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诞的就地一躺,于正的大闹一场太招人恨了

那个说着“人间不值得”的李诞又火了,围绕着“奇葩星球美术馆着火,救画还是救猫”的辩题,李诞关于“救猫”的一席论点彻底摧毁了对方辩手“救画”的“高大上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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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嬉笑调侃的方式把对方的价值架空,然后重新塑造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自私的小人物形象。这套“地躺拳”一出,台上台下一片惊呼爆笑,瞬间拉近和观众的距离。

而另一边与李诞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狂人编剧于正,在姜思达《仅三天可见》第三期采访中,瘦下来的于正丝毫不改往日的张狂、自我,甚至有点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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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热搜体质,一个丧得可以,一个燃得放肆,一个教人做减法,一个逼人做加法,似乎是一种教育体制的两种折射,在以各自的方式寻找着与这个世界的相处之道。

如何面对真实

从《80后脱口秀》到《奇葩说》,李诞用自己的话语系统打造了一块属于他的舒适区。

当整个时代变得浮躁焦虑的时候,李诞迎合了当下年轻人的话语习惯,用嬉笑调侃的方式缓解着这种焦虑,收获了无数的掌声和追捧。

嬉笑之中他输出的是一个不优秀、不努力也可以过得很好的小人物,他从不讳言自己的学渣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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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手如云、人才济济的《奇葩说》辩论场,李诞下场之前就先自黑,他说:“这屋里我谁不怕,我谁都怕,谁都比我厉害。”转眼就把知识分子们都拉下了神坛。

在《十三邀》里,李诞不止一次劝许知远,“不要说太多真话,不要挑战大多数人敢想不敢说的事,否则会少赚很多钱”。

他太了解镜头背后的受众了,他知道他们需要什么,然后顺着这个需求去取舍,这是李诞口中的大众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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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似坦率的规劝里,不免透着一股世俗的狡黠。相较起来,同样熟悉大众娱乐的金牌编剧于正就显得太放肆了。

在访谈节目《仅三天可见》中,那个忿天忿地的于正再一次现身,他毫不掩饰地展现他的霸道、凌厉和嚣张,比如他几次直言说姜思达不好看,交谈的时候会把对方晾在一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极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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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天的采访陷入僵局,这个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于正让姜思达太抓狂。

于正招人烦很大程度上源于“太喜欢说真话,也太过自负”,他的底气来源于一系列作品如《宫》《美人心计》《延禧攻略》的爆火,他就是传说中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的人。

他曾经嘲讽一个陌生编剧:因为你们写得很烂,所以投资方才会不给你们钱,因为他获得不了等价的交换,我跟你们不一样。

但可贵的是,于正懂得反省,他说“每一把捅你的刀,都是你自己递给别人的”,在不惑之年,他开始慢慢思考人生,反省自己过去做得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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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呈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于正,不温和、不搞笑、会给人压力、还招人嫉恨,但真实。

我们在多大程度上面对自己,面对更加真实的竞争环境,李诞做减法固然很轻松,但当你以为可以不用努力就可以坐享成功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往前走,你不能等到那时才发觉生活就是一个骗子。

李诞在收获舆论红利的同时也被质疑着,大家质疑的不是他的搞笑艺术,而是害怕这种艺术的欺骗性,害怕把人活成笑话本身

人间值不值得

李诞最为著名的金句就是“人间不值得”,它温暖过很多敏感脆弱的人,这句话至今依然是他微博的置顶留言,而今最为人所诟病的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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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开始质疑这句话指向的人生态度,是不是有些颓废消极了。

老实说,李诞的重点似乎不在“不值得”,而在于前面的“开心点”,不是不值得活着,而是不值得较真,不值得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事和世界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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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决定不和世界死磕始于他在《南方周末》实习的一段经历,那时候过年买火车票要去车站熬夜排队,李诞买完票回来,在电梯听到两个同事通过采访渠道拿到票,这让他沮丧,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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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失落促使李诞开始转向荒谬的虚无,他觉得自己想通了,那就融入这泥沼里吧。

