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侵犯後,她忍辱4年:今天,我們都欠她一聲“謝謝”

01

死磕四年,終於贏了

就在12月18日,日本審判長鈴木昭洋宣判:


“在當時處於酩酊狀態失去意識的伊藤詩織沒有同意的情況下,被告山口敬之仍然與之發生了性行為,這是不法行為。”

法院判處山口敬之賠償詩織330萬日元(約人民幣20萬元),並且駁回了山口敬之以“名譽受損”為由,要求賠償的1.3億日元(約合人民幣832.4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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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結束後,詩織手舉“勝訴”的字牌,眼眶紅腫著向守在門口的公眾宣佈這個好消息:


“真的好開心,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不過即使是一點一點的前進,也可以說是巨大的變化。

我現在看到的景色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真的謝謝大家。”

直面眾人避之不及的痛苦,和QJ犯死磕到底,伊藤詩織以一己之力,撬動了日本的司法系統,甚至扭轉了整個社會對性侵案件的態度。

命運在她身上劃下的傷,沒有殺死她,反而讓她更強大。

但對詩織來說,如果能重新選擇,沒人願意經歷這個長達四年,甚至將伴隨一生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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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伊藤詩織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東京廣播電視駐華盛頓分局的局長山口敬之

得知詩織是個有新聞理想的學生之後,山口給詩織留下了名片,並表示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帶詩織去東京廣播電視的紐約分局看一看。

後來詩織畢業回到了日本,自然就不了了之。

2015年3月,詩織依然想尋找紐約實習的機會,於是給一些媒體人發去了求職郵件,其中就包括山口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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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表示東京廣播電視人手已滿,但可以把詩織引薦給日本電視臺,而且是製作人的崗位。

2015年4月3日晚上,兩人因如何幫助詩織辦理從日本去美國的工作簽證,相約用餐。

在山口的要求下,詩織跟著他先後去了兩家餐館,在第二家壽司店時,詩織沒喝多少清酒,卻突然感到噁心暈眩,她起身去了洗手間,在那裡失去了意識。

等到詩織在劇痛中醒來,發現山口對昏迷的自己實施了性侵。

山口敬之趴在她身上,猥瑣地說:“你通過了。

房間裡燈火通明。

屈辱,淹沒了詩織。

倉皇而逃的詩織躲在家裡,五天沒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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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在朋友的支持下,她鼓足勇氣報警,卻遇到了警方的冷遇。

得知了詩織遭遇的警察說,“這種事太常見了,立案調查有難度啊”

但其實誰都知道,警察反常的態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QJ案件的嫌疑人山口敬之,是日本媒體界位高權重的“大佬”。

他不僅在日本政界有很大影響力,還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私交甚密,是安倍傳記的主要撰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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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面對眾多證據,臨到批捕的當天,因為“高級長官”的一個電話,讓這件事情戛然而止。

但是詩織沒有放棄追責,她已經決定,一定要讓山口敬之繩之以法,哪怕要付出的代價,是她自己的人生。

詩織的案子被移交給東京市警察局,經過為期一年的調查取證之後,檢察官決定由於證據不足,不予起訴山口敬之。

為什麼?

山口的解釋只有一個,詩織是自願發生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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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一件QJ案成不成立,有兩件最關鍵的因素:有沒有發生關係,是否是被迫的

根據日本的立法,構成QJ罪必須要證明對方使用了武力或者用武力相威脅。

而性侵的案發現場,因為通常是私密的空間,很難有目擊證人或者證據,因此被稱為執法機構稱為“黑箱”。

在黑箱裡,無論發生多麼骯髒、令人髮指的事情,都難以佐證。而被傷害的那一方,就此陷入無底的劣勢。

為了撬開這個暗不見天日的“黑箱”,詩織掙扎了四年。


02

成為“日本之恥”的女人

事情發生之後,在發給詩織的郵件裡,山口揚言:“如果你想告我就去告吧,你是不可能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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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句話,擊垮了多少受害者的希望。

