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云:陪伴苏东坡时间最长的女人,死后墓碑上却只有姬人二字

六如亭,坐落于广东惠州。亭柱上镌有一副苏东坡的楹联,内容为:

“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从这副楹联可以看出,苏东坡的坎坷际遇,但幸好在坎坷的途中,有朝云相伴,而朝云就是长眠在六如亭下。

王朝云:陪伴苏东坡时间最长的女人,死后墓碑上却只有姬人二字

有一次,苏东坡退朝回家,吃完饭就在院子里散步,突然指着自己的肚子问身边的侍妾:“你们知道我肚子里装了什么?”有的说装的是一肚子文章,有的说装的是一肚子学识,苏东坡都摇头否认。这时王朝云说他装的是一肚子的不合时宜。苏东坡听后大笑,并说道:“知我者,朝云也。”那时,苏东坡便对朝云另眼相看。

王朝云是杭州姑娘,来到苏东坡家之前是钱塘一名歌伎。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年),苏东坡来到杭州做通判的第三年,苏东坡将身为歌伎的王朝云买回家。当时朝云只有12岁,对大学士苏东坡也是很钦慕。在苏家也只是一名婢妾,或者说是丫鬟兼歌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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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苏东坡那首著名的《饮湖上初晴后雨》,就是写的同王朝云的相遇。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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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王朝云的美,秦观在词中这样说:

霭霭迷春态,溶溶媚晓光。不应容易下巫阳。祗恐翰林前世是襄王。暂为清歌驻,还因暮雨忙。瞥然飞去断人肠。空使兰台公子赋高唐。

元丰五年(1082年),苏东坡被贬官到黄州的时候,王朝云才被正式纳为侍妾。元丰六年(1083年)9月27日,王朝云为生下了一个儿子。苏东坡为孩子取名为“遁”,是远离的意思,希望儿子远离一切是非。第二年,苏东坡在第一次放逐北归的路上,苏遁经不起路途颠簸,中暑不治,夭折了。儿子的夭折对两个人打击都非常大,不管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而且苏东坡对此事一记挂在心,觉得是自己让儿子受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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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宗长大亲政后,又想恢复王安石的新法,苏东坡并没有因为反对旧法而得利,因为他也曾反对新法,于是又一次遭到贬谪。朝云陪伴苏东坡一路向南,长途跋涉到了惠州。到惠州时,王朝云31岁,相比57岁的苏东坡,算是年轻的了。苏东坡到惠州那年,给朝云写了两首诗,可见苏东坡对朝云情感之深。

朝云

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玄。

阿奴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

苏东坡在诗中称赞朝云,说不像白居易的侍妾小蛮,因为小蛮在白居易年老时离开了他,而是像通德,她终生陪伴伶玄。在诗中,将朝云比作天女维摩的敬拜佛祖,她抛却长袖的舞衫,而今专心念经礼佛,不离丹灶。一旦仙丹练就,她将向他告辞,进入仙山。那时她不会再如巫山神女那样为尘缘所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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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牟尼以一个森林的圣人身份,居住在一个小镇上,有一天和门人讨论学问。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天女,将鲜花散落在人们身上,这些菩萨身上的花都落在地面,只有一个人身上的花瓣不落下来。不管别人怎么用力去刷都无济于事。

天女问他们:“为何非要把花瓣从这个人身上刷落?”有人回答说:“花瓣与佛法不合,故而不落 。”天女则说:“并不是这样,这并不是花瓣的过错,而是这个人的过错。他已经是信佛的人,如果还有人与我的分别,那么他的言行与佛法就相违背。如能消除这种分别,他的生活自然合乎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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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首词里,苏东坡将两人的感情升华到宗教程度,竟到了交织合一的地步。在惠州,苏东坡对炼丹很感兴趣,王朝云参道家生长术也感兴趣。两人志趣相投。

白发苍颜,正是维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碍。朱唇箸点,更髻鬟生彩。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

好事心肠,著人情态。闲窗下、敛云凝黛。明朝端午,待学纫兰为佩。寻一首好诗,要书裙带。

后来,苏东坡还在河东40尺高的一座小山的顶上盖房子,这栋房子一直保存到现在,后人称之为“朝云堂”。在苏东坡的作品里,这栋房子叫“白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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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二年(1095)7月5日,盖这栋房子还没有完工,朝云却因重病而死。苏东坡的儿子不在家,外出运木材去了,朝云直到8月初3才埋葬。按照她的心愿,苏东坡把她安葬在城西丰湖边的小山邸上,离一座佛塔和几个寺院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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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死后,苏东坡写了两首词来悼念她。此后,苏东坡寡居未娶。

悼朝云

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

驻景恨无千岁药,赠行惟有小乘禅。

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

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

苏东坡一直对朝云幼子夭折无法释怀,深感遗憾,感叹岁月的无情,如今朝云也离他而去,他只能诵小乘佛经以慰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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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一生的三位女人,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不过帮助的东西不一样,王弗想做的是给丈夫的仕途生活一个安定的后方;王闰之是贤妻良母,苏东坡仕途不顺,能给他一些家庭的些许温暖;而朝云更像另一个苏东坡,她理解他的一肚子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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