在他的价值观里,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不重要的、无所谓的,一副“我就这样儿了,这样儿挺好的”模样,只有挣钱还能激发他的欲望。以前在他看来不是特别满意的书不会出,现在随随便便也可以出书了。

在李诞那里不值得的事情,在于正这儿却还是值得辩一辩的。

于正不仅跟别人较劲,还喜欢跟自己较劲。他说他很多的紧张时刻更多地是来自于自我的东西,比如拍完一部戏,当时觉得很满意,过后又觉得有很多缺点,就会觉得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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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和性格造就了现在的于正,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他都吃过,在成名之后他也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舒适区里。他把那些负面的谩骂和质疑转化成工作的动力,工作于他而言是一种享受,写剧本会写得酣畅淋漓甚至累到失去知觉。

可恨之人也有可敬之处,尽管不可一世,但于正让我们看到成功没有偶然,也看到了较真的人生背后更有趣的一面。

他这样形容自己的人生:

我觉得我像一个爬山的人,顶峰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人把我拉下去,每一次不好的东西,我就再攀一层,再攀一层,但攀到哪里停下来不知道,顶峰是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人生到最后是没有顶峰的,所有人的结局是一样的,你享受的是爬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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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于正让我感到意外,抛去名利心,看到的是生活的本质。

知道结局,却依然热爱如初、奋不顾身,有撕扯、有所谓的人生,才会有和解和希冀。

人间终究是值得的。

自私和崇高一定对立吗

救画还是救猫?

站在救猫一方的李诞,一上场就把对方辩友詹青云和黄执中声情并茂阐释救画所代表的意义和价值都解构了,并且宣扬了他的自私论,全场沸腾,比分立刻反转,堪称《奇葩说》史无前例教科书级别的辩论范本。

他说:

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维系的是我这样“自私”的人。我们这样自私地活着,但是不伤害别人,这个世界才能运转。

而正是这些为了所谓宏伟的事业,为了一些远大目标,不计后果地牺牲别人,牺牲别的小猫的人,频频地让我们这个世界陷入大火。

人性本质上都是自私的,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也正因为这样,崇高才显得更可贵。但李诞说他讨厌崇高,看到站在那儿的人,就想把他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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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乌托邦理想幻灭于多年前电梯里的那一次“抢票阴谋”,准确地说他讨厌的是假崇高,或者是披着崇高外衣的自私,所以他要把他们拉下来。李诞的自私起码不虚伪。

但人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光亮的,在预知结局的故事里活出生命的质感,不止于平庸的日常。我承认我们都是自私的,但我仍然期待自己可以不断仰望崇高。

在无数个琐碎的日常之外,最终让我频频回顾的还是詹青云、黄执中们精彩辩论的瞬间,让我久久动容的还是他们旁征博引展现出的思想层面的崇高光芒,而我们需要被这样的光芒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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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征博引的詹青云:

艺术是民族精神文化的符号,当我们把艺术拉下神坛的那一天,所有构建的意义,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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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价值的黄执中:

猫是近处的哭声,名画是远方的哭声,我们救画不是因为冷血,反而是我们看得更深,随着我们对这个世界认知层次越高,我们听到的哭声越-遥-远。

崇高并不只存在于高知们心中,也不只在对猫和画的抉择中,它是每一个平凡人对人生和自己更美好的期待,是对他者和生命更深层次的感知

在《仅三天可见》中,姜思达问于正,如果可以,他会选择让全世界所有人有一天都感觉特别幸福,还是会选择让自己未来的作品全都是豆瓣9.9分?

我以为于正会选择后者,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自私的,意外的是他选了前者。他认为如果能让全世界幸福一天,这带给自己的能量是巨大的,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他引用了金庸先生离去时出现的一句话: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

听起来有些悲凉,却不失一种英雄主义的崇高感,或许平庸的生活里缺的正是那种非实用主义的激情

当有一天我们在面临各种抉择的时候,我期待自己能像黄执中所说的那样,能想到的更多,能看到的更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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