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維米爾一共創作了多少幅畫?
維米爾的存世油畫作品有 36 幅,據估計他創作的油畫總共不超過 60 幅,按照 17 世紀的標準來說太少了。相比之下,與他同時代的倫勃朗 (Rembrandt) 創作了數百幅油畫和數不盡的版畫及素描。
Diana and Her Companions, c.1654, Oil on canvas, 97.8x104.6cm
The Guitar Player, c.I669-1672, Oil on canvas, 51.4x45cm
此外,維米爾的大部分畫作尺寸都很小。假如將維米爾的所有作品組合在一起,其總體尺寸也比倫勃朗的《夜巡》(3.63 x 4.37 米)大不了太多,而倫勃朗完成這個尺寸的畫作只需要數月。
2,從哪裡獲得了繪畫啟蒙?
維米爾的父親雷尼爾·揚茨 (Reinier Jansz) 是個勤奮的人。他經營一種叫做錦緞 (caffa) 的絲綢面料,還開了一家大旅館,距離代爾夫特城內熙熙攘攘的市場只有一箭之隔。雷尼爾一家就住在旅館的樓上。旅館是荷蘭城市生活中的重要活動場所,市民們在這個舒適的地方聚會、喝啤酒、閒聊和談生意。像許多其他旅館老闆一樣,雷尼爾也在旅館牆上懸掛畫作來出售。人們認為,青少年時期的維米爾受到了這些畫作的啟蒙,並且與來旅館中談生意的畫家有接觸。
Christ in the House of Mary and Martha, C.1655, Oil on canvas, 160x142cm
A Maid Asleep, c.1656/57, Oil on canvas, 87.6x76.5cm
3,不同尋常的婚姻
21 歲時,維米爾與卡特琳娜·博爾內斯 (Catharina Bolnes) 結婚。早前卡特琳娜·博爾內斯曾與她的母親瑪麗亞·廷斯 (Maria Thins) 居住在附近的高達,後來搬到了代爾夫特。瑪麗亞的家境很殷實,還是極為虔誠的天主教徒,顯然她認為這位年輕的畫家還算配得上自己的女兒,但前提條件是他要皈依天主教。荷蘭當時盛行新教,社會可以容忍皈依天主教,但卻不提倡這樣做,所以維米爾此舉無異於鋌而走險。
The Love Letter, c.1669/7o, Oil on canvas, 44x38cm
瑪麗亞在代爾夫特的天主教區擁有寬敞的大房子,維米爾和卡特琳娜搬進了瑪麗亞家中,他在樓上一間明亮的畫室內作畫。卡特琳娜生育了 15 個孩子(其中有四個孩子還沒受洗就夭折了),維米爾的一些孩子取了天主教名字。
Mistress and Maid, c.1666/67, Oil on canvas, 9o.2x78.7cm
4,“走遍全球”的維米爾
自人們在 19 世紀重新發現維米爾的藝術價值後,全球各地已舉辦超過 250 場維米爾個人作品專場畫展。維米爾作品的足跡行程已超過 100 萬公里,僅《寫信的女子》走過的累計行程就達 25 萬公里,相當於繞地球五圈,或地月距離的一半。然而,維米爾本人的生活卻與此大相徑庭。據我們所知,他一直在代爾夫特過著平靜的生活,僅去過一次阿姆斯特丹,兩地的距離約相當於現在 109 公里的公交車程。
A Lady Writing a Letter with Her Maid, c.1670/71, Oil on canvas, 72.2x59.7cm
5,奢侈的色彩大師
與大多數荷蘭畫家不同,維米爾近乎奢侈地使用一種名為天然群青的顏料,群青是最鮮豔的藍色顏料,備受畫家推崇。群青顏料通過如下方法制成:將一種叫做青金石的半寶石搗碎,然後將其與核桃油混合研磨,形成黏稠的膏體。那時青金石原石的開採地在阿富汗山區。當時青金石是最昂貴的顏料原料,比黃金還貴重。
The Milkmaid, c.1658-I661, Oil on canvas, 45.5x41cm
The Girl with the Wineglass,c.1659/6o, Oil on canvas, 77.5x66.7cm
6,偏愛女性題材
人們常說維米爾是一位偏愛描繪女性的畫家。他畫過 42 位女性,相比之下,畫過的男性只有 13 位,這個比例約為同時代歐洲繪畫作品中女性與男性平均比例的 4 倍。維米爾從未在他的畫作中指明任何一位女性的名字。他曾在四幅畫作中描繪過同一位特別美麗的女子,評論家認為,由於在其中的兩幅畫裡她都看似懷有身孕,因此可能是維米爾的妻子卡特琳娜。
The Concert, c.1663-1666, Oil on canvas, 72.5x64.7cm
