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歲月(狩獵四篇):四、麂子飛簷走壁

開春了,山上的樹都發出了新芽,滿山遍野鬱鬱蔥蔥的.農民們又要開始為一年的收成做準備了。在這其中有一項工作"打青",所謂"打青"是我們那一帶農村,一種原始的積肥方法,就是將樹上的嫩葉子採摘下來,倒在冬水田裡作肥料,為大春插秧作好準備.在那個年代化肥不多,農家肥又有限情況下,"打青"也不失為一種積肥的好方法,按照現在的說法,收穫的大米那絕對算得上是綠色食品.

由於各個生產隊在同一季節都要"打青",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越界採摘,你到我的地界採,我到他的地界摘,各個生產隊為了保護自家有限的資源,就派人看山.說白了,就是不許別的生產隊的人到自已的地界上"打青".

我們生產隊把看山的任務交給我.那是因為相鄰的生產隊挨邊搭界,農民們大多沾親帶故都認識,一般人是拉不下臉面的.而我們這些下鄉知青卻沒有那麼多顧慮.加之有的知青打架鬥毆惡名在外,農民對知青都有些畏懼,所以生產隊就把這樣遊山玩水的好工作派給了我.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整天扛著火藥槍圍著生產隊,漫山遍野的亂轉.開始到還新鮮,多轉幾天就煩了.

這天我又轉到山腳下老張家附近,突發奇想,何不趁這機會上山打獵去.說幹就幹,我徑直進了老張家院子.院裡沒人,兩條攆山狗早已是熟識了,立馬上來與我言歡,

知青歲月(狩獵四篇):四、麂子飛簷走壁

一陣親熱後,我帶著兩條獵犬向對面龍王山進發.我知道我一個人,是無法同時進行搜索丶守礁口的,所以我就沒有帶狗進草叢中去搜索,而只是沿著小路慢慢向龍王口走去,自然這一路也就不可能發現啥子東西了.

知青歲月(狩獵四篇):四、麂子飛簷走壁

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我們來到龍王口(龍王口的地形我在上篇中已做過介紹),站在那裡我好一陣猶豫,到底進不進去呢?左思右想一陣,"算了,我一個人進去也是白搭,還是打道回府吧".往回走我又不想原路返回,就選了條緊靠著石壁的小路, 這條小路寬約二丶三米,一邊是十多米高的絕壁,一邊是幾十米深的懸崖.

獵犬還是那麼歡實地,忙祿著跑在我的前面.大約走出去幾十米遠,猛地一下,"嗷丶嗷丶嗷"獵犬在前面叫了起來,急促的叫聲很快追了出去。我站在原地仔細地聽著狗叫並判斷著形勢,叫聲追出去幾百米又慢慢地繞回到了懸崖下方,漸漸地向我後面轉了過去.

一會,我分明聽到獵犬的叫聲,居然轉到了我剛才走過的來路上.也就是說狡猾的麂子繞了一圈又跑回來了.我即興奮又緊張,平端著獵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來路,心裡暗暗在想,左邊是絕壁右邊是懸崖,看你往那裡跑,只要你一露頭我篼頭就給你一槍.

獵犬的叫聲漸漸近了,按理說麂子該露面了,但卻沒見到,我正在納悶,就聽見前面的絕壁上有些小石子滾落下來的聲音,尋著聲音抬頭一看,哇!我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見一隻麂子正在絕壁中央,奮力向上登攀.這可是一個近乎於垂直角度的石壁呀,少說也有七十度.那麂子的身影在藍天的輝映下,顯得那樣的轎健丶敏捷.

我看的目瞪口呆忘記了舉槍,眼睜睜地看著它,躍進絕壁頂上的草叢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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