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毓明的扭曲和包麗的結局,波伏娃早已在《第二性》中看穿了

近幾日輿論場上,圍繞女性的話題魔幻到有些荒謬。先是48歲上市公司高管涉嫌性侵養女多年的新聞被曝出,女孩自述“第一次被性侵時剛滿14週歲”;4月11日中午,被男友“精神控制”,不堪其擾選擇自殺的北京大學女生包麗,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半年多後,最終還是告別了這個她眷戀著的和眷戀著她的世界。

不可否認,古往今來很多男性作家懂得女性、尊重女性,比如《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先生,對封建社會中女性跌宕起伏的命運描寫就抱有極大的悲憫之心;被稱為英國第一毒舌美男子的作家奧斯卡·王爾德也曾說過,世間一切都關乎性,但是性除外,性關乎權力。”

關於女性的處境和遭遇,沒有人比女性自己看得更清楚了。所幸,法國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就是一位致力於審視女性有史以來生存環境,求索女性命運原動力的女性作家。

鮑毓明的扭曲和包麗的結局,波伏娃早已在《第二性》中看穿了

女權主義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

1949年出版的《第二性》是波伏娃的成名之作,在兩卷厚厚的作品中,她試圖從精神分析學和歷史唯物主義等理論出發,探討女性命運的成因,指出女性在男性統治群體中的附屬地位,她同時關注男性作家眼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千年來關於女性的神話。

《第二性》向來被看作是女權主義的扛鼎之作,然而波伏娃曾在書中多次重申,女人從來沒有構成一個自主的封閉的社會。在《女人的處境與特徵》的章節中,波伏娃以一種更為具象的方式闡釋了她那注著名的觀點“女人不是生就的,而是被塑造的”。

波伏娃認為,女性的行為是由她的處境造成的。當人們居高臨下地指責包麗太傻太軟弱,沒有遠離“渣男”時,也許沒有想到,包麗可能成長在一個單親家庭。而鮑毓明事件的受害人星星,則是被自己的母親以“轉運”的荒誕理由親手“送養”,14歲就離開了原生家庭,與陌生男性共同生活。

如果你認為這些社會事件都是偶然發生的,那麼文學作品中女性人物的經歷與命運更容易讓人發覺,這一切絕非巧合。

“祥林嫂”是現代文學先驅魯迅先生塑造出的經典女性形象,從“臉色青黃,但兩頰卻還是紅的”,到頭髮全白慘死雪地,從手腳壯大,簡直抵得過一個男子,到“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左右不過十年間。十年裡,她被婆婆當作物件轉賣,人們厭煩著祥林嫂唸叨的“我真傻,真的”,卻將她兒子慘死狼口的悲劇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

一邊唾棄,一邊厭倦,一邊津津樂道,同時踮著腳尖張望窺探。我們從小學魯迅的文章,學《祝福》,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己竟也成了文章中的人物。

鮑毓明的扭曲和包麗的結局,波伏娃早已在《第二性》中看穿了

波伏娃名作《第二性》

波伏娃說,女性的命運是服從和尊敬,女人只有在融為一體的文明和階級中,才表現出不可征服的面貌。時至今日,女性在社會熱點事件也也是大多以軟弱悲情的形象出現的,她們的訴說總是伴著眼淚,她們的反抗總是孱弱無力,也許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很久。

我一直覺得,像波伏娃與她的伴侶,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196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讓·保羅·薩特這樣,長達半個世紀的純粹情感帶有烏托邦的性質,他們互相傾慕卻不屑於形式的羈絆,他們是各自領域的翹楚,卻始終平等對話。

波伏娃是獨一無二的,女性們可以有自己獨立的、豐富的、專屬的生活方式。只是,就像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寫下的那樣,也許普天之下大多數女性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我希望終有一天這將變得可能,女人用一種強者而非弱者的態度去體驗愛情。

鮑毓明的扭曲和包麗的結局,波伏娃早已在《第二性》中看穿了

波伏娃與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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