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山水間的精神散步

2015-04-21

  張國松

  春光明媚的四月,在縣文聯的牽頭組織下,我們一行八人,自費前往安慶太湖採風。


  凌晨四點多就匆匆起床,坐了四個半小時的火車,才漫不經心到達太湖。吃罷午飯,顧不上旅途的疲勞,我們便驅車前往花亭湖。沿著盤旋山路而上,溫煦而柔媚,靜靜地瀉在花亭湖旁的西風禪寺,使得黃牆黛瓦的寺院仿若籠著重重佛光,似乎存著一種神秘。而四圍山巒靜寂,林木掩映,但季節卻使春陽在其上的著墨不均,在一片幽綠裡,夾雜一塊塊色彩斑斕,各種不同顏色的鮮花競相開放,好像要相互爭寵。一塊玄黃懸在山半腰間,格外引人注目。這就是西風禪寺,隨行的太湖文友向我們娓娓道來。此情此景,就是一幅絕美的油畫,不由就懷疑是否上天不小心打翻了它的調色板。

  呼吸花草的清香,聆聽文友的介紹,我們輕步走入西風禪寺。可能是我們一行羈絆於紅塵太久,受誘惑太深,來此也只能感受下寺院的清寂,暫時舒緩一下疲憊的心。這樣的我們,不似那些居士和佛中人的虔誠,也不知這樣,是否會玷汙了寺的神聖和佛的聖潔?

  青山的翠綠和山間的幽靜,給了我們極大的美感和無比的愉悅,但當響在山間的佛樂《大悲咒》,從不知的地方氤氳而來,它鑲嵌進血脈,讓心忽然就澄明瞭。這時,天氣的溫馴,有些異乎尋常,一些薄霧籠在山林的遠處,使得溝壑和山嵐變得有些神秘。那山下澄明如鏡的花亭湖,也像是披了一層薄紗的少女,欲掩還羞。西風禪寺,就這樣安靜在春光下的山中,全沒了佛事活動時的熱鬧。

  回望來路,抵寺的山路,被柏油鋪著,光環而平整,這不是自然的本色,多少有人為的特徵,也讓人少了些顛簸。可是,生活中哪裡有如此平順抵達西風禪寺的念想?我倒喜歡那些自然本色,我本自然,不會自然,就修為自然。若果不修,那也罷,就會順其自然,而佛本也自然。況且,一切自然了,心自然則平,這樣對一切所有都會自然。那麼,這蜿蜒的山路,不就任它去?但凡心誠,無論做什麼,又豈在山高水長。

  那順山勢依次而建的廟堂,在底部抬眼,根本就看不到更上面的被山勢和樹木遮蔽的禪房。廟門開著,禪門緊閉著,一開一閉,掩藏著某種哲理。輕進廟門,靜觀禪門,不敢放縱聲響,怕驚了一寺的清寂。

  梵樂聲聲,清脆在迷幻的春光裡,似是佛語。有鳥在林間細語,和著梵鈴聲,恰到好處地嵌入了禪寺的寧靜。風過山林,春光暖暖,跌入林梢,翠綠一片,佛意也在其上嫋娜,便也滋潤起了西風禪寺的一草一木。

  從大雄寶殿拾級而上,再過西風禪寺的禪房,就見到聞名遐邇的“西風洞”了。洞旁有一塊碩大的石頭,上面刻有趙樸初前六代曾祖、清嘉慶元年狀元趙文楷遊寺院夜宿,由感而發的題詩一首。洞內曲徑通幽,出洞口怪石相壘,形如石牛,神龜,鯉魚,松鼠等等,這些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奇石,如一篇篇醒世恆言,閱讀它們,能不大徹大悟?


  不由就進洞走走,洞內曲曲折折,一路向上,是否驗證著人世間的道路也如此呢?不去想了,出洞後,倒是對洞中的石雕“別一壺天”感起了興趣。此乃唐代大詩人李白所提,意指西風洞別有天地,別具一格。轉過身,再看山下的花亭湖。碧澄的湖水泛著銀光,湖中小島星羅棋佈,錯落成趣。遠山含煙,卻並不覺遠,它與籠湖的霧靄纏綿在了一起。有山相托,禪寺愈發顯得雄偉起來。

  “吃苦了苦,苦盡甘來;享福了福,福盡悲來”、“願要大、志要堅;氣要柔,心要細”、“說柔軟語,作慈悲事;行忍辱法,修大乘道”、“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修養不夠”等等。走在西風禪寺佛文化研究院的回行長廊裡,一條條佛言警語映入眼簾,也銘記在心。清寂的西風禪寺,鑲嵌在夢幻的花亭湖邊。湖上有水聲,山中有清音。我們輕輕地來,還得輕輕地走,帶走你的清寂,心便也靜了。

  自古以來,在人們的審美里,山與水從來不可分割。看過很多地方的山水,要麼有山無水,要麼有水無山,總覺有些缺撼。而花亭湖佔盡地利,湖在山中,山在湖裡。飛馳的快艇如一隻木犁,把平靜的湖面耕翻過來,兩片翻起的白水向艇外攤開,碎成無數水花。在艇上回過頭來,看身後重山,漸遠漸高,漸遠漸淡。近山上的樹木能辨得出種類,而遠山,只成為一個模湖印記而已。

  太湖之行,一次山水間的精神散步。

安徽省安慶市太湖縣,是我出生的地方。在網上無意間看到這篇文章,對家鄉的思念油然而生!感謝作者!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