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人案
1989年11月30日,有一个叫做马洛里的美国人身中四枪毙命。
这个叫做马洛里的51岁中年大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
他19岁时,曾经因入室强奸未遂,被判刑4年,出狱后自己做些小生意,之后他依旧色心不改,经常招妓。
最后,算是求仁得仁,他死在了“非职业妓女”——艾琳·乌尔诺斯手上。
警方发现马洛里尸体的时候,在尸体上发现了4个弹孔。
这是凶手艾琳·乌尔诺斯第一次杀人,但很遗憾,这并不是最后一次。
1990年5月,另一名受害者斯皮尔斯的尸体被发现,身上有9枚弹孔。
据家人描述,当天被害人去参加女儿的大学毕业庆典。
一个怀揣女儿终于成人憧憬的父亲,兴高采烈的驾车出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一片空地上。
和斯皮尔斯一样,查尔斯也是在见女友的路上发生的意外,身中数枪毙命。
艾琳·乌尔诺斯像是发泄一般,总是会向受害人发射数枪,有些子弹并没有打中要害,不知道是不是艾琳·乌尔诺斯的枪法太烂。
6、7天后艾琳·乌尔诺斯又一次动手了,这次他的枪口瞄准了一个叫做西姆斯的老牧师。
这位65岁有些谢顶的老人家,正要去参加一场教友旅行,可天降恶煞,生命终结于此。
下一位受害者是一名大车司机,在送货途中他遭遇不测。
还有已经退休的警察局长,也倒在了艾琳·乌尔诺斯的枪下。
警方发现,所有被害人都是中年男性,线索整合之后,警方把上面的案件并案调查,很快就有了头绪。
1991年1月,警方在一家酒馆抓捕到了宁酊大醉的艾琳。
“艾琳·乌尔诺斯是守候在佛罗里达州公路边等待猎物的‘毒蜘蛛’”。
——美国小报
杀人如行云流水,这故事听上去骇人听闻。
当我看过艾琳·乌尔诺斯的通篇报道后,我发现艾琳的一生中,从杀人倒治罪不过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那部分。
真正的骇人听闻和丑恶,是她人生的初期部分,童年的阴暗造就了这只“毒蜘蛛”。
关于艾琳童年的遭遇,我将用第一人称描述,这对整个事件来说,可能会有失偏颇,但这毕竟不是纪实报道。
凶手艾琳的成长
妈妈戴安在14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我的爸爸皮特曼。
1958年,我在佛罗里达州出生了,我有一个哥哥,叫做基思。
后来我听说,在我还在妈妈肚子里,未出生前,爸爸就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妈妈已经不再是14岁的幼女,毕竟爸爸有严重的恋童癖。
后来听说爸爸因为强奸一个7岁的幼女,被判终身监禁,最后在监狱中自杀了,至此我彻底失去了父亲,但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
爸爸离开后,妈妈也并没有把太多关注放在我们身上,因为我和哥哥总是因为找不到母亲而大哭,妈妈基本每天都不在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6年,在我6岁的那年,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后来,我被送到了,外公家,由外公外婆照顾。
我还是会时常想起母亲,我不知道我哪做错了,让爸爸、妈妈再也不想见到我。
最亲近的父母都走了,来到外公家我尽量好好和他们相处,不要再让亲人离开我。
外公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经常因为一些小错,扒开我的裤子,用皮带抽打。
但更奇怪的是,他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亲吻我的嘴唇,抚摸我的下体。
之后我才知道,外公也对妈妈做过这些奇怪的事,对此,外婆很吃妈妈的醋。
这让我又想起妈妈临走时的表情。
随着我一天一天长大,我越来越讨厌外公,因为他一发脾气就会打我一顿,并且我不想再被他摸来摸去。
可是他毕竟养我长大,他也是我在这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
直到有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我一直喜欢、想要收养的猫咪,被外公活活溺死在水塘里,就发生在我的眼前。
因为外公不喜欢猫狗,他讨厌掉毛或是怎样,但我万没想到,他不许我收养它们的方式竟然是强迫我看着他们溺死。
说起外公,小的时候我一直叫他爸爸的,我一直搞不清,出现在我周围亲人的具体身份关系。
随着我长大,这样的生活我已司空见惯,我身体的裸露和被玩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挨一顿毒打要好些。
