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燈會元第一卷白話文:釋迦牟尼佛

五燈會元第一卷白話文:釋迦牟尼佛

釋迦牟尼佛(現在賢劫出世,為第四位)。種姓剎帝利,父親是淨飯王,母親叫摩訶清淨妙位。釋迦牟尼是繼前佛而登補成佛的菩薩,降生於兜率天上,被稱為勝善天人,也叫護明大士。經常在兜率天補登處說法度化天眾,並且在十方法界中現身說法。

《普曜經》說:“大佛初生在剎帝利皇帝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地上湧出金蓮花,自然捧雙足。東西南北方,各行走七步。分手指天地,猶如獅子那樣說:“上下及四維,沒有比我更最尊貴的”。此時即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年四月八日。
到周昭王四十二年二月八日,釋迦牟尼十九歲了。他想出家,自言自語道:“不知將會遇到什麼?”於是到東、西、南、北城門外面遊觀。遇見了生、老、病、死四種情形,心中生起悲喜之情自作思忖:這些老、病、死終有方法可以脫離。


到了半夜子時,有一位叫淨居的天人出現在窗前,交叉手指合十告訴他:“出家的時候到了,可以去了。”釋迦太子聽了這話,心裡很高興,便出城離開了皇宮,去到檀特山中修道。他開始跟隨阿羅邏·迦羅摩修煉三年,學習不用處禪定,發現不能解脫生死,就放棄了。又到鬱羅迦·羅摩子處學習非非想定三年,亦不能了脫生死,又放棄了。再到象頭山,同各種流派的僧侶修習苦行,天天吃麻籽麥飯,過了六年。佛經記載說:“釋迦牟尼憑著無心意、無受行的修行方法,完全折服了其他僧侶流派的修行方法。”他先後嘗試各種僧侶的修行方法,精研了各派學說,於是發展了自己獨特的修行方法,最終達到大徹大悟的境界。《普集經》說:“這位菩薩在二月八日那天,明星初出的時候成佛,號稱天人之師,當時三十歲。”那年即周穆王三年癸未年。


釋迦牟尼成佛後,來到鹿野苑中為僑陳如等五人宣講“轉四諦法輪”五人因此而證得道果。釋迦牟尼居於世間,演說佛法四十九年。


一天,他告訴弟子摩訶迦葉: “我把清淨的法眼、涅檗的妙心、實相無相的道理和微妙正法交付給你,你要好好護持.”並告誡阿難:“你們二人傳道教化,不能讓佛法斷絕。”然後口唸一偈頌:“本來就沒有法,即便這樣說是個法,現在和你說,這些法何曾是法呢?。”。釋迦牟尼佛說完此偈語,又告訴迦葉:“我把金縷僧伽梨大衣也託付給你,轉交給補登佛位的彌勒佛出世,不要讓它朽壞了。”


迦葉聽了偈頌,用頭面頂禮了世尊的足,說:“好的,好的,我當謹遵佛祖吩咐”。然後,釋迦牟尼佛來到拘屍那城,告訴僧眾:“我今天后背疼痛,要進入涅槃了。”隨即前往熙連河邊,娑羅雙樹下,把左腳疊放在右腿上,安然而臥涅槃了。不久又從金棺中坐起來,為已故的母親說法。特意示現把雙足化為婆耆,並說了一首無常偈:“事物都是變化不定,是生滅相續的,生生滅滅終歸於滅,修行是以寂滅為樂”。歸寂後弟子們用香柴火化遺體。火滅後,金棺依然如故。於是僧眾們站在大佛前,用偈頌讚道:“凡間的那些猛火,怎麼能燒的著呢,請世尊您用三昧火,燒去這尊貴之身”。唱完,金棺從座子上升起,與七多羅樹一樣高,在空中升降往返,化為三昧真火,不一會兒骨灰生成,得舍利八斛四鬥。這時即周穆王五十二年——壬申年二月十五日。世尊寂滅以後,又過了一千一百一十七年,佛教傳到了中原的華夏,這是東漢永平十年

戊辰年的事。


釋迦牟尼剛剛降生時,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向四周各邁出七步,眼睛環顧四方,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一天釋迦牟尼登高座準備講法,大家都來了,文殊師利菩薩敲槌說道:好好看著法王的法,法王的法就是這樣的。”釋迦牟尼下座便走了。