因為日本社會對性侵案件習慣性漠視,和山口敬之的社會地位,完全沒有媒體報道她被性侵的案子。

普通女孩伊藤詩織,已經無路可走。

“死亡”“沉默”“成為日本第一個曝光身份、長相來為性侵維權的人”之間,她選擇了後者,獻祭了自己。

宣佈刑事訴訟不成立的九個月之後,2017年,伊藤詩織召開記者發佈會,面對攝像機公開了自己的全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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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A”變成“受害者伊藤詩織”,詩織主動站到了聚光燈之前,也站上了風口浪尖。

這是日本第一次有女性以公開具名的方式指控性侵,伊藤詩織一個人,扛起了整個日本 metoo 運動的旗幟。

“如果我已決心赴死,那我會在死去之前竭盡所能,借新聞之口,講述自己的故事。假如沒人能談論性侵這件事,那我就用自身的經歷做例子。”

怕什麼,哪怕是玉石俱焚。

記者發佈會在日本炸開了鍋,被性侵的人怎麼有臉告訴所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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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不斷地有人在指責她:

為什麼要和只見過兩次面的山口敬之吃飯,還要喝酒?

為什麼在事發之後第一反應是回家、洗澡,把痕跡都搓掉?

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

為什麼沒有把襯衣的扣子扣到脖子下?

為什麼要在事發之後,在公眾場合笑?

受害者有罪論也開始出現。


一位諷刺漫畫家就此事創作了一幅漫畫,諷刺伊藤詩織以色謀職,並且在失敗之後惱羞成怒。

最後,這幅漫畫告誡別人,請小心落入這類女子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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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婊子”的罵聲鋪天蓋地,面對洶湧的網絡暴力,詩織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記者會之後,有編輯聯繫到她,希望能以親身經歷,出版一本書。

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詩織,不願意再次揭開傷口。

但是編輯告訴她:“現在是最合適的時候。你已經撬開了黑箱的一點點門縫,是時候把它踹開了!”

她不是在探討過去發生的那一樁性侵,而是為了改變未來,才“斗膽談及過去那件事”

2019年10月,詩織出版了紀實作品《黑箱》,揭開了日本社會長久以來“QJ無聲無責”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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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那個點燃火炬的人,卻也成了很多日本人心裡的“罪人”。

《黑箱》出版後,詩織收到的第一封郵件,是來自一名日本女性。

她說,“為你感到羞恥”。


03

“知恥而後勇”

直到今天,在日本公開的環境裡談論“性”依然被認為是噁心的,是不知羞恥的。

所以是說出自己被性侵的詩織,而不是實施性侵的山口,被大眾認為是“讓國家蒙羞”的罪人。

在維權過程中,詩織逐漸意識到,自認為是發達國家的日本,依然被根深蒂固的男權思想包裹著,而想要維權成功就必須要挑戰整個社會的傳統觀念。

第二年,詩織主動找到BBC,說服他們拍攝了這部《日本之恥》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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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裡,真實地展示了日本社會對於性侵案件的荒誕態度。

在多次遭受人身威脅與跟蹤之後,伊藤詩織不得不告別一切公共交通工具,如果不是有必須要出門的事,就儘量待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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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親自出面解釋的當事人,山口敬之卻得到了許多人的理解。

得知不會被起訴之後,山口敬之在電視節目上,與一幫同儕舉起了香檳慶祝。這些油膩膩的中年老男人眉開眼笑地說:

“慶祝山口先生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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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女性政府議員站在山口敬之的立場上,指責詩織為山口帶了更大的傷害,因為山口為此丟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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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詩織呢?她只是被QJ了而已。

《日本之恥》的上映,在國內外引起廣泛關注,也幫助詩織爭取到了一定話語權。

越來越多人關注到性侵案,追求正義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終於傳入了政府部門。

安倍晉三公開表示,將設立更多為性犯罪受害者提供幫助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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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日本成立了為性犯罪受害者提供幫助的全國性基金會,政府撥款1.4億日元(摺合人民幣800萬元)在超過41個地區建設了性侵危機中心。

