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23歲的孫藝珍,星途坦蕩,憑著老天賞飯吃的臉蛋,一顰一笑便能俘獲眾生。那一年裴勇俊33歲,比當年一票殺馬特少年們多了一份成熟儒雅,三年前隨著冬季戀歌這部劇的高收視率,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一路高歌猛進,將溫柔化骨綿掌般化進了每一個亞洲女人的夢中。
同年9月,許秦豪的第三部電影《外出》上映。孫藝珍為女一,裴勇俊男一。兩個相差十歲的演員,用剋制隱忍的表演手法,將一場道德倫理之愛,隨著清冷的鏡頭,推己及人,給人一種冷淡卻又後勁十足的清冽感。
假設躺在你眼前的妻子或丈夫,他有了外遇,和另一個人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換你,你會怎麼做?
電影裡,許秦豪給了我們一個答案。
電影的一開始講,孫藝珍的丈夫與裴勇俊的妻子有了婚外情,丈夫出差的時候帶著對方的妻子一起同去。如果不是因為一起嚴重的車禍,也許,被矇在鼓裡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醫院的走廊,冰冷幽深。兩個重傷的人躺在病房裡,可守在病房外的孫藝珍和裴勇俊又何嘗不是受了重傷的人呢?做錯事情的人可以從此昏睡不醒,唯獨留下清醒的人,抱著殘酷的現實苦守著。
荒唐大夢,不過如此。
命運錯落,本來毫不相干的人,因為這一場變動,開始接觸。
眼神留意處,都是尷尬。知道自己丈夫曾經在對方妻子身上獲得過無盡溫柔,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經在對方的丈夫身上索取過曠意深情,你我都非聖賢,心裡的坎還是邁不過去。
老人們講,日久生情。日子久了,孫藝珍和裴勇俊發現,自己對待對方的感情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這讓兩個人驚異萬分。
紅杏出牆本是原罪,自己的另一半已經犯了錯,自己難道還要錯上加錯?
時間給了人有限的生命和無限的意外。
孫藝珍漸漸開始留意自己的梳妝打扮,每次見裴勇俊,都無法迴避他熱切的眼神。
內心的天枰被打翻,她開始向自己的決意靠攏。
她愛他嗎?與其說愛,倒不如是需要。
她需要他的愛,慰藉風塵也好,暖意去病也罷。
她要他來愛他,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兩個人最終決意前往旅館。
這是一場禁忌之愛,也是一場報復之愛。
報復長久以來,發生在身上的所有不公平和道德捆綁。
孫藝珍躲在旅館的衛生間內,憂心忡忡。
她不知道這一刻對她意味著什麼。她分得清對錯,可是那些年她都做對了,命運卻給了她一個錯的結果,她想跟命運報復。
她愛他。哪怕這種愛只是床笫之間。
窗簾封住了屋裡的所有光線,像此時兩個人的感情。
情漲卻只能躲在這個世界的陰暗角落。
她自言自語說,“我想我可能是瘋了”。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錯了。可是愛情這東西太苦了,命運也不甜。她只是覺得活得太累,她太需要一個肩膀依靠了。而這個世界上,能懂她全部感受的人,只有裴勇俊。
這一場看似非正常關係的愛情,來的山呼海嘯,卻也風雨欲摧。
就像這部電影的又一個名字,也叫四月的雪。
四月怎麼會有雪呢,可是天意最後捉弄人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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