又一天,釋迦牟尼登高座,沉默不語。阿難敲槌道:“請世尊說法吧”。釋迦牟尼說:“會場裡有兩個受戒僧人犯了戒律,我故不說法”。阿難用知他心通觀眾僧人,找出兩人,逐出室外。釋迦牟尼還是沉默不語。阿難說:“剛才兩個僧人犯了戒律,現在已經給逐出,世尊為什麼還不說法?”釋迦牟尼回答:“我誓不為二乘聲聞人說法”。便下座走了


又一天,釋迦牟尼登高座準備講法,大家都來了。迦葉敲槌說道:“世尊說法完畢。”釋迦牟尼便下座走了。


釋迦牟尼在忉利天住了九十日,為已故的母親說法,當他告辭天界下凡的時候,眾多僧尼和八部天神都往空界恭迎。其中有一個叫蓮花色的女尼姑心想:“我是尼姑,得跟隨在大僧之後見佛,我倒不如藉助神力變成一個轉輪聖王,身邊千入圍繞,最先見到大佛”。她果然滿足了心願,釋迦牟尼一見到她,就呵斥道:“蓮花色尼姑,你為何越過大僧而來見我?你雖然見到了我的色身,卻沒有見到我的法身。須菩提在巖洞靜坐,卻見到了我的法身”。
一次,文殊菩薩到諸佛會集的地方,正逢各位佛已經回到本座上,只有一個女子挨近一位佛坐著,已經進入三昧禪定中。文殊問那佛道:“為什麼這人可以挨近你坐,我就不行”佛對文殊說:“你只消把這女子從三昧禪定中喚出,你自己問她吧。”文殊繞著女子轉了三圈,彈了一個響指,叫不出定,乃至將她託到梵天,用盡神力亦不能使她出定。釋迦牟尼說:“就算有百千萬個文殊,也沒有辦法讓此女人出定,在下方世界經過四十二恆河沙國土,有位無明菩薩,能把此女子引出禪定。”不一會兒,無明菩薩便從地下湧出來,向釋迦牟尼行禮。釋迦牟尼吩咐無明菩薩引出禪定女子。無明菩薩來到女子跟前,彈一個響指,女子便從禪定中出來。

波斯王問釋迦牟尼:“勝義諦是否包含了世俗諦?若不包含,則不應該既有勝義諦的‘智’,又有世俗諦的‘智’,不應有二種不同的‘智’;若包含了,則不應該只有一種智,因為其中有勝義諦和世俗諦二種不同的智。這‘一’與‘二’的關係應當如何理解?”。釋迦牟尼答道:“大王!你在過去龍光佛的法會中曾經問過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沒說,你現在也沒聽,無說無聽,這就叫做一義二義”


一天,釋迦牟尼看見文殊菩薩站在門外,於是就問道:“文殊,文殊!為什麼不入門來?”文殊說:“我沒有一法看見在門外,為什麼告訴我要入門?”


又一天,釋迦牟尼坐定,見兩個人抬著豬從前面走過,於是問道:“這是什麼?”抬豬人回答說:“還說佛有一切智慧,豬都不認識!”釋迦牟尼說:“也須問過”。


一外道人士問釋迦牟尼:“各種事物的運行都有常道嗎?”釋迦牟尼沒有答話。他又問:“都沒有常道嗎?”釋迦牟尼還是沒有答話,這位外道人士說: “世尊擁有一切智慧,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釋迦牟尼說:“你所問的,都是戲言”。



一天,釋迦牟尼拿出一顆隨境變色的摩尼寶珠,問五方的天王:“這珠子是什麼顏色?”五方天王各說不一。於是,釋迦牟尼把寶珠藏進袖筒中,然後攤開雙手問:

“這珠子是什麼顏色?”天王們說:“世尊手裡珠子都沒有,哪有顏色?”釋迦牟尼嘆著氣說:“你們何以迷糊至此!我把世俗的珠子拿給你們看,便各自硬說有青、黃、紅、白諸種顏色,我把真的珠子拿給你們看,竟然都不知了。”此時,五方天王才幡然領悟。