2017年6月8日,日本眾議院將115年來未曾變更過的QJ罪,修改為強制性交罪,刑責從最低三年改到了五年,並且首次加入了男性性侵案的懲罰。

然而,暴力和脅迫仍在成罪要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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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性侵現場是一個封閉的“黑箱”,那在推測“黑箱”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時,依然帶著種種成見和羞辱,就是在黑箱上釘上釘子,讓受害者不得不在黑暗中被凌遲處死。

很少有人能以肉身和孤勇打破黑暗的牢籠,伊藤詩織用四年的長夜痛哭,只為換取一個公道。

她是人間的鬥士,她不是恥,是一道光。


04

被人誤解的QJ

對於

QJ,人們有太多的偏見和誤解。

我們總以為QJ只會發生在黑暗的街道里,一個猥瑣兇殘的陌生人見色起意,你拼命反抗,甚至遭受了嚴重的傷,這才算QJ。

但實際上,大部分的QJ案都發生在熟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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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委員會做過一個統計,發現陌生人之間的QJ案,只佔總數的13%-29%,而發生在熟人之間的QJ案,佔了總數的71%-87%

中國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香港有一個統計數據說,0到12歲的未成年人遭遇性侵,56%是家庭成員作案,還有另外15%是鄰居,陌生人只佔到17%。

根據國內公檢法部門的統計:熟人QJ佔全部QJ案件的75-92%

女性在千方百計提防來自於陌生人的威脅,卻沒有想到,罪惡的手居然是來自身邊朝夕相處的親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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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林奕含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裡描述了自己被補習班老師性侵的過程,事情發生的時候,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對方的行為是不是性侵。

整個故事以“他硬插進來,而我為此道歉”

定下基調,宣告了註定失敗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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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遭受性暴力的時候,70%的受害者會由於過度害怕,出現“假死”的狀態,身體無法動彈,無法表示拒絕。

有許多被性侵經歷的女性已經說出了這種感覺:“當他開始拉扯我的褲子和內衣時,我的身體似乎凍結了。”

2016年6月,被記者成某性侵的女孩小卉說:“我甚至沒有意識到那是QJ,是我認識的人,過程又非常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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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QJ的誤解,也讓受害者對於報案這件事非常猶豫。

90年代中期,北京市區居民遭遇嚴重性侵犯的報案率只有7.6%。而實際性侵犯案發率更高。

根據公安大學做過的調查顯示,性侵害案件的隱案率是1:7,也就是說,如果有一起性侵害案件被揭露出來,背後會有7起不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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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大多數性侵都是有預謀的,和受害者衣著長相併沒有關係,犯罪分子賭的只是你敢不敢反抗報警。


科學警察研究所曾對犯罪分子做過【這次是如何選擇受害者的?】的調查,結果依次是:

37.2% 感覺她不會報警
36.1% 看起來比較老實,不會反抗
28.3% 選擇了獨自一人行走的女性
21.3% 不至於被抓
15.5% 看起來很弱


在他們看來,自己並不是在犯罪。而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自己會遭受懲罰,並且會怪受害者多放蕩隨性,給了自己暗示,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而支持著他們這一判斷的,是一個默許性侵害、懷疑和譴責受害者的社會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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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性侵紀錄片《印度的女兒》,結局比《日本之恥》殘酷的多。

印度女醫學實習生喬蒂在當晚八點三十分誤上了一輛黑公交,之後在車上被六名男乘客用鐵棒毆打併輪姦,腹部、腸子、生殖器受鐵棒攻擊均遭嚴重創傷,後被拋棄於荒地,後因搶救無效死亡。

然而做下這樣滔天惡行的QJ犯卻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體面的女孩不會晚上9點還在外面閒逛。女孩才應該對QJ負責任。”

