詩歌這樣的形式如何發展出劇情?以它的形式又和敘事電影格格不入,詩歌可以有故事,但它們不是劇本,所以會好奇電影要如何拍攝。在詩集後記裡,最果夕日:“我想寫鏡頭一樣的詩。把被攝者內心之中的情感以及故事,稍許變換顏色呈現出來”。所以她的詩能夠改編成電影,也是有原因的。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最果詩集於當今日本文化語境,相當有地位,她曾經得到過日本“國民詩人”古川俊太郎的肯定,他說:“日本的時代變化太大了……目前有一位非常前衛的女詩人叫最果夕日,寫得非常好,我很欣賞。” 。對於最果夕日的走紅,源於她對當下都市年輕人的敏銳觀察和精確表達,讀過她詩的人應該都能感同身受。對於她詩集中,常常直白的出現“生死”,她解釋道:“不使用直白的語句,往往不能直抵人心。”

在電影《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中,就借用了大量最果夕日詩集中的意象、場景、情感,某些語句還直接成為了女主角美香在片中的畫外音。或許我們也可以這樣說:生活的確如藍色般使人憂鬱沮喪,但也唯有藍色,才能如此動人。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劇本改編自詩歌,傳遞凡人“喪文化”


《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節選

首都高速公路的詩

假如有人能愛你最差勁的那一部分,

這人,就會成為你的飼主。

人的感性,會輕易消亡,輕易成為誰的寵物,

會相信愛這個詞語,迎來微不足道的死。

出租車窗,今天,也像撲克牌一樣,截取著街景。

故鄉的夜景一粒粒,自我的皮膚脫落而去。

文原創,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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