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蘭的德·威特時代,捕鯨船上設有大將軍銜的軍官;路易十六自己掏錢僱了許多南塔開特人到敦刻爾克購置了捕鯨船;而在英國,1756年到1788年間,給捕鯨者的獎金曾高達一百萬英鎊。
到後來,美國後來居上,捕鯨者的人數為一萬八千多人,超過世界所有捕鯨者的和,有七百多艘捕鯨船,船隻的造價在兩千萬美元左右,每年創造大約七百萬美元左右的收益。
在人類史的半個多世紀以來,沒有任何一種別的事業像捕鯨業這麼轟轟烈烈。
《白鯨》所記載的捕鯨:
◆ 標槍手與舵手
同海洋中一般的行業相比,捕鯨業的很多規矩是很特殊的,尤其是標槍手的有關行規,更是其他行業所無法知曉的。——《白鯨》船上的所有人,從職位高低上基本可以分成兩大類,即高級船員和一般的水手。
雙方在待遇上有著根本的區別: 高級船員住在船尾,而水手則住在船頭;這一點商船也是如此,船長和大副們住在船尾,在捕鯨船上,標槍手也住在船尾。
高級船員們都在船長室裡吃飯。這個高級船員之一就是標槍手。
標槍手之所以在整個捕鯨船上都這樣重要,以致於我們要單獨提出來講述,是有它特殊的原因的,其中最根本的來自於捕鯨——這個特殊的行業。標槍手是船長依靠的主要對象,在有些時候,他的地位還是相當的高的。
每一個捕鯨過程之中,都有兩個人物的作用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舵手和標槍手;
在捕鯨業,尤其是在下到了捕鯨小艇上的最後關頭中,每一項分工都是嚴密有序的,各崗位之間既分工又合作,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誰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因為,也許只是一個小小的疏忽或者說是失職,就會使整個捕鯨工作前功盡棄,甚至會有人因此喪命。
每當捕鯨小艇離開了大船,開始實施對目標的攻進之後,這時候,這隻捕鯨艇的臨時舵手,就成了這隻小艇的指揮官,一切人都要聽從他的號令,而在最前面划著第一支槳的那個人,則正是我們要說的標槍手。
捕鯨工作對標槍手的要求是很嚴格,甚至是很苛刻的,因為從很大程度上說,他是整個捕鯨小艇的第一進攻者,他的攻擊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整個捕鯨過程的成敗。
從這個意義上講,標槍手承受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成功了,大家會擁戴你為英雄,船長也對你賞識不已,而失敗了,就會十分的倒黴,周圍夥伴的取笑、挖苦甚至咒罵,就會不斷地襲向你,有的甚至還沒有回到大船上接受船長的咆哮,就已經在小艇上氣炸了肺。能否任用一個好的標槍手,對於船長來說也十分的重要。◆ 與鯨搏鬥
萬能的上帝!你創造出了鯨魚,那龐大的巨獸,那巨大的力量超出人類的想象。但是你,萬能的上帝,卻讓我們微小的人類對抗它。捕鯨者是靠大鯨的噴水來發現它們的。
每一次捕鯨戰鬥,都是在這樣的一聲叫喊之後開始的:
“又有噴水啦!”
這是在海上發現鯨的信號。
因為鯨沒有一次呼吸夠,所以,它還得再一次悄悄地露出水面來吸,為的是給它的儲藏器裡補足,否則的話,它是不會徹底地潛到大海深處去的。
鯨在沒有噴夠七十次水的時候,它的有氧血液的儲藏功能大大打了折扣,這就促使它一次又一次地浮上來呼吸,因而也就留給了捕鯨者捕殺它們的機會。
捅鯨者正是利用了鯨的這種特點,一次又一次進行攻擊並屢屢得手的。
在四隻捕鯨小艇同時和一隻強壯又狡猾的大鯨爭鬥時,場面上經常是漂著八到十枝標槍;
每隻小艇上還配有備用的槍,為的是頭槍沒有起到作用,又找不回來的時候,隨手可以拿來用的。
鯨一旦被銛刺中,便帶著繩索逃遁,直到筋疲力盡浮出水面,人們在那兒用捕鯨槍(一種更長的捕鯨銛)將它殺死。
直到大鯨四腳朝天地完了蛋,這些標槍的危險才算解除;水手這才長出一口氣,從海面上撈回這些威脅著大鯨也威脅著自己的武器。
◆ 提煉鯨油
鯨的屍體用繩索拖到大船邊,用有刃的長槍割取油脂,並把屍體拋棄。
煉油間通常設在前桅和主桅之間,這是全船最寬敞的地方。就像是把一座陸地上的磚窯整個搬到了捕鯨船上。
船員先用鏟子在大鯨的身上鏟一個洞,然後把鉤子牢牢地掛在這洞上,靠大船上的絞車把鯨脂一塊一塊地拽下來。
大圓錐體剁碎,然後放到一隻大桶裡,倒進煉油間的大鍋。
他們不需要攜帶過多的燃料,在灶臺燃起之後。煉油的鯨脂會剩下一堆堆油渣,這就是上好的燃料。
油渣兒被不斷地扔進灶裡,鯨油被不斷地煉出來,新的燃料不斷地被供應上,灶裡火勢熊熊。捕鯨船在煉油時,燃燒的火焰能夠照亮整片海面。
海面越來越黑暗。
灶火卻越來越旺盛,甚至有些瘋狂了起來。
火舌不斷地從煙囪裡冒出去,像一個張狂的鬼,伸出頭去打量著茫茫海面。
海面不時被映得紅彤彤一片,像一張變幻莫測的臉。——《白鯨》
利潤巨大
之所以有人願意冒險駛向深海,無非是被背後的利潤所吸引。
鯨油是當時社會發展的必需品。
在當時,捕到一頭鯨給每位船員帶來的收入相當於陸上工人半年的工資;甚至不斷有婦女假扮成男人混上船打工。
而很多少女都夢想著嫁給一位捕鯨船的船長。
在18-19世紀初,捕鯨者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光明的化身,捕鯨業也儼然成為了最受尊敬的職業。
19世紀中期左右,石油工業的發展使得捕鯨業開始衰退。淘金熱也取代了鯨油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