乾闥婆王向釋迦牟尼獻音樂。他彈起琴來,山河大地都響起琴聲。迦葉隨著琴聲手舞足蹈。乾闥婆王問迦葉:“迦葉已是阿羅漢,應當是諸漏已盡,為何還有習氣?”釋迦牟尼說:“實無有餘習殘存了,別誹謗佛法。”乾闥婆王又彈了三遍琴,迦葉也隨著起舞三次”。乾闥婆王問: “迦葉起舞,難道不是嗎?”釋迦牟尼說:“實不曾起舞!”乾闥婆王問:“世尊為何說妄語?”釋迦牟尼說:“不妄語,你彈琴的時候,山河大地都響起一片琴聲,不是嗎?”乾闥婆王說:“是的。”釋迦牟尼說:“迦葉也和它們一樣,所以實不曾起舞。”國王這才信服。


一位外道人士問釋迦牟尼:“昨天說的什麼法?”釋迦牟尼說:“說定法,”外道人士又問:“今天說何法?”釋迦牟尼說:

“不定法。”這位外道問:“昨天說定法,今天怎麼又說不定法?”釋迦牟尼說:“昨天定,今日不定”。


五通仙人問釋迦牟尼:“世尊有六種神通,我有五種神通,還有一種神通是什麼?”釋迦牟尼招呼五通仙人一聲,五通仙人忙答應。釋迦牟尼就說:“那一種神通,就是你問我”



一天,普眼菩薩想見普賢菩薩,到處找不到,甚至三次入定遍觀三千大幹世界,還是見不到。他把自己的苦惱告訴了釋迦牟尼,釋迦牟尼說:“你只要在寂靜三昧中起一念,便見普賢了”。普眼菩薩於是才起念一次,便看見普賢出現在空中,騎著他的六牙白象而來。



結夏安居日文殊菩薩到三處地方過夏,違反當時僧團的戒律。迦葉想拿起木槌,敲槌宣告文殊逐出僧團。迦葉剛去捏木槌,就看見眼前出現了百千萬億個文殊。迦葉用盡神力,也不能拿起木槌,釋迦牟尼佛問迦葉:“你要驅逐哪個文殊?”迦葉無法回答。


長爪梵志要和釋迎牟尼辯論,先約定說:“我的觀點要是被駁倒,我就砍掉自己的腦袋!”釋迦牟尼問:“你的觀點以什麼為宗旨?”長爪梵志說:“我以一切不受為宗旨”。釋迦牟尼又問:“以這個‘我以一切不受為宗旨’的觀點你能接受嗎?”梵志惱了,拂袖而去。走到半路,便省悟過來,梵志對弟子說:“我應該回去,砍頭向世尊謝罪“。弟子說:“在人眾天眾面前,師尊已經得勝,為什麼要砍頭?”梵志說:“我寧可在智者面前砍頭,也不願在愚人面前得勝”。於是感嘆道:“我的觀點自相矛盾。如果這個觀點能接受,我失敗在疏忽上;如果不能接受,細慮也是失敗。一切人天二乘的修行者,都不知道我這觀點的謬誤,唯有世尊和各位大菩薩知道我的失敗之處”。於是,長爪梵志回到釋迎牟尼跟前說:“我的觀點陷人自相矛盾的境地,所以應當砍頭謝罪”。釋迎牟尼說:“我的佛法中沒有這樣的事,你應該回心轉向正道。”於是長爪梵志率同他的五百個信眾起投向佛門,出家為僧,轉證阿羅漢。



從前有一次,釋迦牟尼佛想把聲聞、緣覺、菩薩等聖眾帶到第六天去說講《大集經>,命令他方此土、天上人間、一切惡鬼凶神,都得赴會,接受佛的囑託,擁護正法。假若有不赴會的,四天門王拋出火鐵輪追擊以令赴會。集會結束時,沒有不遵從佛命的,各自立下大誓,擁護正法。只有一個魔王叫著世尊姓氏說:“喬達摩!等到一切眾生都成佛,眾生界已空,沒有眾生名字,我才發菩提心”。



一次,世尊同阿難走在路上,見到一座古佛塔。世尊便進去施禮。阿難問:“這是為什麼人修建的?”世尊回答:“為過去各位佛陀修建的。”阿難又問:“過去的佛陀都是什麼人的弟子?”世尊說:“是我的弟子。”阿難回答:“應當如此”。


一個外道人士問釋迦牟尼:“不問有言,亦不問無言”。釋迦牟尼沉默不語,外道人士於是讚歎道:“世尊大慈大悲,為我撥開了迷霧,令我入道。”他給釋迦牟尼施過禮,就走了。阿難問釋迦牟尼:“這位外道悟到了什麼道理,稱讚一通就走了?”釋迦牟尼答道:“好比世間的良馬,不用鞭打,見到鞭影就行動”。


一次,釋迦牟尼吩咐阿難:“吃飯時間快到了,你應該拿著飯缽進城化緣。”阿難答應了。釋迦牟尼說:“你既然拿著飯缽,就得依過去七佛的儀式辦事”。阿難問:“過去七佛的儀式是什麼樣?”釋迦牟尼召喚阿難一聲,阿難應答。釋迦牟尼說:“拿著缽去。”


有一個修行僧人問釋迦牟尼:“世尊說的成佛方法清楚明瞭,按照世尊說的方法去修證執行,可是最終的結果什麼都沒有啊。世尊,這有什麼可以作參照嗎?

