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戰史那些事兒 | 一看就明白的美國獨立戰爭(三)

要命的天花

長達8個多月的波士頓圍城,圍而不打,除了政治上的考慮和軍事實力上的差距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大陸軍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動。

當時北美大陸正在流行一場天花,每年都有大約10萬人染病喪生。這種傳染病定期在世界各地游來蕩去,一個小心的旅行者就可能帶給一個地區災難。

在大陸會議召開的費城,以及正在鬧革命的波士頓,天寒地凍的加拿大,都出現了天花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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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困波士頓的大陸軍,每天都會有10到30人因天花而非戰死亡,坎布里奇的部隊有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人無法執勤,其中大部分是被感染了天花,喪失了行動力。

英國駐軍雖然也被感染,情況卻好得多,因為他們大多數來自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地區,天花在那裡已經存在了好幾代,人們已經產生了較強的抵抗能力,大概就是已經經過了 “群體免疫”。

大陸軍的士兵大多數來自卻沒有經歷這個階段,不但駐坎布里奇的部隊飽受其害,就連進攻魁北克的阿諾德的部隊也曾遭受天花的襲擊,導致士兵攻城乏力。

當時,無論北美上流社會還是普通老百姓,提起天花來都聞之色變膽寒。但來到坎布里奇,走馬上任大陸軍總司令的華盛頓卻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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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在於華盛頓已經得過天花。他曾隨貴人哥哥勞倫斯前往巴巴多斯,感染上了天花,幸運的是,雖然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華盛頓得以痊癒,但臉上仍然留下了麻點。

令大陸軍更為幸運的是,華盛頓知道天花在營地擁擠的條件下會肆意傳播,因此他將病人們隔離在羅克斯伯裡的一家醫院裡。同時,他下令在營區大搞衛生、清潔水源,使普通戰士因此受益,更令部隊戰鬥力得以保持。

當時預防天花的主要方法,是採取人痘接種術,具體辦法就是在受種人身體上劃開小口,再敷上從天花患者身上的痘痂製成的或漿,或者讓接種人穿上患者衣服來主動感染,一般情況下症狀不重,痊癒後會終生免疫。。但由於接種的是活體病毒,遇到抵抗力弱的人風險很大,接種人死亡率在1%-2%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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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另人難以理解的是,大多數北美人認為《聖經》並未規定接種,因此接種有違教規,反對接種。各個殖民地都訂立法律,禁止實施人痘接種。就連大陸會議也曾發佈命令,嚴禁人痘接種術。

華盛頓卻態度堅決地支持接種。兩年以後,接種已經成為大陸軍所有部隊中的一項強制措施。

英軍撤離波士頓後,華盛頓率部進城,他曾下過一道奇怪的命令:只有那些臉上有痘痕的士兵才能夠被挑選入城。實際上還是為了隔離天花的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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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始終把天花當作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對待,總是想徹底在軍中解決這個問題。1776年底進入莫里斯敦冬季營地時,華盛頓負責後勤的大陸會議主席:“如果醫院條件不好,我們的團到戰役結束時就會縮小成連隊,而那些有幸死裡逃生的可憐人將會流落在山野間不見蹤影,這些人即使被找到,也無力再執行任務”。如果兵力一直補充不上,最後可能會出現四分之一將士無法作戰的情況。如果事態發展到那種程度,“我們只能在13州以外的地方尋找兵源了”。

1777年3月,華盛頓強制推行種痘,並在費城建立專門醫院來執行這一新政策。

後來人們普遍認為,對天花蔓延的迅速反應和種痘政策的強力推行是華盛頓軍事生涯中最具戰略性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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