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小河

記憶裡的小河

“牡丹江彎了幾個彎,小魚兒甭上船,咱們不稀罕;撈月亮張網補星光,給爺爺下酒,喝一碗家鄉。”

這是歌曲《牡丹江》的歌詞,我是十多年前第一次聽的時候,很是感動,原來有人和我一樣對於家鄉的情感是在小河,小魚,小蝦之中。我的家鄉並不在東北,而是在蘇北,我出生於1992年,一個見證了中國的站起來,富起來,最終也會強起來的年代,可是我也見證了家鄉小河的死亡,我的心裡充滿著悲傷。

很小的時候,小河在我眼裡並不是小河,而是一條寬闊危險的大河,尤其是98年洪水肆虐期間,小河水面暴漲,漫上了河岸,只能憑著經驗去判斷那裡是可以行走的路。當然也不是光有壞處,洪水溢滿了遠方的魚池,這些歡快的魚兒有的游到了小河裡。村子裡的莊稼漢子們,捕魚也是個好手。我敬而遠之的小河,成為他們的歡樂的戰場,動作麻利的在水裡游來游去,佈下天羅地網抓魚,不時傳來勝利的喜報。

再過幾年,我長大了一些,小河突然地變小了些,我可以歡快的圍著小河跑來跑去了。哦,原來小河有這麼多秘密,龍蝦,螃蟹,青蛙,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蟲子,河邊的樹上,知了拼命地叫著,少年的我不怕炎熱的天氣,這充滿生機的小河對我擁有神奇的誘惑。農村孩子的遊戲比較簡單,夏天約上好朋友,去河邊釣龍蝦,釣魚,抓青蛙,每一天早上出門是乾乾淨淨的,待到夕陽西下,村子路口會出現幾個矮小的泥孩子,手裡拎著一天的額戰利品,可能是幾隻龍蝦,可能是幾隻青蛙,空軍是很少出現的,要不然回家面對媽媽的怒火,實在交代不過去。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媽的口頭禪是“你別再撈魚摸蝦了,都不夠洗衣粉錢。”

時間啊,一直在前進著,就像這小河水一樣,我不知道它從哪流過來,也不知道它流向哪去,我媽媽講過可能會流向大海吧,百川終到海,何時復西歸。進入青少年時期的我,被打上了叛逆的標籤,和父母爭吵的頻率越來越高,為了避免捱打,我就跑出去。去哪兒呢?思來想去還是去小河邊吧。很難想象吧,大晚上一個15,6歲的少年在河邊散步,小河緊挨著稻田,晚風吹過,可以聽到一陣禾葉聲,不過這個聲音太弱了,更加響亮的是青蛙的叫聲,呱呱呱,你個熊孩子怎麼還不回家,小河已經變了,它開始出現了堵塞,很多漂浮物堆積在河面上,同時伴生著大片的青苔,蓋住了河面,我的心情開始變差,伴我成長的小河難道也進入叛逆期了嗎?

再次回到小河身邊,我已經大學畢業。如果知道這次見面是這個樣子,我寧願不過來看看小河。小河這次更小了,我甚至覺得我一步可以跨過小河;小河還變老了,像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賣力的抬起頭,對我說“孩子,你回家了啊”。痛心,望著面目全非的小河,河水成了黑色,河面上垃圾覆蓋著河道,我看不到魚兒,以前好多白條在河面竄來竄去,現在小河死了,我感受到了暮氣。

小河也會變老?我能改變什麼?

經濟的發展,環境的保護,這似乎是一對天敵。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可是小河太小了,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去多看它一看,沒有人記得曾經的小河是什麼樣,十年很快,二十年也很快,全面可持續性發展是任重道遠的,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

保護小河,人人有責;愛護環境,從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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