釋迦牟尼說:“僧人是個幻人幻相,有什麼可作參照,那你問的問題,是你在問嗎?”(此段大意:比丘身只是諸種因緣際會暫時合和的聚集體,身體所產生的覺觸思問題亦如夢幻泡影不真實的。)


釋迦牟尼成佛以後,在逝多林裡的一棵樹下,盤腿而坐。兩個商人押著五百輛車從樹林邊經過,有兩輛牛車不肯前進。商人十分驚訝,去見山神並詢問。山神說:“林中有聖人修煉成道,已經四十九天粒米未進,你們應當供養他。”商人進入林子,果然看見一個人端坐著不動,便問他:“您是大梵天王嗎?是忉利天主嗎?是山神嗎?還是河神?”釋迦牟尼微笑,舉起袈裟角給他們看。兩個商人跪下頂禮,並陳列供養品。




名醫耆婆善於辨音。一天,釋迦牟尼與他同到一座墳場,見到五個骷髏頭。世尊敲一個骷髏頭,問耆婆:“這一位生在哪裡?”耆婆說:“生在人界。”世尊又敲另一個骷髏頭問:“這一位生在哪裡?”耆婆說: “生在天界。”釋迦牟尼再敲一個骷髏頭問:“這一位生在哪裡?"耆婆茫然不知其生處。




黑氏梵志運用神力,用兩手舉著開花的合歡樹和梧桐樹來供養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叫了一聲仙人,梵志應答。釋迦牟尼說:“放下吧,”梵志於是放下左手舉著的一株花。釋迦牟尼又說:“放下吧,”梵志又放下右手舉著的一株花。釋迦牟尼又說:“放下吧,”梵志奇怪地問道:“世尊,我現在兩手空空了,還叫放下個什麼呀?”釋迦牟尼說:“我不是教你放下那花,你要放下的是外六塵、內六根和中六識。”一下子捨棄這些,到了無可捨棄的地步,就是你超脫生死的時候。”梵志在這幾句話中,悟到了安住不生不滅的無生忍法。



釋迦牟尼佛在靈鷲山法會上,見五百個僧人都修到了四禪定,具有五種神通,然而卻未達到法忍境界,由於他們有了宿命智通這種神通,能通曉自己往世的情況,都見到了自己過去殺父弒母,以及其他種種罪孽,無不心存懷疑恐懼,不敢進一步深人證法。於是文殊菩薩憑藉佛的神力,手持一柄利劍,來殺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對文殊菩薩說:“住手,住手!不應作孽,起心害我,我必被害,這是行善而被害。文殊菩薩!你從本來就沒有人我,只是心妄動而有人我。內心妄動時,我必被害,這就叫犯下罪孽"。於是五百個僧人各自悟到本心,如夢如幻。在夢幻中沒有我和人的分別,所以能生種種景象,也能生於父母之體。於是五百個僧人齊聲讚歎:“文殊大智士,深達法源底。自手握利劍,持逼如來身。如劍佛亦爾,一相無有二。無相無所生,是中雲何殺?”

釋迦牟尼在過去世行菩薩道時,有一世轉生婆羅門子,有次在燃燈古佛要經過泥濘的地,鋪上自己的頭髮,並向古佛燃燈獻上蓮花。燃燈佛看到鋪了頭髮的地方,就叫眾人退開,指著地下說:“這一塊地面,應該修建一座佛寺。”當時僧眾中有一位賢於長者,拿了一根標竿插在燃燈佛指定的地方,說: “佛寺修建成了.”這時四方天人散花,讚頌道:“庶子有大智慧。”



