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樹——合歡

每到夏天,西安鼓樓前,就會有一些高大的樹木開花,粉色的雄蕊長長的伸出花冠,十餘朵花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圓球形,遠遠望去,粉紅和翠綠搭配在樹上,分外惹眼。這些樹就是我們常說的合歡了。

合歡是豆科植物,有二回羽狀複葉,末回小葉往往可達30對,小葉再聚集成羽片,4-12對羽片合起來就形成了一片葉子。一朵合歡花有20枚以上的雄蕊,雄蕊長度可達2.5釐米,遠遠超出花萼筒和花冠管。到了8月份,粉紅色的合歡花都已經消失,變成了翠綠色的長條狀的莢果掛在樹上,形成了新的風景。

合歡在關中還有一個別名叫絨線花,以合歡花的形態來看,這個名稱很貼切。如果算上全國各地的地方俗名,合歡的名字可以達到幾十個:絨花樹、馬纓花、蓉花樹、扁花樹、芙絨花、芙蓉樹、關門柴、合昏、絨線樹、夜合樹、夜關門等。從俗名中可以看到,很多名字都與“夜晚閉合”有關,這恰恰是合歡的一個生理現象,即夜合現象。合歡的羽狀複葉的小葉在白天的時候都是平展展開,方便更好地進行光合作用,然而到了晚上這些小葉都沿著小葉軸閉合在一起,兩兩相對,不再像白天那樣對著。形成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是夜間沒有光照,溫度降低,小葉基部的一些細胞失水,膨壓降低,不能再維持堅挺的狀態,就閉合起來,到第二天太陽出來,溫度回升,細胞重新吸水,葉子的狀態又恢復如初了。

合歡屬於速生樹,5、6年的功夫就可以長到5、6米高,樹冠也能迅速達到3、4米,樹幹筆直,遮陰效果非常好,是城市綠化中非常重要的樹種。不過合歡本身的壽命並不長,很少有能活過50年的個體,主要的原因是年老的合歡容易感染真菌,進而樹木本體枯死,不過死去的樹幹並沒有斷絕生機,在緊貼地面的地方,枯木之中又會重新發芽,開始新的一個個體的生長髮育,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合歡具有鳳凰涅槃的特性。

在西安南邊的秦嶺山裡,還有一個合歡的親戚,叫做山合歡,也叫山槐,它與合歡不同,花不是粉紅色而是白色,開一段時間後變為黃色,小葉數量少一些,但是個體也更大一些。

合歡在古代是一種常用的藥材,主要用於安神,治療失眠,消除鬱悶,三國時期的嵇康曾經寫過一本著作叫做《養生論》,裡面就有說道:“合歡蠲[juān]忿,萱草忘憂”。姑且不論合歡的藥效藥理到底如何,單憑合歡花本身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只要沒有花粉過敏,應該人人都會喜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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