Woman with a Lute, c.1662-1664, Oil on canvas, 51.4x45.7cm
7,對科學頗有興趣
維米爾可能特別關注科學和技術的發展。他創作了兩幅描繪科學家工作的畫作,還使用各種技術工具來輔助繪畫,例如利用圓規來畫酒壺和地球儀的圓形輪廓。最重要的工具是一種叫做暗箱的簡單光學儀器。暗箱是一個裝有鏡頭的箱子,它可以將畫家要畫的對象投影到透明幕布、紙張或畫布上。暗箱有助於畫家研究色彩、光線和陰影方面最難以捉摸的效果。技術純熟的畫家還可以利用暗箱來描繪繪畫對象,一些藝術專家就認為維米爾採用過這種做法,但此觀點仍存在爭議。
The Geographer, 1669, Oil on canvas, 51.6x45.4cm
8,老主顧彼得·凡·魯蒂汶
在競爭激烈的藝術市場中,絕大多數荷蘭畫家要不斷努力維持生計,而不同於這些畫家,維米爾是一個特例。在維米爾的職業生涯之初,他似乎就與富裕的代爾夫特居民彼得·凡·魯蒂汶 (Pieter van Ruijven) 建立了某種經濟合作關係。凡·魯蒂汶最終購買了他的 20 幅上乘之作,這在維米爾產出的作品中佔據相當大的比例。在好幾年的時間裡,這種協議關係為維米爾提供了一定的經濟保障和安心繪畫的空間。
The Lacemaker, c.1669/7o, Oil on canvas, mounted on board, 23.9x20.5cm
A Lady Standing at a Virginal, c.1670-1672, Oil on canvas, 51.8x45.2cm
9,《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白菜價?!
1881 年,維米爾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以白菜價售出。那年這幅畫在海牙的一家拍賣行出售,要出售這件藏品的人是一位叫做勃拉姆斯 (Braams) 的先生。維克托·德·斯圖爾斯 (Victor de Stuers) 是一位重要的藝術史學家,他慧眼識珠,看出了這幅畫的非凡品質,於是極力建議他的朋友阿諾德斯·德斯·湯姆 (Arnold des Tombe) 購入這幅畫。為避免引起懷疑,德·斯圖爾斯和德斯·湯姆約定不互相競價。德斯·湯姆只花了兩荷蘭盾(外加 30 分的買家傭金)就購得了這幅畫。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c.1665-1667, Oil on canvas, 44.5x39cm
10,淒涼的晚年
維米爾在人生的最後幾年裡過得窮困潦倒。維米爾的遺孀在面對債權人時據理力爭,她說由於“荷蘭與法國之間發生的這場災難性戰爭,他不僅賣不出自己的任何作品,連他所經營的其他大師的畫作也無人問津,使他遭受了巨大損失。結果,由於他自己沒有生計來源,無力承擔撫養孩子的沉重負擔,因而陷入萎靡頹廢,在極度的苦悶之下,他彷彿陷入譫妄,好端端的人在一天半之內就去世了。”為避免丈夫的傾力之作《繪畫藝術》落入債權人之手,卡特琳娜竭力想留住這幅畫,但沒能如願。
The Art of Painting, c.1666-1668, Oil on canvas, 120 x Ioo cm
11,透過一間荷蘭畫室看世界
儘管維米爾畫作中的室內場景普遍呈現出一種絕對隱私的氛圍,但這些場景揭示了畫家與外部世界的聯繫以及全球化初現的端倪。他描繪了從土耳其進口的昂貴地毯、德國的優質陶器以及意大利和中國的珍貴瓷器。出現在其四幅畫作中的絃樂器出產於安特衛普。一些畫作中的男性人物所戴的硬氈帽是由北美捕獸者提供的優質海狸皮製作而成。還有一幅作品中隱約可見一袋菸草,同樣讓人聯想起北美大陸。
Cavalier and Young Woman, c.1657-1659, Oil on canvas, 50.5x 46 cm
12,被遺忘的畫家
維米爾生活在一個沒有照片、絢麗藝術雜誌或時尚畫廊的時代,那時畫家的聲望取決於能否產出大量畫作,以及能否將這些畫作賣給文化大都市中富有影響力的藝術品收藏家。維米爾沒有追隨者或弟子來傳播他的風格,更糟糕的是,他作畫的速度很慢,並且很多作品都只賣給了代爾夫特小鎮上的一位收藏家。因此,在他去世後不久,他的名字便被人們遺忘,只有一些荷蘭藝術專家記得他。後來,為了提升市值,他的一些頂級精品還簽上了其他荷蘭畫家的名字。
The Astronomer, 1668, Oil on canvas, 51.5x45.5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