七位賢女遊覽尸陀林。一個賢女指著地上的死屍問:“屍體在這裡,人到哪兒去了?”一位賢女說:“幹什麼?幹什麼?”七位賢女仔細觀看,各得禪悟。天帝聽聞此事,十分感動,從天上散下花來對她們說道:“眾姐妹有何所需,我當終身供給。”賢女說:“我家衣食床榻湯藥,金銀珍珠瑪瑙什麼的,樣樣都有。我只要三件東西:一是沒有根的樹一株;二是無陰陽的土地一塊;三是叫了沒有迴音的山谷一處”。天帝聽後回答:“一切所需,我皆有之,但這三件,我實在沒有”。賢女說:“你要是沒有這三樣東西,怎麼解濟人類?“

天帝聽後茫然無措,於是和賢女們一塊兒去問佛,釋迦牟尼佛說:“喬屍迦,我的弟子們和大阿羅漢都不能解此義,唯有諸大菩薩們才能解此義。”



釋迦牟尼佛的堂弟名叫調達,誹謗佛法,墮生到地獄裡去了。釋迦牟尼佛派阿難去問候:“你在地獄中過得安好嗎?”調達說:“我雖然在地獄中,卻如同處於三禪天界,身心快樂無疲。”釋迦牟尼佛又派阿難去問調達:“你還想出來嗎?”調達說: ¨我等世尊來了再出去。”阿難說:“佛是三界大師,豈有下地獄的道理?”調達說:“佛既然沒有下地獄的道理,我哪有出地獄的道理?”



文殊菩薩心裡忽然生起佛見與法見,被釋迦牟尼佛的神力收攝到兩座鐵圍山裡。城東有個老媽媽,與釋迦牟尼同時出生,而不願見到大佛。每次見到大佛走來,便趕快回避。可是儘管這樣,不管她向哪方面看,看見的總是佛,她用手遮住臉,看到十指和手掌中也都是佛。



殃崛摩羅捧若缽,到一位長者門前化緣。這家裡正有女人難產,孩子生不下來。長者問:“你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是當今的聖人,有什麼辦法能為我媳婦免除難產之災?”殃崛對長者說:“我剛剛人道,還不知道這個辦法。等我回去問了世尊,再來告訴你”。他就跑回去把詳情講給釋迦牟尼聽。釋迦牟尼佛對他說:“你快去告訴長者,說我奉行賢聖之法以來不曾殺過生。”殃崛奉領了佛言,急忙趕去告訴長者,長者媳婦聽了這話,當即平安娩出小孩。

釋迦牟尼佛一次在尼律樹下坐著,有兩個商人從此過,問釋迦牟尼佛:“看見從這裡過的車嗎?”釋迦牟尼說:“沒看見。”商人問:“聽到了嗎?”釋迦牟尼答:“沒聽到。”商人問:“莫非是入定了?”釋迦牟尼回答:“沒入定。”商人問:“莫非是睡著了?”釋迦牟尼回答說:“沒睡著。”商人乃讚歎說:“真是太好了,世尊時刻覺知而不染境”。於是他們獻給釋迦牟尼佛兩段白色細毛布,



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拈起梵王所獻的波羅花給大家看。這時大家不知釋迦牟尼佛有什麼用意,都默不作聲,只有迦葉尊者開顏微笑。釋迦牟尼說:“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尊者”。釋迦牟尼到多子塔前,分座位給摩訶迦葉坐下,拿僧迦梨大衣圍著他,告誡道:“我把正法眼藏秘密交付給你,你應當護持、傳付給後來的人。”



世尊臨近涅檗的時候,文殊大請釋迦牟尼佛再說一次法。釋迦牟尼呵斥道:“文殊!我住世四十九年,不曾說一個字的法。你要我再說一次法,難道我曾經說過法嗎?“


釋迦牟尼在涅槃會上,用手撫摸著胸,告訴眾人:“你們要善於觀察我這紫金色的身子,領悟了,以後也就沒有疑惑,若說我已不存在,不是我的弟子;若說我還存在,也不是我的弟子。”一時千百萬人全都徹悟。


原文:



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佛。﹝賢劫,第四尊。﹞姓剎利,父淨飯天,母大清淨妙位。登補處,生兜率天上,名曰勝善天人,亦名護明大士。度諸天眾,說補處行,於十方界中,現身說法。普曜經雲:“佛初生剎利王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地湧金蓮華,自然捧雙足。東西及南北,各行於七步。分手指天地,作師子吼聲。上下及四維,無能尊我者。”即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歲四月八日也。至四十二年二月八日,年十九,欲求出家而自念言:“當復何遇?”