但是,后来我发现,原来我的身体可以换来更多的东西,不仅能免去皮肉之苦,还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我还会获得朋友和香烟之类的物品。
于是,我把身体和哥哥分享了,就在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还被隔壁邻居的小屁孩看见了。
关于我的事被更多同龄的男孩知道了,我有了更多的“朋友”,他们会送给我香烟、零用钱和摇头丸。
最多的时候,有6个人一起分享我的身体。
朋友多起来之后,我可以开始不用再看家人脸色行事了,我和朋友每天喝酒、吸食大麻,没有钱就去行窃。
之后,我就不想去上学了,其实课程内容特别简单,我的成绩也一直不错,但是学校里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在背后羞辱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所以我不去上学了。
14岁的时候我怀孕了,我被外公一气之下送到了“未婚妈妈之家”,我顺利生下一名男婴,我给他取了一个和我哥哥一样的名字——基斯。
后来我再没见过“基斯”,他一生下来就被拿走了。
我回到外公家后,外婆已经得了肝硬化,没过多久去世了,外公变得更加暴躁了,他觉得是我和哥哥害得他们不得安宁,把我们赶出了家。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恨外公,毕竟是他把我照顾大,而且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长辈了。
哥哥住进了朋友家,戒了烟酒和毒品,说是要去参军,可体检发现得了癌症。
就在这段期间,外公在家里自杀了,又过不久,哥哥也死于癌症。
至此,世上只剩我孑然一身,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和我有点血缘关系的亲人全部离我而去。
他们有的人给过我伤痛,就像外公,可是他替代了父亲的角色,更多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应该恨他、还是爱他。
人生像修行,憋住别破功
后来,艾琳一直在被阴影和遭遇所累,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受控制。
虽然之后有过婚姻和爱情,但无法彻底拯救艾琳。
值得一提的是,艾琳的第一段婚姻里,她嫁给了一个69岁的老头子,最后因为艾琳对老头子家暴,被迫离婚。
在之后的事就是文中一开始描述的,艾琳杀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中年大叔和老人家。
杀人偿命,2002年10月艾琳被执行死刑。
无辜之人惨死,凶手接受审判,照理说这样的追溯,到艾琳执行死刑之后就可以了结了。
但其实我们仍可以往深处追溯,究竟是谁造就了“毒蜘蛛”艾琳。
是艾琳没降世就离开、远走,有严重恋童癖的爸爸吗?他已经自杀死在监狱了。
是艾琳6岁就抛下她出走,那个似曾相识的母亲吗?没人知道她现在在哪。
是有人猜测曾经强暴过艾琳,但艾琳只承认猥亵过她的外公吗?他也自杀而死了。
是那个吃女儿醋又嫉妒心强,无所事事、懦弱寡言的外婆吗?她死于病患。
是与艾琳童年相依,但与他发生不论关系的悲剧哥哥么?他死于癌症。
又或是学校里议论他的同学?还是拿点零钱和烟,就要和他发生关系的同龄男生?
每一个人都有关系,每一个人都曾向被害者和艾琳开枪。这个世界很操蛋。
无声的世界很吵。
——《去他妈的世界》
我们没法选择出生,没法选择父母,没法选择遭遇,这个世界决定了一切的开始。
开始时,我们所遭遇的,一直在影响着我们。
我们是经验动物,起初的遭遇和经验,指导着我们接下来的人生,即使那是错的。
爬行动物时就拥有的脑区“杏仁核”,现在依旧决定着现在人类的本能情感。
艾琳的童年遭遇让艾琳杀死了7个无辜之人,成为“毒蜘蛛”,但阴霾依旧未能散去。
这世界上不仅仅艾琳一个人在面对“遭遇”的问题,我们所有人都会面临,或者将要面临苦难的遭遇,并迫不及待的想摆脱它。
所以,有人向知识索取力量,摆脱命运的束缚;还有人拼命赚钱,用财富远离污浊;还有人修行参法,希望看淡世事、远离颠倒梦想。
但是,别以为苦心修行、见多识广,就能彻底远离梦魇,还自己一个清静。
“成道莫回乡,回乡道不成。溪边老婆子, 唤我旧时名。“
——马祖道一
马祖道一的小诗倒是一语道破天机,以为自己后天的学识不凡、磨砺圆满了;回到离开几十年的老家,站在溪水边,被洗衣服的老婆子认出来,唤了声乳名;一时间,过往百转千回,最初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几十年修行,前功尽弃。
纵使你塑得金身,举止不凡,但深渊之处总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你。
马祖道一的小诗虽带几分戏谑,但那确实在提醒我们:不要松懈,要像圣徒一般的活着,别被恶意支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