“當女孩被QJ時,就不應該反抗。她應該安靜地乖乖被QJ。這樣他們完事之後就會扔她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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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女孩喊“救命”,他們把女孩的腸子拉了出來。

如果女孩僵硬著不反抗,旁人會認為你是同意發生性行為。

一旦發生了QJ,一定會有人問:為什麼偏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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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會拿別人的痛苦當作自己道德的展示平臺,試圖合理化惡行,但他們卻不相信,有些惡就是毫無理由

詩織勝訴之後,一位律師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為了理所當然的正義,需要如此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犧牲。

我們的社會為什麼總是對性侵者這麼寬容,對受害者卻這麼嚴苛?

05

QJ犯才是真正的羞恥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可姑娘們卻生活在陰影裡,寒徹心扉。

沒有哪個女人,能真正免於遭遇QJ的恐懼。

世道很黑,路上有太多的鬼,所以我們總是說“養女方知世道險”。

但我不希望每個人都能像伊藤詩織一樣勇敢,因為害怕的人才需要勇敢,而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不怕。

不怕陌生或熟悉的男性,不怕一個人,不怕走夜路,不怕穿小裙子。

如果有一個人要為QJ負責,那一定是侵犯者。

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何教會男人尊重女性卻成了一件難於登天的事情。

就連著名公知男作家韓寒,都發表過“如果女孩子答應單獨和男的吃飯看電影,這就是等於答應要跟這個男的上床了”的惡臭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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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個字沒有看清楚?答應吃飯看電影,就等於上床?

飯館電影院是開在床上的嗎?

侵犯詩織的山口敬之用的不就是這套理論?

“你都和我單獨出來吃飯了,不就是同意了發生關係?”

更可氣的是,昏迷的詩織因為性侵的劇痛醒來,用日語制止山口敬之的行為,卻被理解為在取悅對方。

因為日語裡的“不要,停下來”已經變成了女性性暗示的方式。

在含蓄的東亞社會,共享的依然是同一個語境和文化背景。

聽懂一句“不願意”,為什麼會這麼難?

前不久我看到一個視頻,用最通俗易懂的比喻,說明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什麼是自願性行為”

假設你不是要和人上床,而是要給人沏茶。

人家說:“太好啦,我正想喝杯茶,謝謝你”

所以你知道人家真的想喝茶。

如果人家說:“我不知道 ,沒什麼特別想喝的。”

你可以去倒茶,但最好做好人家不一定會喝的準備。

如果你倒好了,別人不喝,這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強迫任何人喝茶。

也許人家說,好啊,但等你把茶端上來之後,人家又不想喝了。

雖然你覺得有點惱火和委屈,但你不能強迫任何人喝茶。

如果人家不省人事,沒辦法回答,就不要倒茶,也不要灌下去 ,不省人事的人是不會想喝茶的。

如果你能理解逼一個人喝茶,是一件多麼愚蠢的行為,那理解自願性行為有多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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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受害者長相如何,有沒有防範意識;不管他們穿什麼衣服,有過什麼經歷;更不管他們是不是喝了酒,這些都不是強迫發生性行為的理由。

違背自由意志發生的性行為,都是QJ

包括“撿屍”,包括“酒後亂性”,包括“欺騙誘導”,更不要說情侶之間的強迫行為

強迫就是強迫,而QJ案發生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有QJ犯。

本來想勸姑娘們勇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查了發生性侵之後需要儘快做的事情,和相關的法律、心理援助方式。

但我突然意識到,女孩長這麼大,懂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保護自己。

誰不知道要注意安全,在發生意外之後要第一時間保留證據,但我們受夠了連做一個受害者都要做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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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今天,伊藤詩織勝訴了。

黑箱裂出了一道光 ,但是她已經不再是孤軍奮戰。

她們對社會的詰問,才剛剛開始。

作者:顏小乙

來源:顏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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