  即於四門遊觀,見四等事,心有悲喜而作思維,此老、病、死,終可厭離。於是夜子時,有一天人名曰淨居,於窗牖中叉手白言:“出家時至,可去矣。”太子聞已,心生歡喜,即逾城而去,於檀特山中修道。始於阿藍迦藍處三年,學不用處定,知非便舍。復至鬱頭藍弗處三年,學非非想定,知非亦舍。又至象頭山,同諸外道日食麻麥,經於六年。故經雲:“以無心意、無受行,而悉摧伏諸外道。”先歷試邪法,示諸方便,發諸異見,令至菩提。故普集經雲:“菩薩於二月八日,明星出時成道,號天人師,時年三十矣。”即穆王三年癸未歲也。既而於鹿野苑中為憍陳如等五人轉四諦法輪而證道果。說法住世四十九年,後告弟子摩訶迦葉:“吾以清淨法眼、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正法,將付於汝,汝當護持。”並敕阿難:“副貳傳化,無令斷絕。”而說偈曰:“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復告迦葉:“吾將金縷僧伽梨衣傳付於汝,轉授補處,至慈氏佛出世,勿令朽壞。”迦葉聞偈,頭面禮足曰:“善哉!善哉!我當依敕,恭順佛故。”爾時世尊至拘屍那城,告諸大眾:“吾今背痛,欲入涅槃。”即往熙連河側,娑羅雙樹下,右股累足,泊然宴寂。復從棺起,為母說法。特示雙足化婆耆,並說無常偈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時諸弟子即以香薪競茶毗之,燼後金棺如故。爾時大眾即於佛前,以偈贊曰:“凡俗諸猛熾,何能致火爇,請尊三昧火,闍維金色身。”爾時全棺座而舉,高七多羅樹,往返空中,化火三昧。須臾灰生,得舍利八斛四鬥。即穆王五十二年壬申歲二月十五日也。自世尊滅後一千一十七年,教至中夏,即後漢永平十年戊辰歲也。世尊才生下,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唯吾獨尊。”世尊一日升座,大眾集定。文殊白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世尊一日升座,默然而坐。阿難白椎曰:“請世尊說法。”世尊雲:“會中有二比丘犯律行,我故不說法。”阿難以他心通觀是比丘,遂乃遣出。世尊還復默然。阿難又曰:“適來為二比丘犯律,是二比丘已遣出,世尊何不說法?”世尊曰:“吾誓不為二乘聲聞人說法。”便下座。世尊一日升座,大眾集定。迦葉白椎曰:“世尊說法竟。”世尊便下座。世尊九十日在忉利天,為母說法,及辭天界而下,時四眾八部,俱往空界奉迎。有蓮花色比丘尼作念雲:“我是尼身,必居大僧後見佛。不如用神力變作轉輪聖王,千子圍繞,最初見佛。”果滿其願。世尊才見,乃訶雲:“蓮花色比丘尼,汝何得越大僧見吾?汝雖見吾色身,且不見吾法身。須菩提巖中宴坐,卻見吾法身。”世尊昔因文殊至諸佛集處,值諸佛各還本處,唯有一女人近彼佛坐,入於三昧。文殊乃白佛雲:“何此人得近佛坐,而我不得?”佛告文殊:“汝但覺此女令從三昧起,汝自問之。”文殊繞女人三匝,鳴指一下,乃託至梵天,盡其神力而不能出。世尊曰:“假使百千萬文殊,出此女人定不得。下方經過四十二恆河沙國土,有罔明菩薩出此女人定。”須臾,罔明大士從地湧出,作禮世尊。世尊敕罔明出,罔明卻至女子前,鳴指一下,女子於是從定而出。世尊因波斯匿王問:“勝義諦中有世俗諦否?若言無,智不應二。若言有,智不應一。一二之義,其義云何?”佛言:“大王!汝於過去龍光佛法中曾問此義,我今無說,汝今無聽。無說無聽,是名為一義二義。”世尊一日見文殊在門外立,乃曰:“文殊!文殊!何不入門來?”文殊曰:“我不見一法在門外,何以教我入門。”世尊一日坐次,見二人升豬過,乃問:“這個是甚麼?”曰:“佛具一切智,豬子也不識!”世尊曰:“也須問過。”世尊因有異學問:“諸法是常邪?”世尊不對。又問:“諸法是無常邪?”亦不對。異學曰:“世尊具一切智,何不對我?”世尊曰:“汝之所問,皆為戲論。”世尊一日示隨色摩尼珠,問五方天王:“此珠而作何色?”時五方天王互說異色。世尊復藏珠入袖,卻抬手曰:“此珠作何色?”天王曰:“佛手中無珠,何處有色?”世尊嘆曰:“汝何迷倒之甚!吾將世珠示之,便各強說有青、黃、赤、白色;吾將真珠示之,便總不知。”時五方天王悉皆悟通。世尊因乾闥婆王獻樂,其時山河大地盡作琴聲。迦葉起作舞,王問:“迦葉豈不是阿羅漢,諸漏已盡,何更有餘習?”佛曰:“實無餘習,莫謗法也。”王又撫琴三遍,迦葉亦三度作舞。王曰:“迦葉作舞,豈不是?”佛曰:“實不曾作舞!”王曰:“世尊何得妄語?”佛曰:“不妄語。汝撫琴,山河大地木石盡作琴聲,豈不是?”王曰:“是。”佛曰:“迦葉亦復如是。所以實不曾作舞。”王乃信受。世尊因外道問:“昨日說何法?”曰:“說定法。”外道曰:“今日說何法?”曰:“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說定法,今日何說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世尊因五通仙人問:“世尊有六通,我有五通。如何是那一通?”佛召五通仙人,五通應諾。佛曰:“那一通,你問我。”世尊因普眼菩薩欲見普賢,不可得見,乃至三度入定,遍觀三千大千世界,覓普賢不可得見,而來白佛。佛曰:“汝但於靜三昧中起一念,便見普賢。”普眼於是才起一念,便見普賢,向空中乘六牙白象。世尊因自恣日文殊三處過夏。迦葉欲白椎擯出,才拈椎,乃見百千萬億文殊。迦葉盡其神力,椎不能舉。世尊遂問迦葉:“汝擬擯那個文殊?”迦葉無對。世尊因長爪梵志索論義,預約曰:“我義若墮,我自斬首。”世尊曰:“汝義以何為宗?”志曰:“我以一切不受為宗。”世尊曰:“是見受否?”志拂袖而去。行至中路,乃省。謂弟子曰:“我當回去,斬首以謝世尊。”弟子曰:“人天眾前,幸當得勝,何以斬首?”志曰:“我寧於有智人前斬首,不於無智人前得勝。”乃嘆曰:“我義兩處負墮,是見若受,負門處粗,是見不受,負門處細。一切人天二乘,皆不知我義墮處,唯有世尊諸大菩薩知我義墮。”回至世尊前曰:“我義兩處負墮,故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我法中無如是事,汝當迴心向道。”於是同五百徒眾一時投佛出家,證阿羅漢。


