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

年一剛過,母親就買來幾隻小豬仔。“把這些小豬喂大,過年才有肉吃!”母親說。就為“過年有肉吃”,母親一年四季都惦記著圈裡的那些豬,無論天晴落雨,打豬草,煮豬食,都是她每天的必修課。

種苞谷了,母親一定會在村頭那塊地裡種上幾行產量不很高的糯苞谷。“不管它產量高低喲,打上幾十斤糯包穀,過年好給孩子們炒苞谷泡吃!”母親說。

插秧季節到了,母親又開始張羅了。“今年一定要多種些糯谷,過年的時候要多做一些湯圓面,去年做少了點兒,不夠吃。”

地裡的紅苕收穫了。母親選出那些拇指粗細的小紅苕,先把它們煮熟,然後把它們風乾成苕幹。偶爾,我要去偷吃幾塊。母親說:“把它們留著,過年時吃!”

上山砍柴,遇到幾個大樹疙蔸。母親一定會花上半天的功夫把它們盤迴家。“這些樹疙篼幹了,過年時用來燒一籠火!”

…………

“過年時”,記憶裡,母親似乎總是在盤算著“過年時”該吃什麼,該穿什麼,似乎一年四季她都在為過年忙活。

特別是進入臘月,母親會顯得比平時更忙。

拿著殺豬刀的屠夫從圈裡吆出肥滾滾的豬。幾聲嚎叫後,那豬也就再無聲息。褪毛,開膛,剖肚,切塊……不過一個把時辰,屠夫就這一頭豬收拾停當。母親一邊忙著做“殺豬宴”,一邊在安排那一兩百斤豬肉,哪些用來做臘肉,哪些用來做香腸,哪些用來送禮,哪些用來過年那天蒸,哪些用來過年那天燉……

因為殺了年豬,家裡的日子似乎過得更有滋味。空氣裡也漸漸瀰漫著年的味道。

在母親的安排下,我們還要推湯圓面。記得那時老家還沒通電,做湯圓面還得用石磨。推上百十斤糯米要花上大半天的時光,但一想到過年,大家都很開心。

泡上幾斤黃豆,母親還要趕在年前做上幾十塊豆腐,一些直接吃,還有一些用來做成黴豆腐。

什麼時候上街為我們置添新衣褲,什麼時候炒苞谷泡紅苕幹,什麼時候團年……整個臘月,都在母親的忙碌中井井有條地向前行進。

因為母親,過年的味道越來越濃。

多年以後,我已人至中年。遠離故土,我知道我再也無法重新回到那些歲月,那一切都成記憶深處無法排解的憂傷。驀然回首,我突然感到,我們急急忙忙地趕回家過年,其實就是回去尋找那些失落的過年的味道。

世界上最美的路是回家的路。

世界上最美的年味應該就是母愛的味道吧!

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
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
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
母愛的味道是最美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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