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教育贾环为何被王熙凤怒斥没资格?除了年老色衰更因这缘故

最近“阶层流动”这个词比较火,如果仔细分析会不难发现,《红楼梦》中其实有三种阶层流动方式存在。

赵姨娘教育贾环为何被王熙凤怒斥没资格?除了年老色衰更因这缘故

一种是以贾雨村为代表的靠科举(教育)实现的阶层流动。

贾雨村在考中前就以金玉自诩,写下“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的诗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可能有点夸张,但普通人的确有可能靠着科举一举成名,实现鱼跃龙门、鹤飞冲天的理想。

教育,自古便具有调节社会阶层流动的作用。为何有人宣扬“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为与其他方式相比,读书科考有可能实现飞跃式、传奇式的阶层流动!在古代,人们会以家族为单位,倾尽家族之力来供族中子弟读书。只要族中一个孩子考上了,整个家族也就起来了。在现代,很多父母同样是不惜重金、不惜以全家之力来投资孩子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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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是以赖嬷嬷家为代表的靠家族积累实现的阶层流动。

《红楼梦》借赖嬷嬷之口讲述了一户人家从祖父当奴才到孙子当州县官的家族积累史。赖嬷嬷及其丈夫服侍过贾母那一辈的老祖宗,得到了主子的赏识;她儿子赖大虽然也是奴仆,却和一般的奴仆不同,是贾府的大管家——贾府奴仆的最高级别。两代人熬了两三辈子,到了孙子这一辈就不再是奴才了。

赖嬷嬷的孙子一出生就“放了出来”(获得自由人的身份,不再是贾府的奴才了),长到二三十岁又求了主子捐了官(那时当官除了通过科考还可以花钱买,美其名曰“捐官”)。至于捐官的一大笔钱从何而来?赖嬷嬷家的资产积累为何如此迅速?《红楼梦》中也提供了蛛丝马迹,这里不展开。

从改革开放到其他各种社会变革,地区差距、城乡差距、行业差距、贫富差距迅速拉大。风云际会中也有很多家族像赖嬷嬷家这样实现了两三代人的财富积累,把孙辈推上了非常高的平台。当年祖辈的境遇差不多,但孙辈所拥有的资源和机会却有可能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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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是以姨娘们(侍妾们)为代表的靠青春美貌实现的阶层流动。

这种方式可能是最让人不齿的方式,姨娘们也可能是最可怜的群体——她们为之付出了一生的代价,被当作性工具和生子机器。要说阶层流动的效果,姨娘们的孩子倒是一出生就是主子,而姨娘们自己却还是奴才。比如赵姨娘,贾府买来的唱戏姑娘(古代叫戏子,地位极低)都敢对着赵姨娘骂“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意思就是说赵姨娘也不过是奴才。要知道,赵姨娘好歹还为贾府生了少爷小姐,那要是没生下一儿半女的姨娘呢?

《红楼梦》中还提到过一个无子女的周姨娘,周姨娘存在感极低,都没有过台词。周姨娘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生存处境,知道自己不能多嘴,而赵姨娘敢偶尔闹一闹也主要是因为生了少爷贾环。但,贾环是赵姨娘的儿子,更是赵姨娘的主子。当赵姨娘骂贾环的时候,王熙凤会跳出来说:“他好不好,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王熙凤潜台词是什么呢?就是贾环作为老爷的血脉,是主子,犯了错也是由老爷太太教导,你一个奴才没资格管教主子。

姨娘们可怜,但仍有不少女孩子愿意当姨娘,比如袭人、彩云。毕竟古代女子不可能参加科考,也不可能出门闯荡,要改变自身命运便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而有的女孩子及其父母会认为,给主子做妾,总强过嫁给奴才;能被主子看上那也是不容易的!

赵姨娘教育贾环为何被王熙凤怒斥没资格?除了年老色衰更因这缘故

在今天的某些地方,也有赵姨娘们和袭人们吧!当一个贫穷而貌美的年轻人发现教育和家族积累都难以改变命运,而自己仅有的赌注就是青春的肉体,他或者她会不会做出同袭人、赵姨娘一样的选择呢?

虽然《红楼梦》讲的不是当下,但处处有我们当下阶层流动的影子。正如历史学家克罗齐所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毕竟,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心、人性大抵是不会变的。

最后比较一下这三种阶层流动方式:靠出卖青春美貌会让人丧失作为人应有的自由和尊严;而家族积累,凭一己之力单打独斗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教育以及教育公平对一无所有而又渴望自由的年轻人(尤其是女性)是多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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