  世尊昔欲將諸聖眾,往第六天說大集經,敕他方此土、人間天上、一切獰惡鬼神,悉皆輯會,受佛付囑,擁護正法。設有不赴者,四天門王飛熱鐵輪追之令集。既集會已,無有不順佛敕者,各發弘誓,擁護正法。唯有一魔王謂世尊曰:“瞿曇!我待一切眾生成佛盡,眾生界空,無有眾生名字,我乃發菩提心。”世尊嘗與阿難行次,見一古佛塔。世尊便作禮。阿難曰:“此是甚麼人塔?”世尊曰:“此是過去諸佛塔。”阿難曰:“過去諸佛是甚麼人弟子?”世尊曰:“是吾弟子。”阿難曰:“應當如是。”世尊因有外道問:“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外道讚歎曰:“世尊大慈大悲,開我迷雲,令我得入。”乃作禮而去。阿難白佛:“外道得何道理,稱讚而去?”世尊曰:“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世尊一日敕阿難:“食時將至,汝當入城持缽。”阿難應諾。世尊曰:“汝既持缽,須依過去七佛儀式。”阿難便問:“如何是過去七佛儀式?”世尊召阿難,阿難應諾。世尊曰:“持缽去!”世尊因有比丘問:“我於世尊法中見處即有,證處未是。世尊當何所示?”世尊曰:“比丘某甲,當何所示,是汝此問?”世尊成道後,在逝多林中一樹下跏趺而坐。有二商人以五百乘車經過林畔,有二車牛不肯前進。商人乃訝,見之山神。報言:“林中有聖人成道,經逾四十九日未食,汝當供養。”商人入林,果見一人端然不動。乃問曰:“為是梵王邪?帝釋邪?山神邪?河神邪?”世尊微笑,舉袈裟角示之。商人頂禮,遂陳供養。世尊因耆婆善別音響,至一冢間,見五髑髏,乃敲一髑髏問耆婆:“此生何處?”曰:“此生人道。”世尊又敲一曰:“此生何處?”曰:“此生天道。”世尊又別敲一問:“此生何處?”耆婆罔知生處。世尊因黑氏梵志運神力,以左右手擎合歡、梧桐花兩株,來供養佛。佛召仙人,梵志應諾。佛曰:“於下著。”梵志遂放下左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著。”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於下著。”梵志曰:“世尊,我今兩手皆空,更教放下個甚麼?”佛曰:“吾非教汝放舍其花,汝當放舍外六塵、內六根、中六識。一時舍卻,無可舍處,是汝免生死處。”梵志於言下悟無生忍。


  世尊因靈山會上五百比丘得四禪定,具五神通,未得法忍,以宿命智通,各各自見過去殺父害母,及諸重罪,於自心內各各懷疑,於甚深法不能證入。於是文殊承佛神力,遂手握利劍,持逼如來。世尊乃謂文殊曰:“住!住!不應作逆,勿得害吾。吾必被害,為善被害。文殊師利!爾從本已來無有我人,但以內心見有我人。內心起時,我必被害,即名為害,”於是五百比丘自悟本心,如夢如幻,於夢幻中無有我人,乃至能生所生父母。於是五百比丘同讚歎曰:“文殊大智士,深達法源底。自手握利劍,持逼如來身。如劍佛亦爾,一相無有二。無相無所生,是中雲何殺?”世尊因地布發掩泥,獻花於然燈。然燈見布發處,遂約退眾,乃指地曰:“此一方地,宜建一梵剎。”時眾中有一賢於長者,持標於指處插曰:“建梵剎竟。”時諸天散花,贊曰:“庶子有大智矣!”世尊因七賢女遊尸陀林,一女指屍曰:“屍在這裡,人向甚處去?”一女曰:“作麼?作麼?”諸姊諦觀,各各契悟,感帝釋散花曰:“惟願聖姊有何所須,我當終身供給。”女曰:“我家四事七珍,悉皆具足,唯要三般物:一要無根樹子一株,二要無陰陽地一片,三要叫不響山谷一所。”帝釋曰:“一切所須,我悉有之。若三般物,我實無得。”女曰:“汝若無此,爭解濟人?”帝釋罔措,遂同往白佛。佛言:“憍屍迦,我諸弟子大阿羅漢不解此義,唯有諸大菩薩乃解此義。”世尊因調達諦佛,生身入地獄,遂令阿難問:“你在地獄中安否?”曰:“我雖在地獄,如三禪天樂。”佛又令問:“你還求出否?”曰:“我待世尊來便出。”阿難曰:“佛是三界大師,豈有入地獄分?”曰:“佛既無入地獄分,我豈有出地獄分?”世尊因文殊忽起佛見、法見,被世尊威神攝向二鐵圍山,城東有一老母,與佛同生而不欲見佛。每見佛來,即便迴避。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於十指掌中亦總是佛。殃崛摩羅因持缽至一長者門,其家婦人正值產難,子母未分。長者曰:“瞿曇弟子,汝為至聖,當有何法能免難?”殃崛語長者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我回問世尊,卻來相報。”及返,具事白佛。佛告殃崛:“汝速去報,言我自從賢聖法來,未曾殺生。”殃崛奉佛語疾往告之。其婦得聞,當時分免。世尊嘗在尼俱律樹下坐次,因二商人問:“世尊還見車過否?”曰:“不見。”商人曰:“還聞否?”曰:“不聞。”商人曰:“莫禪定否?”曰:“不禪定。”曰:“莫睡眠否?”曰:“不睡眠。”商人乃嘆曰:“善哉!善哉!世尊覺而不見。”遂厭白兩段。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訶迦葉分座令坐,以僧伽梨圍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於汝,汝當護持,傳付將來。”世尊臨入涅槃,文殊大士請佛再轉法輪。世尊咄曰:“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說一字,汝請吾再轉法輪,是吾曾轉法輪邪?”世尊於涅槃會上,以手摩胸,告眾曰:“汝等善觀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勿令後悔。若謂吾滅度,非吾弟子。若謂吾不滅度,亦非吾弟子。”時百萬億眾,悉皆契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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